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竹見他這般,不禁笑道:&ldo;等多久了?&rdo;&ldo;半個時辰吧。要是你們再不回來,我就親自帶人去找你了。&rdo;祁暄認真的說,顧青竹笑的更深:&ldo;我親自送過去,總歸放心一些的。&rdo;想起顧玉瑤上山時那落寞的背影,顧青竹心中多少有些無奈,祁暄見她這樣,擁着她入内,顧青竹說要去益壽居找餘氏說話,祁暄告訴她說餘氏已經睡下,說今天被人氣到了。他這麼說,顧青竹就更加想去看看餘氏的情況了,祁暄攔着:&ldo;你去了也沒用。祖母已經很多時候沒有被人氣成這樣了。&rdo;&ldo;那可如何是好。唉,我今兒原本也沒打算請祖母去的,偏勞煩到了她們,又是這麼個結果,我這心裡太過意不去了。還有那些老夫人,白白叫她們跑了一趟。&rdo;顧青竹說的是真心話,本來如果是餘氏和雲氏去了,這怎麼也算是祁家的事兒,顧青竹在兩人身邊多孝順幾日便是,可是這回餘氏卻找了那麼多老夫人一同前往,若是把事兒辦成了也就算了,偏偏賀家是個油鹽不進的無賴,甯願把玉瑤給休棄,也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可惡到了極點。&ldo;怎麼能白跑一趟呢。&rdo;祁暄忽然說道:&ldo;今兒不僅祖母生氣了,其他老夫人全都生氣了,賀家到現在為止還沒想明白今兒得罪的都是些什麼人。&rdo;顧青竹不解:&ldo;唉,這件事你不知道,就算明知賀家沒理,卻又說實際的緣由來,段氏一句玉瑤她目無尊長,這頂帽子扣下來,誰也說不得她是錯的,吃虧就吃虧在這上面了。就算是老夫人們也沒法說賀家在這方面做錯了呀。&rdo;顧青竹将心裡的想法跟祁暄說,祁暄卻有着不同的見解:&ldo;你說的這個隻是一方面。确實&lso;目無尊長&rso;這個罪名很厲害,但是,你可别小看了這些老太太們的活動能力,你等着看好了,不出三個月,賀家就該嘗到苦果了。&rdo;&ldo;什麼意思?你是說老夫人們會暗地裡對賀家施壓?還是要上奏?&rdo;暗地裡施壓的話,沒有緣由,上奏的話更是沒有證據,所以這兩樣似乎不太成立。&ldo;這些老夫人之所以是京中權貴府邸的老夫人,并不是毫無理由的。祖母今日喊上了她們,便存了要教訓賀家的心,具體她們會怎麼做,這個我也說不清,這需要點時間來驗證。你也别想太多了。&rdo;祁暄雖然沒有把話說明白,但卻讓顧青竹稍稍的安心一些,心中憋悶的厲害,顧青竹投身入祁暄的懷抱,蔫兒蔫兒的說道:&ldo;祁暄,與别人相比,我們真的太幸運太幸運了。你今天都沒看見賀平舟那副嘴臉,我以為你當初對我的态度已經算是最過分的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那時的你更加可惡的男人。&rdo;賀平舟是那種喜歡的時候甜言蜜語,不喜歡了冷眼相對,甚至百般厭惡的男人。從前祁暄雖然對顧青竹的态度也很不好,但是他至少沒有用花言巧語欺騙過她,他都是光明正大指着顧青竹的臉說不喜歡她,但至少表面上的體面,從未虧欠過顧青竹,讓她頂着武安侯夫人的名頭在外行走。&ldo;這世上的壞人多了去了。有些人是天生的壞,有些人是盲目的壞,賀平舟我見過他,一個沒什麼本事,遇事隻知道叫嚣的男人,成不了氣候。&rdo;祁暄的話讓顧青竹的思緒遠遠的回到上一世:&ldo;是啊,上一世也沒聽說賀平舟有什麼建樹,也許是我沒有關注過吧。隻記得賀紹景與張連清聯手對付你的事情。對了,賀紹景今日怎的不在賀家?&rdo;祁暄擁着顧青竹,目光沉下:&ldo;賀紹景這些日子都在兵部走動,想入禁軍。&rdo;顧青竹疑惑:&ldo;他怎麼突然想去兵部了?他不是文臣嗎?&rdo;&ldo;那是上輩子。他和張連清都到了大皇子麾下,可這輩子他不是沒能去大皇子身邊嗎?三皇子的性格乖張,對手下可沒有大皇子那麼寬厚,就算賀紹景是千裡馬,也得遇到賞識他的伯樂才行。&rdo;祁暄說的意思,顧青竹明白,賀紹景在大皇子手底下能夠得到重用,可是在三皇子手裡卻未必了,上一世,因為北陽侯府的介入,讓賀紹景脫離了三皇子,成功入得大皇子的門兒,成就了後來的功績,但現在嘛,北陽侯府回京投門兒之事,被祁暄給破壞掉了,沒了北陽侯府與賀家競争,三皇子隻能與賀家綁在一根繩子上,而三皇子又沒有大皇子那樣唯才是用,反而對賀家處處約束,使得賀紹景沒法發揮他耍陰謀詭計的專長,因為沒有出路,所以才會棄文從武,想要在六部裡重中之重的兵部尋得一官半職。而他想入禁軍,首先就得在兵部行走,可是賀家畢竟不像祁家那般行伍出身,兵部雖不是六部之首,但卻是六部之中最為排外的地方,軍官都更願意發展自己的人,誰會願意提攜一個半路出家的賀紹景?正因為笃定賀紹景在兵部出不了頭,所以現在祁暄才會将這件事情說的這樣平靜。如今的祁暄俨然變成了一個老狐狸,就算是從前不擅長的陰謀詭計都能應對自如,顧青竹并不擔心他。&ldo;眼看明年春試近在眉睫,也不知今年是個什麼光景。&rdo;顧青竹靠着祁暄身上幽幽的說道:&ldo;我這次回去也沒見着學弟,他在書院裡住着,這回也不知道能不能中個秀才。&rdo;顧青學現在是童生,今年考秀才,顧青竹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能力考中,但心裡多少還是很期盼的,上一世的顧青學沒有讀書,走了從商的路,一輩子過得艱難,隻希望他今生能夠發揮出最大的能力,不要郁郁一生就好。&ldo;我倒是派人盯着他的,學院先生都看好他,一個秀才怕是不成問題的。&rdo;祁暄從前就請了狀元郎給顧青學教授學問,又有名師從旁教導,可謂是給了顧青學最好的條件,顧青竹希望弟弟不要辜負才好。想起顧青學,顧青竹又忍不住想到顧玉瑤,深吸一口氣,問道:&ldo;祁暄,你覺得我應不應該插手管管玉瑤的事兒?&rdo;今天雖然顧青竹對紅渠說了不少寬慰的話,可是實際上心裡多少有點沒底,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太絕情了。&ldo;我覺得你可以暗地裡稍微搭把手,照應一下,但明面上還是别管的好。&rdo;祁暄說出自己的看法,顧青竹擡頭看他,祁暄将自己的意思再解釋的分明一些:&ldo;這事兒我是這麼看的。她既然今天會趁勢提出讓賀家休她,絕對不會是一時興起的想法,既然她有這個想法了,那就一定提前想好今後要走的路,說不定已經有了計劃,你幫她的确可以讓她更快的成功,但是那未必是她想要的。&rdo;&ldo;是啊。雖然我不喜歡她,但不能不承認,她确實是個自尊心比較強的姑娘。&rdo;顧青竹想到了自己,當年便是撐着一口要強的氣,才會在武安侯府支撐那麼多年。她當年可以做到,顧玉瑤未必會比自己做的差。如果自己真正把什麼事情都大包大攬,不讓她的經曆未必是好事。&ldo;我現在特别慶幸,慶幸自己是嫁到的祁家,若是嫁到賀家去的話,隻怕我的下場不會比玉瑤好。&rdo;上一世顧玉瑤和賀平舟并沒有傳出什麼休妻和離的事情,因為上一世沒有顧青竹偷換了婚書,沒有讓秦氏貪心大作,異想天開想要賀家的嫁妝,所以他們夫妻之間并沒有本質上的矛盾,但這一世,矛盾有了,人心也就看透了。祁暄聽她這般說,不禁笑道:&ldo;我也慶幸是你嫁到了祁家。&rdo;兩人四目相對,眼眸中流淌出無需多言的情意,相擁在一起。兩個人都是屬于慢熱之人,這段感情能夠涅槃重生,實在可以當做奇迹來看待。期間的艱辛,隻有兩人自己知曉。人确實是需要打破平順的生活,才能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人和路。顧玉瑤如今正處于打破平順的狀态,今後會走到哪一步,就要看她的本事了。這個年祁家過得相當風光,漠北軍士凱旋歸來,祁正陽回京之後,張黎暫代主帥,打了一場震驚四座的漂亮仗,張黎是個老實人,并沒有絲毫想要居功的意思,在上奏書上強烈表達了對武安侯世子祁暄的敬佩之意,将此次戰役的整個過程,盡數禀明皇上。龍顔大悅,對祁暄的所作所為當朝宣布贊揚,并且将祁暄認命為禁軍統領兼五城兵馬司副統領,這樣一來,等同于将整個京城的治安以及皇庭安全一并交到了祁暄手中,信任不言而喻。冊封了祁暄之後,皇上也沒有忘記賞賜祁皇後與太子,祁皇後受賞之時并未露面,原因是前幾日太醫剛剛探出祁皇後懷有身孕,精神有些不濟,皇上心疼皇後,便不讓她操心勞力,隻安心休養。晚上宴席時,祁皇後才出現,整個人圓潤了些,氣色特别好,将顧青竹喊到身旁坐下,顧青竹與她說說漠北之事,悄悄的給祁皇後把了個脈,胎像平穩,沒有異常,祁皇後牽着顧青竹的手輕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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