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收下這樣法器,幸好她跟着江洪鐘混得久了,小金庫裡也藏了不少寶物,便還贈了範志張一件同品質的防身法器。兩人相談正歡時,忽而宴上站起一人,朗聲說道:“久聞江氏長女品貌端莊,且尚未婚配,我族有意向江家主求娶令嫒,不知今日可否一見?”江蘅心裡一驚,連主位上的江震天面色都變了變。不曾想到,僅是這一個世家也罷,竟是連其他的世家宗派也都出聲應和。江蘅看到江震天陰沉的目光掃過自己,而在江震天身旁,江若面色淡淡,若無其事地看着殿前的歌舞。江震天放下酒盞,輕笑,打破了宴上的冷肅,緩緩道:“小女為突破修行瓶頸,故而在外遊曆,已許久不曾歸家,連我都不知她如今身在何處,怕是今日要令世兄失望了。”席上突然傳出一聲冷笑,章家之人站了起來,說道:“怕不是因為令嫒是天絕之體,因此你不敢讓我們見到吧?”江震天眉頭一挑,嘴邊帶了些許森然的笑意:“世兄此言差矣,何謂天絕之體?小女天分雖差,但素來修行刻苦,并非那般絕斷修行之路的體質。”章家人還欲再言,便被江震天打斷:“若是諸位不信,我便召回小女,讓諸位一見便是。”說罷,江震天擡手招來一枚玉簡,捏碎,霎時間血氣沖霄,待到血光散後,他身旁便出現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宴上的那名女子,相貌竟與江蘅有七八分的相似,擡眸望向江震天,臉上露出笑意,緩緩拜倒:“爹爹!”江蘅未曾想到,江震天居然留有這麼一手,松口氣之餘,心中滿是震驚。因為這個女子,竟真是江家血脈。在場不少世家宗派也探出神念查探,确認是江家血脈之後,神色不一,殺氣倒是弱了許多。坐在江震天身旁的江若垂着眸子,面色微冷。江震天這一手,即便是她也不知曉。江震天素來對她極為看重,沒想到,背後竟留有這種手段,且徹頭徹尾地瞞住了她。江若手指微動,江蘅瞧見她這個小動作,危機感頓生,剛要避開,面前的木案便被一道利刃劈成兩段。她臉上的修羅鬼面從中裂開,猝然落地,露出底下那張傾國傾城的嬌豔面容。登時,滿堂皆寂。師尊在上(八)這會子任是江蘅坐的位子有多不顯眼,她都成了滿室矚目的對象。她跟江若的模樣不同,江若屬清秀端麗,而她更肖似越芳塵,是實打實的豔冠群芳,說她與越芳塵沒有關系都不會有人相信。更何況,堂上站着的那個自稱“江家長女”的女子,與她的容貌也有七成相像。旁邊前一刻還在同她玩笑的範志張,手中握着的酒盞啪嗒一聲摔在地上。誰也不曾想到,這般惡鬼相底下,竟是如此一張芙蓉美人面。江蘅的手撫上裂成兩半的鬼面,倏然莞爾:“這仙道家人站起身,将刀指向她:“觀你形容修為,想來你才是江家真正的長女,那個天絕體江蘅?”“江蘅?”江蘅袖中掩着的手摩挲着江洪鐘的玉簡,而後緩緩松開手指,握上另一件東西,她的聲音在下一秒驟然變得低沉若男子,挑眉冷笑:“我千面君何時須得認江家老兒作父?”章家出聲的人面上一抽,眼内浮現恐懼之色:“千面君?”千面君一人千面,無人知其真正容顔,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曾在仙道翻手覆雲雨,且手段毒辣,敢惹之人無一例外全都變成他手中人皮面。可在五年前,千面君無故消失了蹤迹,再未踏足仙道。五年前,千面君途徑庸城,意外遇見江蘅,對她的臉極為滿意,想割下做成人皮面,被江洪鐘震碎五髒而亡。之後,為免有一日身份敗露,江蘅便苦學千面君之聲,并修成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鞭術。至于修為一事,她也早有預備。江蘅握住袖中血色長鞭,慢慢道:“怎麼,宴上有人無故偷襲本君,江家家主打算就此輕輕揭過?還是……”她淡掃過章家之人:“打算用他們的命賠罪?”她将目光遞向江震天,江震天會意,拍案而起,揮動衣袖:“我江家大宴,豈容你這妖道放肆!”霎時間,江震天用修為催動的勁風橫掃向江蘅,江蘅抽出血鞭,劈斷長風,長袖拂起,露出皓腕上那斑斑駁駁的斷痕。江震天目光一凝:“你的經脈被人挑斷過?”天絕體無法修行,江蘅無論如何都扮演不了真正的千面君,但隻要做出千面君被人挑斷過經脈,葬了修為的表象,她就能暫時頂了千面君的身份。反正她的經脈天生俱斷,再斷脈續接,頂多疼的死去活來,沒其他的影響。為保萬無一失,千面君死後,江蘅用熔爐的體質融了千面君那極為霸道的血色靈氣,差點沒把她的血肉全融了,最後還好系統沒忍心幫了她一把,将千面君的靈氣儲存在體内,專等這種時候來個千面君修為盡失前的反撲。江蘅催動儲存在體内的靈氣,冷笑道:“還不是托江家之福,便是全身修為盡失,我也要拉你江家陪葬!”說罷,她催起長鞭,劈向江震天。江震天正欲同她做場戲,好讓她趁亂逃走,沒想到,一道冰冷靈氣從身旁席卷而來,撕裂長鞭,拍向江蘅。煙塵四起間,江蘅看到一雙冰霜般的眼。“江若!”江震天怒道。江若疑惑地望着江震天,道:“爹爹,我在幫你打退賊人。”她笑道:“女兒那一掌,便是爹爹也不好接,想來那千面君已絕無生還可能。”她話音剛落下,便被一股浩瀚的靈氣甩到牆上,嘔出一大口血。那掌沒能落在江蘅身上,在她閉眼等死前,先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謝燃擁住她,眉眼微垂,低聲道:“師傅,别怕,我在這裡。”江若從碎石堆裡爬出來,蓬頭垢面,厲聲叫道:“江蘅!你怎麼敢!”“江若!”江震天怒斥。那名字一旦從江若口中出來,他們的努力便瞬間付之東流,江震天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導緻事情無法回轉的竟是他最寵愛的小女兒。江若出生之後,素來都享受着衆星捧月,何曾如此狼狽?何況江蘅那張臉,瞬間就奪去全場的目光,就連她那未婚夫婿都看得目不轉睛,江若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她憑什麼?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廢物,她怎麼配有和她一樣尊貴的身份?她怎麼配有那樣一張臉?江若抹去嘴角的血迹,冷聲對江震天說道:“爹爹,事已至此,你已經無法護住她,不如将這麻煩逐出去,保住江家要緊。”江震天面色鐵青。若能平安送走江蘅固然是好,可如今江蘅的身份已然暴露,要護住她,主家必會有所損失。這不值得,江震天看着江蘅,再看向蠢蠢欲動的各大世家宗派,心想。他們早已決意抛棄江蘅,她是個不能修行的廢人,即便留着,日後也無用處,便是聯姻也會被當做爐鼎,既然結果一樣,不如省下這點損失,這也是為了全族着想。江震天深吸口氣,朗聲說道:“諸位,此人早已被逐出江家,今日之事與我江家無關,若是諸位打算動手,還請離開江家地界,此後之事江家絕不會插手!”江蘅把目光投向越芳塵,越芳塵雙目含淚,微微偏開頭,避開了她的眼。江蘅忽然覺得心口一痛。這是原主殘存的執念,親眼看着自己被爹娘抛棄,被各方勢力當個物件争奪。江蘅覺得可笑。她看着江震天跟越芳塵,緩緩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們給了我這副身子,我别無選擇。你們抛棄我,厭惡我,覺得我是個累贅,我不怨你們,可是我不願成為别人提升修為的爐鼎,便是死,我也要死得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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