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你所願忏悔了,可我該怎麼辦?天主會寬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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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的每月生活越來越拮據,負債也越來越多,平日裡心高氣傲的盛宗钰也不得不為了生計四處奔波應酬,他出門回來後,基本都帶不回什麼好消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巨大的心裡落差幾乎要把盛宗钰擊碎,他便都把氣撒在妻子和兒女的身上。
每次盛宗钰回家都要掀起腥風血雨,盛霜序很害怕等待的這段時間,他不知道父親何時要回來,也不知道今夜要受到怎樣的虐待。
盛宗钰會為了自己的暴力行徑找點體面的理由,諸如孩子不聽話、做了什麼錯事來進行找補,這些理由荒謬至極,隻不過是滿足一下他曾經的“體面人”的自尊心。
盛宗钰這樣的畜生,又哪來的體面可言呢。
明明家中已欠債許多,盛宗钰仍要從微薄的薪水裡抽出一些錢去鮮花店裡訂花,叫人送過來插在花瓶裡,盛家家具已經變賣的差不多了,隻有花是常新的,他就是為此來顯示自己的“體面”。
那一天盛霜序的母親甯詩慧卧病在床,一直在睡覺,花就送到了盛霜序的手裡,他要在父親回家之前插好,以免又因無端的罪名牽連,受到更重的懲罰。
盛霜序很少走進盛宗钰的卧室,他與妹妹卧室裡的擺設已能簡則簡了,隻有盛宗钰的卧室裝修不變,連電視都是新換的,他要維持自己落魄前的尊嚴,家裡的人誰吃苦都可以,卻唯獨不能由他來吃。
擺放花瓶的架子要比那時候的盛霜序高一點,他不敢開燈,窗外傾盆暴雨,閃電時不時打亮沖進房屋,與門縫裡投進來的細細的燈光光影交疊。
盛霜序踮起腳尖,嘗試把花莖對準那纖細的瓶頸,細長的花莖插進一半便很難再塞進去,盛霜序嘗試往下按了按,瓶口順着他的力氣傾斜,他手腕一抖,整隻花瓶就從高處滑落。
盛霜序根本抓不住這又沉又滑的瓶身,盛語薇聞聲跑過來的時候,隻看見了滿地的碎瓷片和水。
與軟弱、總愛哭泣的盛霜序不同,盛語薇早熟、穩重,她更善于照顧自己這個總是哭哭啼啼的哥哥,小時候的他們不像兄妹,更像是姐弟。
此時窗外車燈亮起,映着連綿的雨滴,所有窗戶都莎莎地響。相比較傻了眼的盛霜序,盛語薇反應很快,她極其冷靜地說:“哥哥,他回來了。”
盛宗钰帶着一個陌生男人走上了樓梯,咚咚咚的腳步聲混雜着暴雨聲、雷電聲,越來越近。
盛霜序意識到接下來自己要面對什麼,父親的怒火不會給他解釋的餘地,甚至會不由分說地把盛語薇也牽扯進來。
恐懼使他止不住地戰栗,他那時還不大懂恐懼的本質是什麼、他又為何要遭受這樣的恐懼,但他的身體早已将恐懼銘記。
“我們躲進衣櫃裡吧?”盛語薇提議說,“他找不到我們,就不會再挨打了。”
這個提議幼稚而可笑,但他們那時年紀不大,就算沒什麼用,衣櫃在絕大多數時間都成了他們免于家庭暴力的庇護所。
盛霜序不想挨打,求生的本能叫他哆哆嗦嗦地爬進了衣櫃,盛語薇卻沒有如往日般一同跟進來。
咔哒一聲,等盛霜序意識到的時候,盛語薇已經鎖上了衣櫃的門。
她背對着衣櫃,她同樣對現狀害怕的不行,她瘦弱的脊背劇烈地顫抖着,連衣櫃都随着她的動作而微微抖動,也遮住了盛霜序唯一能看向外界的縫隙。
盛霜序無力地捶打着衣櫃,不停呼喊着盛語薇的名字,試圖把她叫回來。
盛語薇卻轉過頭,她把手指比在唇邊,說:“閉嘴,你安靜一點。”
“哥哥,你不要怕,隻是挨打而已,很快就會好了。”
第45章衣櫃(下)
盛宗钰推開了卧室門。
盛霜序聽見盛宗钰說:“這個花瓶是怎麼回事?”
盛語薇說話帶着濃濃的鼻音和哭腔,她在盛霜序面前再強裝冷靜,但還是個怕的直哭的小女孩兒,她結結巴巴地說:“爸爸,我……我把、我把花瓶打碎了。”
盛宗钰沉默了片刻,問:“盛霜序去哪兒了?”
盛語薇說了謊:“……我不知道。”
盛宗钰不會叫外人看見自己的醜态,他再生氣,也要僞裝成随和溫柔的盛教授,他轉頭就和他的客人說:“教子無方,讓您見笑了。”
“哦,對了,薇薇,你留在這兒和叔叔說會話,等我回來。”
盛霜序把耳朵緊貼在櫃門上,他一動也不敢動,心髒因為恐懼和緊張劇烈地跳動着,盛宗钰離開了,屋裡就隻剩下這個陌生男人,來人腳踩木質地闆,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腳步聲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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