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歡抿了抿唇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有些難過隻屬于自己,旁人感受不到也分擔不了,人世間的悲歡不盡相同。
可她大抵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受,前世趙家隻餘她一人,韶關城上她握緊了長劍,連眼淚都流不出來,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悲切到了極緻,剩下的隻有冷靜。
“我給你點了朱砂,你卻比她漂亮,不過身形倒是相近,她已經許多年沒來見過我了,連我都不大能記得她的模樣,隻是額間的紅痣記得很清楚。”
“想來是很漂亮。”
兩人相視,許小山在她的眼眸裡看到了近似的一種情緒,悲切而蒼涼。
像是淮水街頭曆經變故的老乞丐,眸中有萬千,隻餘蒼涼色。
遠處一陣熙攘,叫賣聲慢慢停了下來,原本擁擠的街道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一個身穿鴉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領着一對護衛穿過人群直奔他們過來,護衛将他們圍住,趙長歡垂下頭,伸手拽住了小乞丐的衣角,怯生生的朝後躲了躲,周圍的人礙于護衛手中長刀,都隻是默默看着。
“你們想幹什麼?”
許小山臉色發白,手腳也在微微發抖,身子卻往前傾了傾以擋住身後的人,梗着脖子朝面前的人喊道。
隻見那男子慢慢在他面前蹲下身,銳利的眸光落在他身側的女子身上,聲音倒是慈和,“小山,若我記得沒錯,這位可是三年前來府上接你的族姐?”
許小山心底暗自啐了聲,這劉成三年前不過是城守府的一個管事,跟他倒也相熟,後來前任管家出了事,他便做了新一任管家,他被趕出府時,是他親自帶人打的闆子。
說着,他伸手去勾趙長歡的下巴,卻被女子低頭躲開,不過倒也看了個全貌,是個難得的美人,許小山眸色漸紅,一臉憤然,擡手打掉他懸在空中的手,“拿開你的髒手。”
“唰”的一聲,身後護衛抽出手中長刀,眼見就要揮了過來。
那男子也不惱,擡手示意他們停下,從袖子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了地上,“看在你我以往同在府中的情分,十兩銀子,買你族姐進府,你若不識好歹......”
不緊不慢的起身,居高臨下道:“就别怪我不顧舊情。”
“呸,狗東西,誰要你的銀子。”
髒污的口水沾在了那男子的衣擺上,那男子面色一變,面上的笑意驟然消失,滿臉冷意,“不知擡舉,将人給我帶走。”
話音剛落,幾個護衛撲了上來将許小山狠狠按在地上,一個護衛伸手去抓趙長歡的胳膊,女子死死攥着小乞丐的衣服,指節泛白,泫然欲泣,手指掰開,小乞丐厲喊出聲:“這是什麼世道,由得你們光天化日如此胡作非為?”
那管家嗤笑一聲,憐憫的瞧了他一眼,伸手齊整衣袍,目光掃過四周,圍觀的人不敢言語,亦無人插手,眼見着那群人抓着女子就往前走,小乞丐被摁在地上,他掙紮,迎面而來的拳腳落在他身上背上,小乞丐悶哼出聲,那些護衛竟還不罷休,揮着拳頭又上,小乞丐抱着頭蜷縮在地上,眼瞧着女子被那些人帶走。
小乞丐倒在地上,那枚銀裸子孤零零掉在腳下,身邊路人勸他:“小乞丐,民不與官鬥,你惹不起的,不如早點拿了銀子去看看傷也好。”
有人附和道:“就是,快起來吧,你那姐姐也是個可憐的,賣進那地方可就難出來了。”
四周議論紛紛,地上的小乞丐半睜着眼,瞧着城守府那隊人過了街口,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将銀子揣進懷裡,一溜煙消失在過往的人群中。
那邊,趙長歡被帶進城守府關押在一個華麗的房間中,門口、窗邊皆有護衛看守,水霧缭繞,輕紗微揚,屏風後是一處浴池,東側的小榻上坐着兩個身着薄紗的女子,背朝着門口,能隐隐聽見哭聲,一個管事媽媽站在屏風外面,甫一進去便擡眼上下打量着她,然後淡淡嗯了聲,帶着她繞過屏風,指着那處池子道:“将自己洗幹淨了,你若是聽不進去好話,我不介意幫幫你,不過我手粗,傷着你了,可别喊疼。”
趙長歡怯生生的看着她,眼眶微紅,哪敢再有辯駁,低聲道:“我自己洗。”
管事媽媽斜了她一眼,指了指水池邊的托盤,上面放着衣物,“洗完就穿戴好過來。”
說完便朝着屋側走去,不一會傳來她的聲音,“你們這些個賤蹄子,趁老娘還好好說話的時候乖乖将自己拾掇了,哭哭啼啼的非要老娘給你們點厲害看看。”
不一會那邊便傳來了女子的求饒聲,連聲喊疼,再一會便沒了聲響,趙長歡心想那老奴厲害的緊,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那兩個女子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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