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清談戀愛從不避開人,他有光明正大的資本,他憑借成績過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
老師們看他成績好,隻要他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就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隻是大多數老師,盛霜序不在這一列。
盛霜序是個善良的人,在父權家庭下長大的盛霜序成了唯唯諾諾的性子,他可以說是善良過了頭——說句窩囊、懦弱也不為過。
如果有一個詞可以合适地衡量他,那就是老好人,他是一個幾乎沒有在外人面前生過氣的老好人。
直到盛霜序發現了韶清早戀。
盛霜序對自己的學生很上心,卻又太過遲鈍,否則也不會注意不到韶清的痛苦。
能讓盛霜序發現自己的學生早戀很不容易,也就韶清敢這麼做。
那時候的盛霜序自認為是“正常人”,他不容許自己的學生談戀愛——無關成績,在他眼裡,他們年紀太小了,這時候的戀情注定無果,他們無法為自己的選擇擔責。
姑且不論他的想法是否偏激,學生能不能接受的了,起碼盛霜序确實是在為韶清考慮——當事人估計也不願意認領這樣的考慮。
韶清日記中因為煩躁而寫得潦草不已:“啰嗦鬼着急的時候漲紅着臉,像個不停說話的紅鹦鹉。”
紅鹦鹉盛霜序硬是靠着一張嘴,把韶清煩到分手了。
他們班中大多數學生都很喜歡盛霜序,正因為太喜歡了,他們不夠怕他,這樣的性格本不适合做班主任,盛霜序卻很少有管不住學生的時候,他勸人的技巧并不高超,最擅長一句摻雜着一句的重複,學生不改,他就能說到他們改正為止。
沈承安存在感低,很少惹事,錯了也會及時糾正,他都沒機會領教這樣的盛霜序,韶清先領會到了。
盛霜序就此在韶清的日記裡沉寂,而在某一天裡忽然又出現了“啰嗦鬼”的名字。
“啰嗦鬼紅着臉的時候有點可愛。”沈承安不知道韶清是懷揣着怎樣的心情寫下了這句話:“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就像我夢裡的父親。”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讀到此處時,沈承安難免心肺驟停。
自那以後,“啰嗦鬼”在韶清日記中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以至于多到叫沈承安害怕的地步。
韶清對周圍的事物大多是冷淡的态度,他從沒見過韶清對某個人如此盛情。
在沈承安的印象裡,排除盛霜序最後做的那些事情,他算得上是個好老師,可再好的盛霜序,還是将韶清推去了高樓。
也将深信盛霜序的沈承安,推入深淵。
第24章惡心
韶清的日記中很少談及自己的家庭,沈承安對韶清的情況大緻了解一些——父母離異,跟着母親生活,有個同父異母、關系也不大好的弟弟。
韶清父母家境殷實,即便離了婚,他依舊能過富足的生活。
除了盛霜序之外,韶清記錄自己的生活就如流水賬,文字間死氣沉沉,就仿佛是為了記錄而記錄,活着也是因為活着才活着,隻有涉及盛霜序時,他的文字才能變得活潑些。
韶清真的很孤獨,他的日常枯燥無味,因為現實中沒有朋友,日記就成了他唯一與生活聯系的渠道,盛霜序則成了落入死水中的一顆鵝卵石。
盛霜序即便有許多想法不好,他盡力去了解他的學生,大多都失敗了,旁人被他這樣關注着,都覺得他煩,覺得他吵,就隻有韶清,韶清能從中感受到被人重視的幸福。
沈承安一字不漏地讀完了他平淡的記錄,那時的沈承安不理解,直到現在他也不大懂——韶清為什麼會喜歡盛老師,他這樣高傲、優秀的人,怎麼能喜歡老好人盛霜序呢。
再高傲的人,到了不對等的情感面前,都會被打入塵埃裡。
情書被盜的第二天,情書的複印件被張貼在樓道裡、黑闆上,沈承安看到學校地獄式的場景,最先想到的還是韶清,他不顧一切地沖進教室時,韶清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盯着桌面上的複印紙發呆。
沈承安跑得氣喘籲籲,他看着面無表情的韶清,一時間竟覺得羞愧難當。
如果不是面臨畢業分離的不舍與憂愁,他絕不會沖動去寫情書,如果不是即将剖白内心的、過分的緊張,他也絕不會叫自己的情書被盛霜序所發現。
教室裡同學的目光都像刺似的紮在沈承安身上,他們所有人都看過了那封信,他們都知道了沈承安喜歡韶清——
現在沈承安要和韶清說話,他們沒做反應,其實都正豎着耳朵聽,想要聽聽這對罕見的同性戀要說些什麼。
學校裡并不是沒有像沈承安的人,隻是那些人都很低調,不會暴露自己的秘密,大多數學生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們對少數群體沒有排除異己的惡意,更多的就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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