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屁孩。&rdo;方欽把手上的啤酒朝他那邊遞了遞。&ldo;老男人。&rdo;季城笑着拿着自己手邊兒的啤酒罐跟他碰了一下。&ldo;嗝。&rdo;季城坐沙發上摸着肚子,好像有點兒吃撐了。方欽做的确實好吃,比他吃過的很多大廚做的都好吃。&ldo;喝點兒水。&rdo;方欽遞過來一杯子。&ldo;你是不是學過廚師?&rdo;季城一邊接過水一邊問了句。&ldo;跟我奶奶學過。&rdo;方欽也拿着一杯水坐在了他旁邊。&ldo;你奶奶還會做牛排,好洋氣的奶奶。&rdo;季城笑着,&ldo;我奶奶就會做肉丸子。&rdo;&ldo;我奶奶是美國人。&rdo;方欽拿起遙控器換了一個台。&ldo;美國人?&rdo;季城感興趣的坐直了身體,&ldo;我怎麼看不出你混血啊?&rdo;方欽五官輪廓是很深刻,但沒有外國人的影子。&ldo;可能是因為我奶奶混雜了?&rdo;方欽笑了笑。&ldo;哎,你不說我沒發現。&rdo;季城臉貼近了他的臉,&ldo;你眼珠子顔色有點兒淺。&rdo;方欽看着眼前很近的小屁孩,有些壞心的勾了勾嘴角,猛地把臉往前一湊。他隻想吓吓季城,卻沒想到小孩兒突然跟個彈簧似的彈的老高,還往後蹦了好幾步。看着臉上驚惶未定還不停喘氣的季城,方欽控制不住的笑出了聲。小孩兒跟個缤紛□□包一樣,每次點炸了,你都不知道炸出的是什麼。季城在原地呆了會兒發現方欽還沒笑完,臉上就有點兒挂不住了。他反應是有點過度了,但……還不是因為方欽跟個神經病一樣突然湊上來,他也不至于跟參加跳水比賽似的還跳了個花式。&ldo;别笑了。&rdo;季城走了過去,&ldo;你癫痫犯了吧。&rdo;&ldo;啧,小孩兒真不幽默。&rdo;方欽收了收嘴角的笑意,看着小孩兒臉上泛起的一點紅暈,又逗了一把,&ldo;哎,你從小到大跳遠就沒拿過方欽家暖氣應該是修好了,家裡很暖和,窩在沙發裡抱着小毯子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感覺像是充滿氫氣的氣球,舒服的要飛起。電視裡播着新聞,裡面那個男人說了半天季城硬是一句沒聽明白,倒是腦袋搭在沙發靠背上眯着眼睛快睡着了。&ldo;知道了,你去跟王總約個時間。&rdo;方欽挂了電話,眼睛就盯着電腦。上面是葉鳴謝剛剛給他發過來的幾份文件,其中是一份法律聲明。他擰着眉掃了一眼,在腦子裡整理了一下關鍵詞。正當防衛。天台。意外。産後抑郁症。上面還有一個名字……蕭媛。小狼狗的媽媽?方馨大學幹出的那檔子事他沒有去關注,隻是聽了兩耳朵。但他爸去把事壓了下來就肯定沒那麼簡單。方欽把文件保存了下來,擡手看了看表。七點多了。明天是星期一,小朋友還要上學。他把桌子上零星擺着的卷子和筆收進了書包,又把季城放椅背上的外套拿上了,拿起鑰匙出了書房。沙發上季城抱着一張小毯子睡着了,臉都埋進去了一半。長手長腳的縮在沙發上看着有點兒委屈。&ldo;兒子起床了。&rdo;方欽笑着用手指彈了彈他的額頭。&ldo;……恩?&rdo;季城眯着眼睛,聲音裡帶着剛睡醒的鼻音。&ldo;要上學了,快起來。&rdo;方欽把手上的外套丢了過去,&ldo;趕緊的。&rdo;季城有點兒迷糊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眼神都是散的,&ldo;幹嘛啊。&rdo;&ldo;小朋友你得回家了。&rdo;方欽把茶幾上的車鑰匙拿上了,朝門邊走着。&ldo;哦。&rdo;季城坐着甩了甩頭,把腦子裡一團棉花甩出去了才站起身來,拎着外套跟在方欽身後。季城看着街邊不斷閃過的房子,暈着的頭稍微清醒了點,他偏着腦袋把頭磕車窗上一下下的撞着。&ldo;練功呢少俠。&rdo;方欽飛快的往他這邊兒看了一眼又轉了回去。&ldo;是啊,你有意見?&rdo;季城把頭挪了回來。&ldo;我倒沒什麼意見。&rdo;方欽很嚴肅,&ldo;車玻璃跟我投訴了。&rdo;&ldo;操。&rdo;季城樂了兩聲,看着車窗外閃過的景象有點兒疑惑,&ldo;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嗎,就這麼一通亂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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