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袖上半年來得勤快,簡直把這裡當第二個家。每日放學就來吃飯,吃完飯黏着林泳澄說會兒話,直接湊林相身邊去,林相發呆她也跟着發呆。十一歲的小姑娘總是閑不住,往往見林相不搭理她遂以念書給林相聽的名義,一字一句增減删除地念給林相聽,中間念着念着就逗起林相說話來。
一開始林相蠻嫌棄小姑娘影響他晚上練劍的課業,後來發現經過小姑娘的打岔,腦子一松,自在觀下對身體運劍的力道把握得更加清晰,無限逼近以力運劍的十成十力道。遂把這個當做每天的放松時間,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下半年小姑娘變得勤奮起來,想來是走出年初低落的心緒,勤奮努力的程度快比得上申明了。三天倆頭借書,來小院更多的是向林泳澄請教問題。有趣的是,林泳澄對此知無不言。
開元十年,林相依舊一天一本劍典地啃着,不時怨念深深:“比高考還痛苦,好歹刷題坐着就行,我看完書,晚上還要照着書裡練一通,練完就給喜姨毒打,這是什麼人間疾苦啊。”
一年下來伴着林相一起哀嚎的還有家畜。
自從開元九年林相開始操刀後,憑借修習玄氣與阿喜對練得來的深厚基礎,李屠戶也願意讓林相代表他操刀了,于是秋城屠戶界有了一位“京屠戶的傳說”。
說那京屠戶,人小刀狠,尖利快準,甭管是豬牛羊馬驢,還是雞鴨魚鵝蛇,都給你料理得幹幹淨淨,傷皮不顯,骨肉分明。
也因如此,林泳澄讓林相找機會辭掉李屠戶這邊的差事,畢竟名聲太大傳到秋山耳裡那可是個大麻煩,即使林泳澄是半步宗師也不能在秋山為所欲為的。
待到冬初,林相滿九歲,正式在李屠戶傷感唏噓的目光裡拜别出師。臨末李屠戶道:“小子,從你第一天殺雞就知道你是個人物,均國有句話怎麼講來着‘狗日的富貴了,不要忘記勞資啊。’話雖糙,理不糙。也不求你以後照顧俺啥,看到我那倆不成器的兒子拉一把就行。這樣也不枉咱這一場情份。”
這話自然是李屠戶在庭院外拉着林相說的,林相當時隻覺得風大迷眼,很認真地應下,才離去。
那日臘月初八,凜冬,雪。
開元十年的第一場雪下得甚是豪放。
林相翌日休沐,偏生輾轉反側,寅正初刻(淩晨四點)再也睡不着,抱着被子靠着床,卷起窗簾,透過明淨玻璃望窗外庭院,三尺暈黃燈火裡大雪紛飛。
一遭嘈雜心緒,三分來自李屠戶,七分來自昨日清晨林泳澄讓自己去暗館看的一本書。
清晨,林泳澄帶着庭院前年種下、今年開花的寒梅香氣,半身風雪進門而來。
她目光清泠地望着倚床回視的林相,倆人覺得眼前場景似曾相識。想後才憶起那是林相坦誠相見那日的模樣。
林泳澄先笑,一如既往的微勾嘴角,眸子輕彎,餘光掃過卷起的窗簾:“景兒看來心事深深呢。”
不待林相回道,她繼續道:“昨天跟你說的書,在暗館看完了嗎?”
林泳澄從山南朋友那裡得到一本記載自在觀命靈的書冊名稱,她讓林相去暗館索引書目上尋找,找到後自行看完。
林相覺得這樣随意回話有些不恭敬,剛想穿衣,林泳澄已經坐在床邊給他掖好被角。
“别凍着,在床上慢慢說。”
林相微微偏頭,輕聲道:“那本書的内容比我之前了解的描述還要唯心。”林相把自己歸納總結的話語一一說給林泳澄聽。
“我見青山多妩媚,料想青山應如是,不動聲色,見你如是才自在。那本書沒有着重講述‘不動聲色,見你如是才自在’,反而着重說了前一句話裡的‘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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