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間,甯南伯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腦子裡若隐若無的思緒,“你個小畜生,我以為你隻是頑劣了些,卻不想你竟如此.....不堪。”
“你還不說實話,還不肯承認是你的人去行刺趙家的小姐嗎?”
“父親!”世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已是惱羞成怒。
“老夫福薄,子女緣分淺薄,與你母親隻得你一子,章家不能絕後,也不能由着你給章家祖輩抹黑,明日一早,我便進宮求聖上,送你入軍營,好好磋磨你的心性,然後親自上趙家賠罪。”
書房門猛然被推開,震的窗戶嘩嘩作響,世子章豫一身狼狽,發冠上、衣服上沾了不少茶葉跟墨汁,額角一片血迹,有血不斷滲出,向來衣衫周正,氣度翩翩的章世子,怒氣沖沖的出了伯府大門。
偷聽的人悄悄從窗後離開,将消息送了出去。
果然第二日一早,甯南伯拖着病體進宮請旨,皇上以國家不甯,世子章豫不知憂國,是為不忠,多次惹禍令父母憂心,是為不孝,然念及甯南伯家中隻此一子,從輕發落,一道聖旨便将人扔到了千裡之外的淮水參軍,說是扔進軍營好好磋磨。
聖旨一下,當晚,皇上便派神策軍将那京中第一纨绔章世子從挽香閣的溫柔鄉中提溜了出來,連夜半押半請送去了淮水。
雨師一早将情報以信函交由夜衛,令其速速送往汾州,後得主子回信:此事作罷,不必再尋,速回。
自己則在暗中一路相護章豫,一同南下。
章世子前腳走,後腳甯南伯便病重卧床不起,正元帝體恤他境況,命他安心修養,每十日一次的早朝也是免了。
自伯爺病重,甯南伯府平添蕭瑟,多時是一片靜默,像是怕驚擾了主人家修養,連仆役的動靜也不由放輕了許多,直到夜深人靜時,甯南伯府寝房裡才不時有人低語,以避開府中各路耳目。
“淮水之遠,伯爺怎得忍心讓豫兒去那種地方。”
床榻側一溫婉婦人暗自垂淚,如泣如訴,手中絲帕不知何時已被打濕,一臉愁色朝着床上躺着的甯南伯道:“山高路遠,如今這天下動蕩,且不論北境如何,總歸有趙家人在那頂着,趙将軍是個心慈的,将豫兒送去北境我尚且心安,如今江南水匪猖獗,淮水一地尤甚,老爺讓我如何放心?”
甯南伯夫人向來是個溫柔娴雅的,說話向來細聲細氣,待人也寬和,氣得極了方才如這般哭鬧一場,甯南伯與發妻感情極深,家中雖置了幾房妾室卻隻與發妻生了世子,縱然是寵的無法無天,那也是真心喜愛。
甯南伯慢慢支起身子,面上有灰白之色,低低咳了兩聲,“夫人,從來都不是我們在這時局裡如何走,而是我們身在局中,不得不走。”
“鎮國公府趙淵與定北大将軍趙鈞乃同宗兄弟,趙将軍更是老國公嫡子,那趙淵不過是妾室所生卻也坐上了鎮國公的位子,除了趙将軍自己滿身功勳,不屑相争,你可想過旁的原因?”
伯夫人搖搖頭,溫雅的面容上淚痕依舊,她是個婦道人家,執掌中饋,人情往來,禮儀宴會卻是個中好手,這國事有如何能明白。
“趙鈞盛極,皇上生忌。”
“而趙淵能坐上鎮國公的位子,他遠比世人所想更得聖心,獨女受此劫難,他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兒向來是個不成器的,卻能在如此兇惡的歹人手中毫發無損的救下趙家小姐,此事根本經不起推敲,是他有心所為。”
婦人怔愣擡頭,眼中閃過不解,兒子向來是個吃喝玩樂的主,怎會有心?
甯南伯笑着擺了擺手,渾濁的眼中閃過幾許驕傲的光,頗有些自豪道:“夫人,你我的兒子不輸于京中任何的世子公子,我與他做這場戲亦是他自己求我的,他困在這京都城中夠久,也藏得夠久了,你得讓他去。”
草莽迎風起,時勢造英雄。
雄鷹折翅,如何能有赢面?隻有飛出去,才有他的天下。
永和十五年九月,北境戰場,北戎鐵騎征戰,遲遲不見捷報,明靖戰場士氣低迷,定北大将軍領兵五萬馬不停蹄的奔赴戰場,北境城池接二連三失守,戰火所及,餓殍遍野,死傷無數,所見之地,滿是戰士的血肉,百姓的屍骨,明靖北地一片瘡痍。
大将軍趙鈞星晝不分行軍北上,其子趙景明被困武陵,趙家舊部各司其職死守各城,奈何北戎人善戰好殺,部分守城将領望其彎刀冷刃、軍旗獵獵,尚未一戰便已生退心,仰城、山南關失守後,這種不安惶恐慢慢擴大,直到由趙家家将駐守的北肅城僵持數日後在北戎鐵騎的強攻之下淪陷時,北境百姓心中的膽顫心驚一夜間被提到最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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