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高考無比順利,雙雙以超出入取線不少的分數考入了第一志願。
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原本已經能夠走路的爺爺二次中風,程度比第一次嚴重很多很多。
他和溫别玉守在急救室之外,等了很久很久,終于等到爺爺再度出來。
爺爺醒了,他失去了聲音,在足足三天之後,才找回語言能力,說出的第一句話,是:
“我……不……和……你們……去……上學……”
我不和你們去上學的城市。
俞适野和溫别玉不明白為什麼爺爺一能說話,說的是這句話。他們還試圖去勸說爺爺,可爺爺表現得異常暴躁。
雙方的對峙,在爺爺激烈的反應下,以俞适野和溫别玉的失敗告終。
他們做了新的計劃:上海離這裡并不遠,他們可以周末回來看老人,如果課程忙,就一周一個人回來,如果不忙,就一同回來。
一開始還是好的。
可是,可是那一次……那一個疏忽。
俞适野從回憶中驚醒。他的身體正在發顫,顫抖讓他打了一個寒噤,他退後兩步,擡手摸了下額頭,摸出滿手冷汗,他的雙眼也變了,好像瞳孔裡貼上了層老舊泛黃的膜,這膜被燒着了,眼前的一切也開始焦黑了。
他無法回憶這些,隻能怔怔地想之後的事情。
那後來……他在醫院裡通知了溫父和溫母。
趕過來的兩人兇惡且輕蔑地推開他:“小孩子能幹什麼,什麼也幹不了!早說了要送到療養院去接受專業的照顧,現在我爸走了,就是你的錯!是你們的錯!”
其他的聲音都消失了。
隻剩下這一道,在耳旁不停大聲循環,怎麼也關不掉。
是我沒有将老人照顧好。
俞适野茫然地随同耳中聲音想。
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狂風打碎象牙塔,血和眼淚,讓天真與自負一同坍塌。
作者有話要說:國内的養老院确實存在着設施老化和從業人員嚴重缺乏的狀态,這是一個很辛苦的工作,工資還不算高(。
不過近年還是在這方面投入了很大的政策傾斜的,總體是在摸索着變好。
“我該怎麼辦?”
讷讷的疑問自地上的人嘴裡傳出來,有些澀,像在話裡藏了小石子,一顆一顆硌着人。
時間真像一條悠長的迷宮,曲曲折折,蜿蜒輾轉,人在其中走了許久,還是回到了最初的位置,面臨同樣的東西。
俞适野将手插在兜裡,他摸出了一根煙,有點想抽,可最後還是丢進垃圾桶。
他對坐在地上的人說話:“未來固然重要,現在就可以抛棄了嗎?”
這引來對方茫然的一眼。
俞适野耐心地解釋:“把爸爸接來的希望在遙遠的未來,你為之拼搏沒有錯,但未來還在很遠的地方,我們總得把現在的日子先過了。如果給不了爸爸希望,那總要給爸爸一些安慰吧?”
兒子像是終于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了……”
稍作整理,收拾狼狽,兩人再度回到屋子裡。
他們出去的一會兒裡,地上的雜亂已經被收拾了,老店長垂頭喝着水,背脊還挺着,但銀白的發絲和橫生的皺紋盡情将他蒼老的模樣透露出來。
總有那麼一天,你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衰老,如同走過歲月的岩石,遮不去滿身風化出的千瘡百孔。
俞适野的目光在老店長身上一掠而過,很快轉到溫别玉身上。
溫别玉沒有坐着,他倚牆站立,雙手環抱,目光虛擲,有點發怔,有點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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