顧澈将水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兩口,“聽你說話怎麼鼻音有些重。”
“沒多大事,可能是涼着了。”
胡昌接過來,讪笑着又給放下,顧澈不讓,非要他喝了滿滿的一杯熱水,提醒道:“小病不治,大病之由,可不能松懈。”
“哪就那麼嬌氣了。”胡昌嘟囔着。
顧澈倒是愣了下,看他這懶懶的神态和怨惱的話,平白像那個嬌貴又傲氣的人。他便低低地笑了聲,被胡昌瞧見,冷冽咧地瞥了眼,反而越忍不住笑,邊笑邊說:“前幾日也是催着一位好友喝藥,他倒是說了和你一樣的話,一樣孩子氣。”
後三個字他特意咬重了音,留了些打趣的神色。
“沒上沒下!”胡昌惱極,作勢要去踢他,惹得他慌不叠舉手投降。
夏田壽正喝着水,擡眼看向他們,又蹙着眉放下了杯,正色道:“應該是前幾日在雪裡奔波,有些感冒了,回去後用連翹煮一鍋熱熱的水,喝了就好。”
顧澈這才找着機會坐回去,賠笑着又給胡昌倒了杯水,轉頭看向夏田壽:“夏先生似乎對醫藥有些研究?”
“以前常生病,看大夫看得多了,大概也能懂些。”
顧澈了然,這才憶起夏田壽似乎格外注重養生,每日都會泡茶,也不怎吃冷食,出門也比他們要注意保暖,圍巾手套樣樣不落,比起他們來确實要康健很多。
夏田壽又飲了口水,舒出一口熱氣,歎道:“沒辦法,年紀到了這份兒上,也不能不上點心。”
胡昌喊了句:“哪就了,還年輕呢!”
夏田壽失笑,眼見着做好的面端了上來,自己端去了沒有辣椒的一碗,一邊道:“還說顧澈呢,你也就是為老不尊。”
大家因為這話又笑了起來,等到安分下來,顧澈才遲遲問:“怎麼不見趙義?”
胡昌囫囵吞了口面,嘴裡含糊道:“他還沒下學呢,不管他了。”
趙義受學校課程絆着,幾次沒能和他們吃飯,一旦放假得空見了,就要鬧着吵着地抱怨,惹得顧澈回回吃飯都要升起些與他的愧疚來。
他還正在暗自回憶,胡昌卻提醒道:“方才路上可見有位葛先生找你?”
“見到了。”他應了聲,沒想多聊這個話題,剛撈了口面,就聽胡昌道:“是要你去做官的吧。”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本以為胡昌還會再問,擡眼卻看見他已經繼續扒拉碗裡的面,還偏頭找老闆要了一碗湯。
桌上幾人都聽見了此話,卻都神色如常,并無半分的疑慮,甚至夏田壽還繼續說起了胡昌同一位八大胡同裡女子的趣事。
不是并不在意,而是他們從未懷疑他會離開。
店裡霧氣蒸騰,昏暗的光影投落在眼裡,鋪開一片澄澈的海,他許久沒這樣輕松地面對人群了。
幾個人邊聊邊吃,一頓飯也吃了近一個時辰,胡昌飯後又掏了根煙,顧澈瞧着他瘾嚴重的很,笑說:“老師這煙,抽的忒勤。”
胡昌不以為然,夾起煙習慣性地在煙盒上敲了敲,“就這點樂子了,不抽渾身難受。”
姜桂吃飽了飯,露出了點靥足的神色,揶揄道:“還說呢,就屬他瘾大,惹得我也想來一支。”
說着就想伸手去摸胡昌身上的煙,夏田壽一手拎起圍巾,随意耷拉在脖頸處,看姜桂這般,無奈搖了搖頭,提醒道:“走吧,消消食,回去還有的忙呢。”
刍言報紙的下一期文章篩選,忙活了好幾個天,倒是少有像之前那樣出彩的,大都是些中規中矩之作,但虧了趙義和學生們的忙,《刍言》賣的不錯,在華北一帶也頗有影響力,
他也得了機會問過,趙義對時亦生這名字倒沒多大印象,想來人已經不在北大了,他頗覺遺憾,也隻能作罷。
國會立法一天天推進,終于趕着新年這天将要發行,他正同着姜桂幾個在報社飲酒,正說到姜桂在八大胡同裡相好的姑娘,姜桂面紅耳赤地分辯,幾人推杯換盞時,胡昌又急匆匆從國會趕來,面色冷冽,瞧着不像是好消息。
他下意識放下了酒,問道:“怎麼了?”
胡昌将一封信扔了過來,夏田壽拆開看過,臉色倏地難看了起來。
“這是總統緊急發給北京各大報社的,這樣的新聞不小,今晚各個報社都有的忙了。”
他接過信看了眼,氣極反笑了起來:“我就說嘛,他怎麼能肆無忌憚地對國會動手,原來早有準備。”
信上聲明,警備司令部查獲了國會議員和亂黨來往密電,試圖分裂國家,國會居心不軌之人比比皆是,經内閣首肯,預備解散國會。
趙義本已經困的直打瞌睡,看到這裡直接蹦了起來,揚聲道:“解散國會?他不怕人民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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