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哄笑,遙遠成功截住話頭,朝主持人使了個眼色,主持人說:&ldo;新郎有什麼對新娘說的麼?讓我們來聽聽新郎愛的表白,請問你愛上新娘的時候,是哪一刻?她的身上有什麼令你動心的品質?&rdo;&ldo;我……&rdo;譚睿康說:&ldo;我最愛她的時候,是……有一天,她忽然給我說,譚睿康,你爸爸媽媽都不在了,以後我會好好疼你,好好愛你的……我會……給你一個家。以後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rdo;台下的人一片安靜。遙遠把麥放回去,輕輕下了舞台,張震小聲說:&ldo;你哥精神怎麼這麼差,昨晚上興奮得睡不着覺?&rdo;遙遠道:&ldo;不知道,我很早就睡了。&rdo;&ldo;我改變主意了。&rdo;林子波說:&ldo;等我結婚的時候千萬不能請牛奶仔當伴郎。誰請他誰倒黴,簡直是專門來搶風頭的!請他來,我就成了他陪襯啊,太悲慘了!&rdo;一群同學笑得東歪西倒,遊澤洋勾着遙遠的脖頸,說:&ldo;等我結婚就得讓他當伴郎。我們絕代雙驕,看玩不死你們這些賓客!&rdo;&ldo;喂!&rdo;齊輝宇道:&ldo;他是我的!&rdo;兩人開始搶遙遠,台下一片混亂,全部人都在看一群穿西裝的年輕人打鬧,遙遠那群人幾乎個個都是頂級帥哥,以他和齊輝宇最耀眼,根本沒人聽黎菁說什麼了。黎菁:&ldo;我最愛睿康的那一刻,是他把我抱起來,抱上車,說&lso;咱們不幹這活兒了,我養你一輩子&rso;。&rdo;&ldo;哇‐‐&rdo;女孩子們紛紛尖叫,都在叫很浪漫。黎菁笑了笑,把麥交給主持人。主持人說:&ldo;恭喜你們,結婚了。請新郎和新娘交換結婚戒指&rdo;台下閃光燈此起彼伏,所有人道:&ldo;恭喜恭喜……&rdo;遙遠笑了笑,說:&ldo;恭喜。&rdo;婚宴開始,譚睿康帶着黎菁四處敬酒,來的賓客太多,桌桌要喝,沒一會黎菁就有點撐不住了去休息,伴娘也不太能喝酒,遙遠過去接酒杯,說:&ldo;我來吧,那一桌一定要喝的,全是市委和檢察院的人。&rdo;譚睿康道:&ldo;不用你擋,哥去敬……&rdo;遙遠小聲道:&ldo;我不去的話我爸就得喝,等下回家痛風又發作,誰幫你擋了。&rdo;遙遠和譚睿康過去,喝了足足一輪,遙遠是小輩,笑着與他們說話,挨個恭維一番,說我爸經常提起叔叔啊哈哈,以後還要靠各位叔叔伯伯多照顧,哎剛出社會,什麼也不懂……十桌喝下來,遙遠裝孫子裝得十分到位,該喝的都喝了,又讓王鵬幫照應着合作夥伴那幾桌,過去看趙國剛的時候趙國剛笑着擺手,示意無妨。敬完酒遙遠走路都有點走不穩了,譚睿康半抱着他,被遙遠推開,遙遠辨不清方向,一頭就朝人多的地方鑽,一陣小騷亂之後,遊澤洋道:&ldo;交給我們交給我們,你去敬酒吧。&rdo;這群年輕人已經吃過了,都湊在宴會廳的角落沙發裡聊得熱火朝天。遙遠倒在張震身上直喘氣,聽見耳邊齊輝宇的聲音說:&ldo;喝多少了?靠,牛奶仔怎麼這麼能喝了。以前喝點啤酒都醉的。&rdo;遙遠擺了擺手,說:&ldo;睡一會,别跟我說話。&rdo;顧小婷道:&ldo;他喝醉酒要說胡話的,逗他說,逗他說……&rdo;過了一會,張震的老婆笑道:&ldo;牛奶仔,你老婆呢?&rdo;遙遠醉得意識模糊,卻仍答道:&ldo;不……不告訴你們。&rdo;顧小婷問:&ldo;牛奶仔,你老婆說你再不去找她,就不要你了哦。&rdo;遙遠嗯了聲,說:&ldo;不……他早就……不要我了……&rdo;衆人全部苦忍着笑,林子波的女朋友問:&ldo;牛奶仔,你老婆怎麼不要你了啊。&rdo;遙遠:&ldo;去……去結婚了啊。&rdo;張震笑道:&ldo;牛奶仔,你老婆是誰?&rdo;遙遠:&ldo;沒……沒老婆,有……有老公。&rdo;衆人哄笑,笑得東歪西倒。顧小婷笑得都抽了,齊輝宇笑着問:&ldo;老婆,你老公是誰?說,是誰?&rdo;遙遠:&ldo;馬……馬骝啊。&rdo;那一下引發了更誇張的哄笑,搞得全部人都朝他們這邊看。顧小婷問:&ldo;你最愛誰,牛奶仔,說你最愛誰。&rdo;&ldo;媽……媽媽。&rdo;遙遠說:&ldo;爸爸,哥……哥。&rdo;&ldo;我們是一家人……&rdo;遙遠小聲說:&ldo;媽。&rdo;林子波的女朋友笑道:&ldo;叫媽叫媽……&rdo;&ldo;噓……&rdo;衆人示意她别拿這個開玩笑。遙遠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閉着眼哭,抓到什麼就使勁攥着,在張震的手使勁蹭,譚睿康過來看,齊輝宇忙道:&ldo;喝醉了喝醉了,我帶他進去休息一會。&rdo;婚宴上還在吃,吃飽的年輕人進二樓大廳去唱歌,遙遠躺在沙發上安靜了,枕着齊輝宇的大腿,譚睿康上來看過兩次,顧小婷坐過來,邊喝牛奶邊拍遙遠的頭,遙遠醒了,說:&ldo;洗手間。&rdo;齊輝宇:&ldo;我帶你去。&rdo;齊輝宇半抱着遙遠,遙遠步伐踉跄,一頭撞進了洗手間,門也不關就跪在馬桶前歇斯底裡地狂嘔。洗手間很安靜,也很幹淨,遙遠吐了四次,連酸水都嘔出來了,按下沖水鍵,籲了口氣,靜靜跪着。&ldo;謝謝。&rdo;遙遠接過齊輝宇遞來的紙巾。齊輝宇接了杯水給他漱口,說:&ldo;别喝下去。&rdo;遙遠漱完口,去洗手台前洗臉,捋起西裝袖子,把水朝臉上撥,咳了幾聲。&ldo;十年前的表你還戴着。&rdo;齊輝宇說。遙遠說:&ldo;我這人優點一大堆,缺點隻有一個,就是專一。你看你喜新厭舊的,有了勞力士就不要牛奶妹了。&rdo;齊輝宇說:&ldo;牛奶妹被偷了,回頭我再去買一對,一人一個。&rdo;遙遠看了齊輝宇一眼,說:&ldo;結你的婚去,别等下老婆吃醋找上門。&rdo;齊輝宇說:&ldo;形婚,你看,女朋友都沒帶過來。&rdo;遙遠:&ldo;形婚是什麼?你媽媽催你結婚了嗎?&rdo;齊輝宇說:&ldo;就是找個拉拉,組建一個家庭,大家瞞過父母,各過各的。我媽交了個男朋友,退休旅遊去了。那男的對她很好,還給我輛車開。&rdo;遙遠看了齊輝宇很久很久,說:&ldo;你找拉拉結婚?為什麼?&rdo;齊輝宇倚着洗手台,說:&ldo;别裝了,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rdo;遙遠沉默,說:&ldo;你怎麼知道我知道的。&rdo;齊輝宇說:&ldo;那天晚上你來我家睡覺,記得嗎。&rdo;遙遠嗯了聲,齊輝宇說:&ldo;你看過我的qq,你還上了自己的qq,因為重啟以後我看到登陸窗口,存了你的qq号。&rdo;遙遠說:&ldo;你那天晚上就知道了?&rdo;齊輝宇:&ldo;嗯。&rdo;遙遠道:&ldldo;我後來發現我也是同志,還去治了,我哥讓我去做康複治療。&rdo;齊輝宇:&ldo;怎麼治的,有用麼?&rdo;遙遠說:&ldo;讓我看女人的裸體,喝口牛奶;看男人做愛,親嘴的幻燈片,喝口催吐劑。在那兒喝了半個月催吐劑,隔壁是一群精神病人,半夜就在那兒大喊大叫,還有自殺的。&rdo;齊輝宇道:&ldo;媽的,你哥讓你去接受這種治療?&rdo;&ldo;我自願的。&rdo;遙遠說:&ldo;現在同性戀沒治好,聞到牛奶味就難受得要死想吐,牛奶仔不喝牛奶了。&rdo;齊輝宇:&ldo;我……你幹嘛這樣對你自己?!&rdo;遙遠:&ldo;不能讓爸爸,哥哥失望,沒你這本事,早知道當初跟你去讀一中了。&rdo;兩人長時間的靜默,齊輝宇說:&ldo;老婆,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嫁給我吧,咱們去荷蘭辦婚禮。&rdo;遙遠搖了搖頭。齊輝宇沒有說話,遙遠又靜了很久,說:&ldo;不。&rdo;齊輝宇說:&ldo;要。&rdo;遙遠:&ldo;不。&rdo;遙遠起身要出去,齊輝宇一手把洗手間門攔着。齊輝宇笑着說:&ldo;算你答應了。先親一個,免得反悔。&rdo;遙遠道:&ldo;你要用強嗎,我告訴你媽哦。&rdo;齊輝宇隻得一笑置之,小時候他們坐在一起,每次遙遠生氣的時候就威脅齊輝宇要找他媽告狀。遙遠吐過以後好受了些,回去坐下,把顧小婷的牛奶扔了,顧小婷叫喚着抗議,遙遠抓着遊澤洋,把他的腦袋按在顧小婷的臉上,嘩一下衆人炸了鍋。&ldo;我知道你倆早勾搭上了。&rdo;遙遠說:&ldo;裝什麼!你倆加一起欠我四萬塊錢了!婚禮别他媽請我,紅包沒有了!&rdo;遊澤洋嚷嚷道:&ldo;你好狠的心!我是想讓你來當伴郎收錢的……&rdo;&ldo;我唱首歌送給我老婆牛奶仔。&rdo;齊輝宇接過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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