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甯織裡轉頭望向他,瞪大了眼睛,一時不妨,眼淚滾了出來,落在腮邊。
江臨安的手沿着她的發絲緩緩下移,揩去她臉頰的淚水:“隻要你下定決心,山海都不是問題,可你連搬山移海的機會都不給我,你說我生不生氣?”
這個擦淚的動作,明明是安撫,卻像打開了甯織裡的開關,她不再控制,也控制不了,眼淚越流越兇,轉眼打濕了江臨安的掌心。
江臨安無法,隻能把她摟在懷裡,任她眼淚鼻涕流了一身,兩人之間隔着控制台,姿勢别别扭扭,卻也顧不得了。中間她幾次想說話,但一張口就是抽噎,又把話憋了回去。
過了半晌,江臨安的衣襟濕透,她才勉強恢複了平靜,吸着鼻子道:“我,我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喜歡你,誰知道這玩意兒還分門别類這麼麻煩?你,你明明說不着急讓我慢慢想的……”
江臨安給她遞上紙巾:“我本以為我們有很多時間相處,你也有很多時間可以看清自己的心意,可是你馬上要一走三年,所以心急。别哭了,眼線都哭花了。”
甯織裡一個激靈,趕緊打開遮陽闆照鏡子,用紙巾擦了又擦,一本正經地解釋:“我沒畫眼線,那是睫毛膏。”
江臨安彎了彎唇,忽然想到現在正是嚴肅的時候,于是重新闆了臉:“再給你一天時間,你先回家去,好好想清楚。”
甯織裡急着表明心迹:“我已經想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想和你分開,我一到暑假就回來看你,平時還可以打電話……”
她還要再說,卻忽然被封住了唇,用一雙微涼的、柔軟的唇瓣。
未完的話咽回了肚子裡,轉眼煙消雲散,青天白日的,她好像看見了漫天星河。
這是一個很淺淡、很克制的吻,江臨安隻停留了片刻就離開了,仿佛就是為了堵住她的話。
他摸着她腦後的發絲,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喑啞:“我要你想好了再說,不隻是這個暑假,也不隻是留學的三年,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是不是都願意和我在一起?”
江臨安的話仿佛從雲邊傳來,遙遠又清晰,讓人暈眩,讓人沉迷。
她盯着他濕潤的唇瓣,滿腦子都是剛才的旖旎,說什麼廢話,再來一次,别說三十年,三百年也認了!
第42章
江臨安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實在有失磊落,甯織裡的腦回路彎彎繞繞,放任她自己回去想這麼關鍵的問題,不知道又會出什麼岔子。
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隻能施展美色推波助瀾一下。
那個吻很輕,轉瞬即逝,耗盡了他全身的自制力。一離開他就後悔了,搞什麼欲擒故縱?對甯織裡這種外強中幹的小姑娘,說不定蠻不講理地把她弄個七葷八素更有效。自己也不用如此難受了,簡直是自讨苦吃。
他哄着甯織裡回了家,打開窗戶深深幾個呼吸,一連勸了自己一百八十遍“來日方長”。剛剛靜下心來,忽然聽見有人敲窗戶,回頭一看,竟是甯織裡去而複返。
江臨安心中波瀾又起,面上卻不肯顯露,搖下車窗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甯織裡從背後拿出一件煙灰色的西裝,指了指他胸前的水漬:“你衣服被我弄髒了,賠你一件。”
江臨安接過來,覺得觸感有些熟悉。展開一看,正是當初甯知夢借給自己遮擋咖啡漬的那一件。
兜兜轉轉,又回到自己手中了。
他輕輕一笑:“借花獻佛,不怕被你姐姐發現?”
甯織裡咬了一下唇:“她送給我了。”
當初從江臨安那拿回這件衣服,确實還給了甯知夢,這是僅此一件的樣衣,她不敢不還,後來衣服打了版,能量産了,她磨磨蹭蹭旁敲側擊,還是要了來。拿到手的時候,她輕輕嗅了嗅衣領,朝露雪松的氣息已經很淡,但總算沒有完全消散。
沒想到還有它發揮餘熱的地方。
江臨安下了車,套上這件西裝。手臂伸直又彎折,衣袖拂過修長的手指,看得人心尖發顫,一如當日。
甯織裡忽然想,若是每天都能看他穿衣服,生活一定很快樂。那穿衣服以前呢?
她騰得紅了臉,不敢再想,再想就是心術不正(晉江就不讓寫了)。
“在想什麼?”江臨安看她神色有異,低頭詢問。
甯織裡想被看破了心事,匆忙搖頭:“什麼也沒想,我走了!”然後蹬蹬蹬跑回了院裡。鐵門緩緩關上,江臨安喑然失笑。
一回家,楊姨趕緊關了大門:“我的祖宗,太太回來之前可不敢再出門了,不然我就保不住飯碗了。”
甯織裡看着窗外的車緩緩駛出小區,心不在焉地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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