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下意識瞧向自家主子,隻見他面色無異,伸手接過。
“是誰?”
雨師喉頭腥甜,咽了口血沫,“不清楚,屬下一路跟着世子,見他進了軍營便繞道淮水,不過剛出了淮軍駐紮的地界,這群人便跟鬼一樣纏了上來。”
“用刀、身法像是軍中來人,屬下無能。”
說着,整個人便似無力一般朝後仰去,趙長歡袖袍一揚,搶先撐起氣息虛弱的少年,瞧着是個與許小山一般歲數的,卻沉穩得多,視線掃過少年的眉宇,多是堅毅,趙長歡舉起剛剛那賊人的長刀,指間夾着刀刃,刀柄呈于韓灼面前,上刻燕字,手感潤澤,正是破風刀無疑,而且是把年份已久的破風刀。
刀柄上有深淺不一的血漬,彰顯着主人曾經的功績。
“破風刀。”
她抿着唇,臉色已是不好,擡眼對上韓灼的目光,遲疑道:“剛剛追在他身後那幾人,用的是我趙家的秘技,燕雲步。”
形似梁上燕,身如萬裡雲。
那是隻有燕尾軍親信跟趙家人才會的身法,她在北境,長兄親訓,練了三年方算得上佼佼者。
而那幾人,比她尤甚。
“如此,你還敢在我面前言之鑿鑿,說你趙家滿門忠烈嗎?”韓灼垂下眸,一手将雨師攬過,“你視趙家為所有,哪怕罔顧他人生死,也敢這般不知死活攔在我面前,而對我來說,雨師若有三長兩短,你以為趙家能活幾人?”
趙長歡心頭一跳,下意識去瞧韓灼肩頭虛弱的少年,她對韓灼知之甚少,可有一點卻知道的清楚,他自小無依,卻極重情,若是這人死在這把破風刀下,隻怕他會拉着整個燕尾軍陪葬,而趙家若不能獨善其身,便會避無可避的要對上他。
能活幾人?
大抵跟前世一樣,無人能活。
即使他跟她都知道這可能是場局,他卻也會義無反顧的置趙家于死地,畢竟燕尾軍是趙家人一手□□,這少年的性命,韓灼滔天的怒火,總要有人去承擔。
趙長歡微擡起的手慢慢垂落,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苦笑,眼神卻越發堅毅,清冷而默然,低聲道:“侯爺重情,視下屬如手足,趙晏不才,同視家人如命。”
說着,她右手搭在嘴邊,尖銳悠揚的哨聲響起,兩匹紅棕色駿馬從密林裡蹿了出來,韓灼眸子微縮,竟是北戎人常用來馴獸的馴馬術。
一手持缰繩,足尖輕點躍至馬背,朝韓灼伸了手,“他傷的不輕,需盡快回府,馬背上,你勝不過我。”
韓灼跟趙長歡回城守府時,背上多了一個重傷昏迷的雨師,血漬凝固在女子的獵獵紅衣上,漸漸成了黑色。
見此狀,開陽等人皆是一驚,忙令北河去找風伯,自己二話不說上前接過雨師,一路抱進房裡,“這是怎麼了?”
趙長歡道:“城外遇襲,具體事宜,等他醒了您再問他。”
開陽略略點頭,伸手将雨師上衣一把撕開,黑色玄衣上沾了血,瞧不出來,可手摸上去卻是一片粘膩,露出來的肌膚,刀痕交錯,新傷蓋在舊傷之上,一片猙獰,紅色的血肉翻出來,已是面目全非。
衣服拉開的瞬間,開陽眼裡似有一把熊熊烈火燃起,下一秒便罵出了聲,“這群殺千刀的王八犢子,落在我手裡,非要将他們沸水剝皮,刮骨割肉。”
趙長歡瞧了眼床上幾近昏迷的少年,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擡手便刺向少年胸口,尚未觸及那昏迷不醒的少年,便被人架住了胳膊,一股力道按在她肩頭,下巴撞在床邊。
“幹什麼?”
韓灼聲音很冷,落了滿室寂靜,開陽瞧向她的眼神一變,陡然警惕起來。
黃梨花木的床倒是極硬,疼得她隻掉眼淚,心裡默默問候了韓灼祖宗八代,倒吸了口涼氣,辯白道:“我行軍時已是見慣,刀劍傷,避開五髒,未及要害,止血便可,可他失血過多,血色發黑,是中毒之兆,破風刀上俨青毒,閻王索命夜三更,若是不将毒血放出來,等毒入肺腑,便是神仙難救,我隻怕此人一死,侯爺斷不會讓我趙家安然無恙。”
她話音剛落,北河便急匆匆闖了進來,“主子,風伯不在府上,那四具屍體有異,他去了義莊。”
“你能救?”
“他的命也是趙家的命,侯爺不必疑心我。”
“你隻要拖着他的命,等風伯回來。”韓灼眸色暗了暗,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
肩上力道漸輕,趙長歡慢慢擡起頭,“俨青毒是汝南宋家的秘技,除了宋家便隻有燕尾軍的破風刀上才有,而想解俨青毒,隻有大漠深處的淩風草,淩風草難得,那位嚴大人跟那仵作自北境而來,或許會有,侯爺不妨找他二位讨些,就算沒有,這淮水城想必也隻有他二位能知道什麼地方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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