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坡仔呸了一聲,爬起來。
他沒想到這一唾沫竟帶出血,眼裡閃過兇狠。
隻是蕭卿不怕他,冷冷的看了一圈在院子裡的人,然後再把視線落回陳坡仔身上,道:“别惹我,不然——”
“呸,不然你能咋樣?”
“該死的,竟然出血了。老子告訴你,剛才老子摔的一跤,就是你們害的,趕緊賠我錢。”陳坡仔一瘸一拐的靠近,話都沒說完呢,他看到被蕭卿放在地下的魚和豬脊骨,雙眼立馬發出精光。
他笑得很賤,道:“不賠錢也可以,把地上的東西都給我,不然——”
在他說話的時間裡,蕭卿已經進門拿刀了。
蕭卿雙眼很冷,眉宇間溢出暴戾,她一刀砍在圍着的木闆上。
‘嘭’的一聲,吓壞了所有人,陳坡仔也吓得跌坐在地上。
蕭卿緩緩靠近。
陳坡仔怕死了,他想爬起來,可是他的雙腳無力。被自己打斷的腳,怎麼也站不起來。
眼看着蕭卿越來越近,他竟在衆目睽睽之下,尿了。
一股尿騷味,濃郁得很,就是王寡婦和陳七婆都聞到。
王寡婦立馬捂住鼻,躲回了自己家門口。
張七婆怕蕭卿不懂事,真的鬧出人命來,連忙擦幹手裡的水,跑過去道:“小卿啊,你不要沖動,刀劍無眼,小心......”
“滾——!”蕭卿對着陳坡仔冷叱了聲,“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殺了你。”
最後那三個字,是蕭卿啞着聲音,湊到陳坡仔耳邊說的。
她聲音沙啞,聲音從喉嚨磨出來時,像玻璃渣一樣滲進陳坡仔的心肺。
陳坡仔覺得自己呼吸都帶出了血腥。
“我滾,我滾。我馬上滾。”說着,陳坡仔連滾帶爬的真的滾了。
他屁股幾次着地,在還算幹燥的地面上拖出一條水漬。
蕭卿慢慢的收回臉上的狠勁,再回頭面對偷偷跟出來,擔心看着她的蕭婉時,臉上又恢複了溫柔。好像剛才那個拿着刀,說要殺人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跑過來的張七婆看到這樣的蕭卿愣了愣,慢慢停住腳步。等看到蕭卿竟回頭對着自己點頭打招呼後,歎了一口氣,搖着頭,轉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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