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時間拿起手機想要問仲磊有沒有帶傘,還沒開始打字就想起院子裡還晾着衣服和床單,顧不上找傘,他跑出去搶救衣服,剛一打開門,一塊不知道從哪兒刮來的破布蓋在他臉上,一股腥臭味鑽進鼻腔,他一把抓住,看了一眼,面如土色。
這塊布不起眼,卻足以讓他顫抖,血水混着雨水從他的指縫流下,他像是捧着一塊燒紅了的碳,慌亂地扔掉,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仲磊覺得有老方在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忐忑,在菜場門口買了把傘就往家趕,到了家才發現門口被警戒線圍着,院子裡幾件衣服和床單散落一地。
“哎你别攔着我我就住這兒!”仲磊進不去,看到老方從屋裡走出來,“季蘇緬呢?”
“沒事,在家,你稍等一下,法醫在取證。”
“什麼?!”仲磊心髒一陣狂跳,這怎麼還出動法醫了,“方叔,到底怎麼了?”
“唉,小孩也是倒黴,下雨的時候出來收衣服,一件血衣從屋頂被沖下來,正好掉他身上,沒受傷,倒是吓得不輕。我在家聽到他喊救命,過來看,報了警,說先不要動現場。你等等再進去。”
“不是,家裡又不是現場,我先進去看看不行麼?”
“不要急,馬上好了——”正說着,屋裡民警喊了一句“可以進來了”,仲磊沖進去,見到了一個直挺挺坐在椅子上的小孩,椅子往下滴着水,手上臉上都有些痕迹,看到他進來,聲音裡帶着哭腔:“磊哥——”
仲磊捏了捏他的肩膀:“沒事了,别怕。冷不冷?去洗個熱水澡吧。”
老方在旁邊加了一句:“是得好好洗洗,法醫說衣服上還有些人體組織。”
季蘇緬眉頭一皺,腰一彎,哇的一聲吐出來。
仲磊來不及拿紙巾,隻能先扶住季蘇緬,回頭給了老方一個白眼:“您老非要說得這麼明确麼?還嫌不夠惡心?!”
“哦,不好意思,快去洗澡。”
“你别走,給我擦幹淨!”
門口的取證工作做得有些徒勞,大雨把能沖刷的都洗得很幹淨了,屋頂也取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痕迹,隻能先帶着血衣離開。等這一切結束,雨漸漸小了,世界才重歸甯靜。
季蘇緬縮在被子裡,眼神呆滞,仲磊把山藥排骨湯遞給他,他本能地伸手去接,又縮回手皺了皺眉:“磊哥,我喝不下,還是很想吐。”
“那給你留着等會兒再喝。還是你想喝點粥?”
“什麼都不想吃,你先吃吧。”
仲磊做了幾個菜,都沒端出來,怕菜的味道太濃,自己在廚房胡亂吃了幾口,出來發現季蘇緬已經睡着了,躺在他床上。他給床頭放了瓶水,打包了鲈魚,出門去找老方。
“好幾個月沒吃過你做的菜了,這魚真不錯,酸辣清甜,開胃!”老方一邊吃一邊贊歎。
“行了,吃你的,别費勁想詞兒誇我。”
“你們不吃麼?”
“小孩吃不下,已經睡了。”
老方笑笑:“吓夠嗆吧,我過去的時候他就坐地上,動都不敢動,我給他拖起來塞屋裡的,哈哈!”
“還笑!這是個命案麼?”
老方瞬間嚴肅起來:“看這出血量應該是的,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在排查周邊,你家屋頂上隻扔了件衣服,線索太少不太好辦呐。而且咱們這兒連個監控都沒有……”
“誰他媽這麼缺德!”
“這都不是缺德的事兒了吧,命案,缺的是人性。”
沉默了一會兒,仲磊問:“之後還會找他問話麼?沒他什麼事了吧?”
“應該不會,口供給得還挺清晰的。”
“你不是說他吓傻了麼,怎麼還能清晰?”
“身體動不了又不代表腦子壞了。”
“嗯,行吧,你吃着,我回去了。”
季蘇緬還睡,但不太安靜,仲磊坐在他腳邊打遊戲,時不時被他踢上一腳。他看着枕頭上的臉頰,抓着被子的手,床單的壓痕,和他歪歪扭扭躺着的弧度,大雨過後的晚霞異常絢爛,從窗戶透進來紫紅色的光,季蘇緬的臉被映照得泛上一層紅,整個畫面都……美得誘人。他慌忙挪開視線,但是那個畫面始終在眼前,宣告着什麼,越過他堆積如山的往日,擾亂他的安甯。他不得已閉上眼睛,頭靠在牆上,極力想抹去腦子裡的混亂。
不知道睡了多久,又一次被踢醒,才發現被子已經被他踢到一旁,人瑟縮着,“又踢,你不冷誰冷。”仲磊心裡想着,給他蓋被子才發現季蘇緬的呼吸有些急,眉頭皺得很緊,很難受地小聲哼唧。
額頭有些輕微的熱,他爬上閣樓找藥箱,測了體溫38.2,不太高。他抱起季蘇緬,往他嘴裡塞了顆藥,“起來喝水,把藥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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