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你爸經常來我這兒吃飯。”烏畢有上下打量着安平,眼梢一吊,“你好好放着你的富二代不當,跟這老不死鬼混什麼?他訛你了?”
安平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講起。“……這說來話長。”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木葛生依舊慢條斯理地喝他的茶,絲毫沒有解釋或救場的意思,就在安平懷疑這人純粹是在看熱鬧的時候,包房門打開,終于開始上鍋上菜。
木葛生舀了一碗湯,這才開口道:“别傻站着了,年輕人吃飯時不要講不易消化的話題,否則閨女你永遠也長不高。”
烏畢有額角炸起青筋,“閉嘴!”
“多大人了,怎麼還跟野貓似的一說就炸毛。”
木葛生的嘴好比殺人的刀,就在他優哉遊哉拿烏畢有磨刀的時候,安平借機打量對方。如果隻看輪廓,烏畢有确實和烏子虛極像,都生的五官雅緻,若再拿一把折扇,便是個秀麗的玉樣少年。然而兩人氣質實在大相徑庭,烏子虛溫潤如水,烏畢有就是水裡放了辣,一整個沸沸揚揚的滿江紅。
好比桌上的鴛鴦鍋,一個清湯一個紅油,截然不同。不過既然幹爹是木葛生,造成這種基因突變也沒什麼稀奇,人還活着就是萬幸。
“好了,父女情感交流到此為止,先說正事。”木葛生打住話頭,道:“幾點了?”
安平一愣,繼而看了看表,“十點半了,怎麼了?”
木葛生拿起一隻茶杯涮了涮,放在一旁,“安瓶兒你知道‘鴛鴦鍋’的典故嗎?”
“我賭你不知道。”烏畢有拿起屏幕千瘡百孔的手機,又開了一局,“這老不死專擅坑蒙拐騙,不是死到臨頭,嘴裡沒有半句實話。”
安平确實滿臉茫然。
“鴛鴦鍋又被稱為‘陰陽鍋’,活人吃紅湯,死人吃白湯,一鍋相對,陰陽兩隔。”木葛生又開始涮一套碗筷,“按照正确的方法吃鴛鴦鍋,可以和死人同桌,陰陽相會。”
“這老不死的沒告訴你吧?”烏畢有道:“你今天吃的就是陰陽鍋。”
安平手裡的筷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就算安平這段時間見多識廣,但突然一個人憑空出現在身邊,難免被吓了一跳。他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左手邊的人,“您、您哪位?”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酆都四大判官之一,陰律司主判官崔子玉。”木葛生将餐具推了過去,“崔判官,喝茶。”
“不敢勞煩。”來人青羅衣、烏紗帽,氣色陰慘,幽幽開口:“下官此次前來,是為求證三途間一事。”說着看向安平,“這便是那位誤入其中的公子吧?”
崔子玉白臉青唇,是個看不出年紀的鬼相,說話掐着嗓子尖聲尖氣,尾音拖着長腔,說不清是像太監唱戲還是厲鬼叫冤,大概有個共同點——催人尿下。
安平愣歸愣,很快便反應過來,看向木葛生,低聲道:“這人是吊死鬼?還是生前被閹過?”
木葛生不輕不重地敲了他一記,“瞎說什麼大實話。”
“酆都是為上次三途間之事而來。”正在打遊戲的烏畢有踹了兩人的凳子一腳,“趕緊完事兒,老子晚上還要算賬本。”
崔子玉掏出一張卷軸,展開道:“安氏七十六代孫,單名平,年方十八,父母俱在……”繼而将安平的十八代家譜和十七年生平念了個遍,最後道:“以上種種,可有謬誤?”
安平搖了搖頭,驚訝之餘看着崔子玉手中的卷軸,“這是生死簿?”
“隻是抄本。”崔子玉伸出食指晃了晃,指甲長而烏青,接着掏出一張黃紙,遞給安平,“請安公子一看,上面所寫,與您的經曆可有出入?”
安平看着滿紙鬼畫符,“……我看不懂。”
“此乃陰文,是下官唐突。”崔子玉接過紙,“那便由下官讀與您聽。”說着念出開頭一段,安平頓時反應過來,這是他們在三途間的經曆筆錄。
黃紙并沒有多大,然而卻念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崔子玉吟吟哦哦一詠三歎,聽的安平險些尿出來。
木葛生早已将桌上菜品涮了大半,崔子玉放下黃紙,看向安平:“以上種種,與安公子經曆可有出入?”
安平思索片刻,搖頭道:“沒有。”
崔子玉折下一枚指甲,變作一隻烏筆,筆尖泛着朱砂色澤,“那便請您簽字畫押。”
安平剛提筆,一直低頭打遊戲的烏畢有開了口:“那黃紙是生死簿裡撕下來的,一旦簽字畫押,若有欺瞞,減損的是活人壽數,你個愣頭青要想好了。”
安平一愣,沒想到烏畢有會開口說這些,朝他那邊看了看,道:“你的蔡文姬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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