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蕊松了口氣。
傅無聲還沒來得及調整表情,桑久已經瘋魔了。
她的雙目赤紅,眼裡淌着淚。
“嗬額”桑久握着拳痛苦的又嗚咽了一聲,似乎是崩潰了,撲過去緊緊的抱着傅無聲。
她幾乎是咆哮着說:“傅無聲!你别碰她!你不準碰她!”
哭聲響徹整個房間,在裡面不斷回響。
傅無聲的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眼中是濕熱的,心裡是破碎的。
桑久就在他的懷裡,他低頭看着她的發頂,聽着她凄厲的哭聲,好想抱抱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
他說不出一個字,喉間酸的厲害,他怕一開口就是哽咽。
人就隻剩下一口氣了,傅無聲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死了。
他用力調整着自己的氣息。
良久,他閉了閉眼,咬緊了牙關,顫抖着手從褲袋裡拿出手機。
他撥了個電話,等到那頭接起。
他聲音冰冷的說:“富園酒店1802号房,來把你女兒帶回去,帶回去後看緊了,以後别讓她再跑出來發瘋,我沒功夫替人管女兒。”
說完,就挂了電話。握着手機的手無力垂了下來,落在自己身側。
心裡的那一口氣也散了。
桑久本來埋在他懷裡哭泣,聞言,擡起頭。
她的人都有些佝偻了,哆嗦着,仿佛是不可置信一樣,“傅無聲,你在給誰打電話?”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看一個恐怖東西。
傅無聲勾了勾唇,殘忍的說:“你媽媽。聽不出來嗎?”
桑久哽咽了一聲,松開了抱住他的手,人一步步向後退。她的視線在屋裡環繞了一圈,最後再次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眼睛裡的光終于一點點消失。
最終淪為一灘死水。
傅無聲拎着她的胳膊把她甩到門外。
桑久踉跄着跌坐到走廊地上。
傅無聲轉身關門。
聽到她在他身後“嗤”了一聲。
好像在哭,又好像是在笑:
“傅無聲,你夠狠。”
那種語氣,絕望慘淡到無法形容,就如同自己信仰了一生的神在自己面前轟然崩塌。
傅無聲垂着頭,背對着她,身形竟是從未有過的佝偻。
門在面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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