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之體,天生靈氣熔爐,是那些無恥之輩最夢寐以求的修煉爐鼎。”江洪鐘閉上眼,良久,歎了口氣:“此事是我江家之劫,震天做了最正确的決定。”“那小小姐……”江洪鐘緩聲道:“蘅兒是我江家嫡系的子孫,我自會盡心盡力将她撫養長大。你便留在這裡,蘅兒既無法修行,你便做她的師傅,教她些防身的武藝吧。”江兆叩頭一拜:“是,老祖。”卧房裡,江蘅咦脫去外衣,坐在床上,晃着腳看着侍女蘭若收拾東西。她眨了眨眼,忽然開口問道:“蘭若,我還能回家嗎?”蘭若回過頭,笑着擁住江蘅:“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您是家主唯一的孩子,自然是能回去的。”“真的嗎?”江蘅攥着她的衣袖,仰着小臉望着她。蘭若知曉江蘅的情況,隻覺得這一聲問得她心裡都開始疼起來,便抱着江蘅,柔聲哄道:“自然是真的,小姐,家主跟主母最疼的就是你,怎麼會忍心不讓你回去呢?小姐莫要多想,先安心睡覺,明日蘭若做些小姐最愛的點心可好?”江蘅眯起眼,朝她露出一朵微笑:“好。”她飛快鑽進被褥裡,露出個小腦袋,看着蘭若滅掉燭燈。江洪鐘站在門前,望着屋外漫天大雨,揮了揮衣袖,整座宅邸便被包裹進一個無形的屏障裡,再不聞嘈雜雨聲。江蘅便在這安靜的夜色裡慢慢睡過去。師尊在上(二)茂城裡。一個瘦小的人影飛快穿過熙攘人群,鑽進曲折的暗巷内。謝燃急促地喘息着,小臉煞白,已是強弩之末,但仍不敢停下腳步,他身後便是窮追不舍的小混混,若是停下來,東西落入他們手中,他便難以再拿回來。前面是條岔路,謝燃猶豫了一瞬,腳下未停,飛速鑽進右邊的巷子裡。幾息之後,他又緩緩退了回來。三條路上都有混混堵着,他無路可走。領頭的小混混嗤笑一聲,朝他伸出手:“東西交出來,小爺今兒心情好,可以考慮饒你一命!”謝燃目光兇狠,如同一隻護食的小狼崽子,咬牙一字一頓道:“你休想!”“嘿!”領頭的混混瞬間變了臉色,朝周圍的人一揮手:“動手,給我往死裡打!”攔路的十幾個混混登時一擁而上,起初謝燃尚能撂倒幾個,然而對方人數太多,他難以敵衆,攻勢逐漸頹軟。一旦落了下風,迎面便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毒打。他的頭被人摁住,數次砸在石牆上,緊緊攥着包裹的手被不知幾隻腳狠狠碾在地面上,腰腹、胸口,這些脆弱之處挨了不知多少的拳頭。謝燃痛得眼前發黑,血再也抑不住,從嘴裡湧了出來。混混頭目,那個叫斬首的人走到謝燃面前,一腳重重踏上他的後腦,奪過他懷中的包裹,抖開,取出裡面那件狐毛滾邊的鬥篷。“憑你,也配穿這東西?”斬首嘲弄地笑道,朝他臉上啐了一口:“老子不将你交到官府已是大發慈悲,這東西就當是你孝敬老子,以後,給我在茂城夾緊尾巴,别讓老子再看見你!”謝燃的臉被踩在地上,渾身疼得動彈不得,雙目血紅,緊緊盯着斬首手裡的鬥篷。若不是這件鬥篷,若不是那個人,他便早已死在了那個暴雨之夜。謝燃眼前一陣陣發黑,終于撐不住,暈了過去。庸城,江家老宅裡。江蘅手裡執着雙子與自己對弈,自娛自樂,忽然想起一件事,問系統:“若是那天我不曾把包子與鬥篷給謝燃,會發生何事?”系統回道:“殺人,奪貨。”江蘅沉默下來。“他從來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系統道:“他是頭狼。”“幸好。”江蘅落下一子,輕輕道。三日後,夜降大雪。街道上空無人迹,隻有漫漫大雪飒沓而落。夜深之後,一道單薄的影子緩緩走過街道,拖行着一柄鐵鋤,走進茂城最髒最亂的角落裡。斬首睡得正香,在睡夢中翻了個身,迷糊間感覺似有人站在他的床頭,剛睜開眼,便有一雙鐵鈎似的手鉗制住他的咽喉。謝燃伸出一根手指豎在薄唇前,警告斬首噤聲,而後壓低聲音,緩緩開口問道:“在哪裡?”斬首瞪大了眼,吓得渾身發抖,顫顫巍巍指向床腳。謝燃用餘光掃了眼他手指的地方,撕開斬首的衣服,捆住他的四肢,又将臭烘烘的布團堵在他的嘴裡,這才去往床腳,彎腰去拿鬥篷。就在謝燃彎下腰的時候,斬首猛地挺起身,想摔到地上,弄出動靜驚醒外面的混混。就在他有所動作的一瞬間,鋒利的鋤刀便橫在了他的喉頭。斬首的身體陡然僵硬,鋤刀離他的喉嚨太近,近到他連咽下口水都不敢,幾滴冷汗從額角落了下來。謝燃将鬥篷抱在懷裡,陰骘的目光落在斬首身上。斬首恐懼地看着他,使勁搖頭。謝燃緩緩眯起眼,眼中閃過一絲血腥氣,但在他的手指觸摸到鬥篷上溫暖的狐毛時,那絲血腥氣陡然間消退。他想起了那個小女孩,那個天真美好,雪團子一樣純淨的小姑娘。他不想找到她時,他已滿手血腥。那樣會污了她。謝燃揮起鋤頭把斬首打暈,再将他從床上拎起來,避開外面熟睡的混混,拖到城外無人的官道旁。此時正是冬季最冷的時候,外面大雪漫天,寒風刺骨,謝燃把隻穿了一件薄衫的斬首倒吊在樹上,這般吊上一夜,足夠他受的。謝燃冷淡的目光掃過昏迷的斬首,回望身後伫立在黑暗裡,如同漆黑巨物的茂城,而後落在懷中的鬥篷上,目光軟了軟,便鑽進了城外的樹林裡。沒過多久,斬首被寒風凍醒,驚恐地發現自己被倒吊在樹上,拼命掙紮起來。可是眼下正是深夜,周圍不見半個人影,便是他喊破喉嚨,也沒人能來救他。就在他絕望之際,他聽到官道盡頭傳來一陣錯落的馬蹄聲,再過不久,便有幾輛馬車朝這裡疾行而來。斬首欣喜若狂,拼命扭動身體,從喉中發出沉悶的聲音,希望引起這群人的注意,卻在看到那幾輛馬車上的标志的時候,身體驟然僵硬。仙道族徽!他們是仙道中人!斬首吓得魂飛魄散。他想逃。全力間竟掙脫了繩子,連滾帶爬跑向茂城,可就在他快要跑到茂城城門口時,一道巨大的身影攔在了他面前。斬首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那幾輛馬車在他身後緩緩停下,車上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給他看。”斬首面前攔着的壯漢便緩緩伸出手,斬首吓得渾身直哆嗦,而後看到那壯漢手中抖出兩幅畫,畫上有一個年幼的小女孩,約莫五六歲的年紀,另一幅畫是個黃金色的族徽。“可曾見過這畫上的人跟東西?”壯漢聲如雷鳴,緩緩問道。斬首拼命搖頭,突然間,腦海中閃過那件狐毛鬥篷,指着第二幅畫上的族徽,失聲叫起來:“我見過這個!我見過!”壯漢眼中精芒乍現:“在哪裡?”“在一件鬥篷上。”斬首道:“那件鬥篷在我們這一個流浪孤兒手裡,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偷來的,問他,他也不肯說。”壯漢俯下身,揪住斬首的衣領,逼問道:“那個孤兒現在何方?”斬首咽了咽口水,抖着聲音說道:“應該是回城裡了,我,我可以告訴你們他住在哪,長什麼樣子,但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壯漢将目光投向馬車上,不久之後,那道年邁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若此事為真,不論何事,老夫皆可允你。”斬首欣喜若狂,眼中閃過怨毒之色,道:“你們得答應,不會傷我性命,我還要你們殺了那小子,要讓他受盡折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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