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當年當年組的房子。
房子裡有他們當年做的裝飾。
這扇門之外,時間匆匆年輪增遞,一切日新月異;這扇門裡頭,無言的家具恒久地固守最初的約定,如被封存于琥珀的蟲蟻,千百年不改容顔。
分别後的很長很長時間裡,有很多很多事情。
溫别玉恍惚茫然或認真痛苦地做了,可說不出口,無法說出口。
他将自己藏在心中的匣子拿出來打開來,從中取出一樣很寶貝的,攤在另一個人面前,低聲下氣,想以此交換些自己應該知道的秘密。
就算這秘密使人痛苦。
“俞适野,告訴我,是不是……”他喉嚨發緊,“是不是那一天?”
俞适野的下颔繃起了,很肅然,很冷硬,他的嘴角抿得很直,直得好像這輩子都不會再開口說一個字。
可是溫别玉同樣堅持不懈的看着人,俞适野不開口,他就不挪眼。
對峙到最後,還是俞适野認輸了,站在這棟最初屬于他們的房子面前,他承認了。
“是。”
溫别玉嘴裡的那一天,是他們正式分開的一天。
俞适野想要回憶這一日,可記憶卻擅作主張,随意的往時間的上遊回溯一段,回到了更久遠的過去,回到了事情發生的最初。
那是他們開學第二個月的月末。
夏日的氣息還殘留在十月份的天空裡,還未休眠的蟲鳥在窗外的枝梢上賣力地清唱,小小的房子裡有盞明亮的光,屋子裡的床還不夠大,僅有一米五,需要他們相擁着才能睡下去。
可這是俞适野找到房子,是獨屬于他們的空間與家,家裡什麼都有,還有你心心念念随時想要見到的人。
窗外的一點喧嚣反襯了屋内的安靜。
俞适野躺在床上休息,溫别玉站在窗前講電話,他正和爺爺通電話。
自上大學以來,他們已經接連回去了好幾趟。
他們擔憂的事情并沒有發生,溫别玉的爺爺和護工獨自留在家中,過得不錯,老人精神健旺,每一次他們回去,都會興緻高漲得拉着他們談天說地,說過去的事情。
連着幾回都是這樣,溫别玉總算稍稍将心放下,生活也跟着步入正軌,日常在學校,每一周到兩周,必然回去看爺爺。
這一次,因為一項推不掉的學生會活動,溫别玉打電話給爺爺,說了可能會遲一周回去的消息。爺爺在電話那頭可不以為然了,說自己完全可以,叮囑孫子好好學習,還讓溫别玉叫俞适野也别回來,難得的周末,好好在上海玩一玩。
等溫别玉挂了電話,躺在床上的他翻了個身,伸手向溫别玉要抱抱,建議道:“你回不去我可以回去啊,都回去了那麼多次,之前也這樣,這周就我單獨回去陪他吧。”
“這,爺爺說不必……”溫别玉有點遲疑。
“哎,你不要看老人嘴裡說着沒事沒事,孩子孫子你們自由地去外界拼搏,實際上他們可和人在一起了。就是不好意思說。”俞适野托着腮,一針見血指出來,“可能覺得老了卻想要人陪,總有些羞愧。”
溫别玉被俞适野輕而易舉地說服了。
“明天麻煩你了。”
“到現在還說這種話嗎?”俞适野有些不滿,一轉眼又興緻勃勃,“如果你今天晚上主動,那我就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溫别玉看來的眼,是夜的眼,羞澀裡常含着永遠也看不膩的誘惑。
那天晚上,兩人都很盡興。
等到第二天,雖然俞适野真的覺得不必要,但溫别玉還是抽出時間,将他一路送到人來人往的火車站中,站在安檢外一直看着他,直到沒入人群,消失不見。
可眼睛看不見彼此,還有手機。
俞适野掏出手機,一路和溫别玉說話,直至随着人流上了回去的車,聽車門關閉的一聲噗嗤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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