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鑽戒落了地,壓着毛茸茸的青草地,咕噜咕噜滾了好長一段距離,直至撞到一雙運動鞋,終于停了下來。
運動鞋的主人蹲下身,自草地中撿起戒指。
夕陽的最後一束光芒正好落下來,鑽石迎着天光,迸濺出一圈彩虹似光輝,這光輝耀花了俞适野的眼,他擡手遮了下眼,才看清楚被光渲染過的人。
先是陌生,很多很多的陌生,再接着,陌生之中翻出一點熟悉,記憶中的身影和現在的模模糊糊重合了,使他認出了站在身前的人,那是——
“……溫别玉!”
塵封很久的名字再次脫口,記憶中的人重歸眼前,依稀少年模樣。
俞适野收起震驚,看着這許久未見的初戀。
十八歲分别,二十七歲再見。九年的時光多少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的眉目依舊溫柔,但臉上多了些堅毅,那些總萦繞在他嘴角的和煦春風似乎消失了,他的五官無一不周正,無一不恰到好處,他依舊斯文俊秀……但他似乎變得冷淡了。
俞适野詭異地沉默了,他突然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和現任談崩被初戀撞見,這個尴尬的局面要怎麼破?
他思考的當口,對面的溫别玉已經有了動靜。他上前一步,将手中戒指遞給俞适野。
“你的。”
“謝謝。”
俞适野擡手去接,但一下沒從對方手中拿到戒指。他再擡眼看着,發現溫别玉神色雖然平靜,眼睛裡卻仿佛閃爍着些饒有興緻的意味。
得了,這多正常啊。
要我能在路上看見初戀和他現任談崩的名場面,我也饒有興緻。
俞适野面無表情地想。
戒指還是落到了俞适野的手中,溫别玉再度開腔。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婚前被甩了?”溫别玉語調輕松。
“是我甩的他。”俞适野迅速挽尊。
“哦。”溫别玉應了一聲,神色莫名地看了俞适野一眼。
俞适野不知怎麼回應這似乎透着些淡淡嘲諷的眼神,隻好适時沉默。
遠處的地平線收束了白日的最後一縷光,聲音消失了,寂靜随同夜色一起浮上來,草坪盡頭的教堂褪去盔甲,披上銀紗,好似終于喘過一口氣來,連窗口處的彩色玻璃都鮮豔了些。
明明是個明媚的夜晚,可兩人間的氣氛卻凝固起來,像稠稠的膠水将他們一同包裹,為了打破這種感覺,俞适野沒話找話:“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溫别玉随意道:“我家在附近,來這裡散步的。”
俞适野:“畢業後留在了這座城市?”
溫别玉:“嗯。”
俞适野看看周圍:“那……你要繼續散步嗎?”
溫别玉:“遇見意外,不想散了。”
沒話好說了,俞适野明智地閉上嘴巴。
氣氛再度凝固,膠水也進化成了堅冰。
似乎終于察覺到了此時兩人間的窘迫,這一回,在短暫的停頓之後,溫别玉大發慈悲地開口:“我現在有點想喝酒,既然都撞見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俞适野猛地松了一口氣:“沒問題。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酒吧,我帶你去。”
說話間,他已經迫不及待走向目的地。可才走兩步,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再回頭一看,溫别玉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
俞适野疑惑道:“怎麼?”
溫别玉答非所問:“原來你對酒吧還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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