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着,胡昌直接走了進去,裡面忙着幹活的少年看見他,招呼道:“胡昌兄來了。”
他跟着踏了進去,這是個不算大的空間,繞着牆一周擺着報紙和書,中間空出的一塊擺了張木桌,上面還攤着不少的報紙。後面還有個門,推開門才是報社辦公的地方。
一位在角落裡靠着櫃子打盹的男人,看上去和胡昌差不多的年紀,梳着中分的頭發,穿着厚棉的袍褂,聽到門開的聲響時微睜了睜眼,又很快閉上了眼,嘴裡道:“胡昌啊,你可太不夠意思了,讓我打聽了一晚上的消息。”
胡昌走到他身邊,直接拍了拍他的肩,道:“姜桂,起來!我今天可帶了新人過來,你像什麼樣子。”
這人又睜開了眼,待看到顧澈後忙起身道:“小兄弟,真是抱歉,方才未看到你,失态了。”
顧澈理解地笑了笑,又伸出手說:“顧思辰,字澈,叫我顧澈就好。”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姜桂,濟恒典當鋪的掌櫃。”胡昌道。
“什麼掌櫃啊,别聽他說。”姜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那鋪子是祖傳的,到我手上已經就剩個空殼,也就那份地值點錢了。”
“趙義那小子呢?還不進來?”胡昌對着門外喊了句。
有道稚氣未脫的聲音高聲應道:“來了來了!”
正是方才外廳那個打招呼的少年,他一進來便沖着顧澈道:“剛才就見你了,還沒介紹,我叫趙義,義薄雲天的義。”
顧澈回報了名字,看着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少年,又問:“多大了?”
趙義似乎對這種把他當小孩的行為很不滿意,宣稱道:“已經十八了!”
胡昌把剛才在茶樓打包的點心放在桌上,姜桂已經迫不及待地拆了紙包,笑道:“怎麼想起來給我們帶點心了?”
“顧澈給的見面禮。”
他愣了下,随後失笑,朝胡昌微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這個報社主要就是我們幾個在運作,還有一位就是陳宦,不過他如今在總統身邊做事,能來這裡的時間很少。”胡昌邊解釋,邊給他拉開了椅子,幾個人圍坐在桌前。
通過胡昌的解釋,他才大概了解了面前這些人。
他們幾人都互相共事了許久,姜桂是在歐洲遊曆時和胡昌相識的,報社運轉最開始的資金大都是他掏的,姜桂家裡世代從商,獨獨到了他這輩,沒有一點經商頭腦,反倒是對文學别有看法,也正因此,祖傳當鋪到了這一輩也趨近倒閉。不過姜桂本人倒是看得開,嚷嚷着“錢财本就乃身外之物”。
趙義憋不住笑,偷偷戳了戳顧澈,低聲道:“姜桂兄總這樣,實際上比誰都心疼那當鋪。”
胡昌又點了支煙,将窗戶開了點縫通風,問:“姜桂,我讓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姜桂也沒避着他,直接回道:“我發了十幾封電報才有回信,南方的革命黨很多都已經被捕,就連之前主動改造從商的那一批也沒放過,咱們能聯系上的基本上都進去了。”
話題突然嚴肅了起來,他不由正襟危坐,等着聽接下來的言論,誰料門突然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諸位見諒,我來晚了。”
胡昌先一步站了起來,沖來人鞠了一躬:“不晚,田壽兄快請坐。”
顧澈後知後覺地起身,端端正正地鞠躬後驚愕道:“先生什麼時候來京的?”
“也才剛到,沒來得及告訴你。”夏田壽拍了拍他的肩,轉頭對胡昌炫耀道:“怎麼樣,你這學生,我替你照看得不錯吧。”
憶起顧澈那句“為老不尊”,胡昌用鼻子短促地哼了一聲,道:“确實,跟你一樣滑頭了。”
趙義饒有趣味地看過來,顧澈聳了聳肩,端着一副無辜的神色。
夏田壽不置可否,像是也知道胡昌的脾氣,并不同他争辯,轉而正色道:“說正事,陳宦給的消息,總統預備另立新法,國會那邊還沒說明态度,我剛寫好了一篇文章,你們看看。”
夏田壽的文章自然是就此事極力反對,胡昌表情有些沉重,看向顧澈道:“你有什麼想法?”
顧澈神色依舊,隻是眉目間染了些愁緒,“總統徹查革命黨人,說明他根本不滿足現狀。孫文先生留下的民國隻是個空殼子,立法權和行政權都分散在國會和議院,要改變這個現狀,就隻能改變約法,另立新法。”
姜桂冷笑了聲,道:“總統就算要立新法,那也得經過國會同意,他關得了革命黨,也關不了人民想要共和的心。”
顧澈搖了搖頭,看向胡昌,試探性道:“确實共和已是人心所向,但我怕……總統既提的出這樣的要求,就必然會拿國會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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