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過去多久了,前一年,前兩年,還總幻想着把那些沒能說出口的話說出來,可後面就不再這麼想了。
當年的人已經走得很遠了,當年的話早過保鮮期,再說出他當初并非想分手,他其實一直想要挽回……無非自我感動,又有什麼意義呢?
結果已然注定,他對俞适野的傷害也已經造成。
晃蕩着飄在虛空中的心又落下來了,很沉很重,蓋棺定論的落下來。
溫别玉冷靜地給自己重倒了一杯茶,喝了兩口,再開口時,話裡還多了點調侃:“明明是我甩了你,怎麼還要你來說道歉?”
“該道歉的是我。”
所有陰差陽錯的過往,沉澱在心湖,隻有歉意和難過,溯流而上。
“對不起。”
這是俞适野從未想到過的道歉,他怔了很久,不覺釋然,隻有空茫,言簡意赅:“你不用這樣。”
那時我深深愛你,為你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是我沒有做好。
這段對話結束沒有多久,老店長也從外頭回來。他們吃了一頓挺好的午餐,随同老店長,繼續秋留野市的行程。
或許是因為中午最後那段話的關系,接下來的行程,無論俞适野還是溫别玉,興緻都不算太高,但兩人早已經過了喜怒形于色的年紀,也不至因為這點小事情就影響到氣氛,照舊有說有笑,把一趟旅程善始善終。
這天的最末,路走了不少,景看了不少,想要親自參觀的日式養老也沒有落下,完全達到了目的的三人依舊回到了老店長的居酒屋,依然坐在昨天的位置,桌上還是小菜和啤酒。
老店長喝了幾口,有點上臉,兩頰紅通通的,像猴子屁股上的那兩撇。
“如果你們春夏季來,這裡倒是有幾場活動可以參加,現在這個時間段,就一點也沒有了。你們要再留兩天也可以,我還能帶你們去别的地方看看,如果趕着時間,直接離開也沒有關系,秋留野市最值得看的,都在今天走遍了。”
和老店長的相處很愉快,但半路碰見的人總是要分開的,俞适野和溫别玉決定明天離開,離開之前,俞适野還向老店長問了問東京的事情,打算再從老店長這裡得到些經驗。
但老店長的回答出乎兩個人的意料。
隻見呂光遠搖搖頭,語帶遺憾:“從來沒有去過東京,真沒法兒給你們介紹。”
溫别玉說:“怎麼會從來沒有去過?秋留野市距離東京也才一個小時的路程。”
呂光遠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這種笑容還是頭一回出現在這位爽朗的東北大爺臉上。
“總是陰差陽錯吧。當年來日本留學的時候就不在東京,後來費勁巴拉地奔波生計,就更沒有時間。等到好不容易有了積蓄得了閑,人老了,搞不懂那啥子軌道線,連東京塔都隻在電視上看到過,可惜了。”
最後的半句話裡,老店長還是帶上了一些羨慕與向往,作為一個中國人,沒見過東京塔沒啥,但作為一個生活在日本的中國人,還沒見過東京塔,就總覺得生命裡少了些什麼。
如果俞适野沒記錯的話,老店長的兒子是在東京生活的。供出了一個在東京生活的孩子,卻一輩子沒真正見過東京塔。聽上去有些奇幻現實,但現實本來就是奇幻的。
俞适野朝溫别玉看了一眼,從對方臉上看出和自己差不多的想法後,對老店長笑了笑:
“既然這樣,您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一趟東京?我們是開車去的,回頭再開車把您送回來,不用坐麻煩的軌道線。”
呂光遠一下愣了,頻頻搖頭:“你們不是要四處旅遊嗎?怎麼還把我送去又把我帶回來,這不行,太麻煩你們了——”
俞适野勸道:“之前您帶我們遊覽的時候,也沒見您嫌麻煩,怎麼輪到我們帶您,事情就突然變得麻煩了?”
“我……”
“和我們一起去一趟吧,一來一回,總共也不要一天,早上去,晚上就能回。”溫别玉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這一趟您不止可以親眼看看東京塔,還能見一見在東京生活的孩子,一天之内能達成兩種願望,還是挺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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