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一拍手,說:“那就對了!這麼說來你就是我們幾個人裡最有經驗的了,诶你跟哥哥說一說,要怎麼找角度,怎麼看攝影機好看,還有這個光啊,要……”他還沒說完,蘇洲就已經走近,他緊緊貼着嚴小寒站着,略微低下頭問他們:“什麼最有經驗?”他說話時貼的很近,聲音像是墜了千斤,又像裹了層蜜,壓的嚴小寒心裡又緊又甜。在一旁聽了半天沒聽到重點的姜浩插嘴:“就是拍視頻的經驗啊,嚴哥,你還沒說呢,怎麼……”他還沒說完,調試機器的工作人員就拍了拍手,示意他們已經準備開始拍攝。林飛和姜浩小聲的嘟囔,估計是在抱怨沒聽到有價值的經驗,蘇洲順着聲音側頭,又一手推着嚴小寒向中間走。他小聲的說:“沒想到你還拍過視頻?是什麼?廣告?電視劇?電影?”他語帶笑意,話裡還帶着調侃,嚴小寒被他推着沒辦法停下,就翻了個白眼,說:“都不是,是個高考祝福視頻。”話音剛落,身後的力道忽然就沒了,嚴小寒也順勢停下,轉過身來問他:“怎麼了?你愣什麼呢?”“沒什麼,”蘇洲臉上的怔愣一閃而過,浮上好看的笑,一把摟住嚴小寒的腰,示意他看前面,“鏡頭亮了。“蘇洲在周末休息的時候去了趟醫院。院長打了好幾個電話找他談話,他沒辦法置之不理。等他敲門進院長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裡面還坐着個人。他站在門口沒動,笑着說:“院長,我在外面等。““不用,你先進來。“白了半頭黑發的院長對他招了招手,又示意坐在他對面的可以出去了。蘇洲和那人擦肩而過,微微點頭示意。“小蘇啊,你也在醫院待了這麼多年了,凡事咱們都好商量,怎麼能一不順心就扔辭職信呢。”院長摘了他鼻梁上的眼鏡擱在桌上,一臉嚴肅的看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蘇洲在這裡實習的時候,他就聽過這個年輕人的名字,不光是因為長得好,更因為他的理論水平和臨床水平都很紮實,人又聰明懂事,學什麼都很快。就拿他競選副科的那篇報告來說,邏輯缜密,觀點新穎,有些點都能直接拿出去做論文了。不過就是可惜……他看蘇洲不說話,歎了口氣又接着說:“你還年輕,機會多的是,等過兩年年紀上來了,直接競選科長都沒問題。這次的副科我們其實也考慮了很久……”蘇洲盯着他背後窗外伸進來的花枝出神,院長的話像是聽見了又隐約沒聽到。蘇洲等他話音落下,停了半天才說:“李院長,可這跟我辭職沒什麼關系。”李院長一驚:“……你不是因為沒競選上副科才……”“不是。”蘇洲回答的很幹脆,他勾着唇笑了起來,“如果因為我的醫術有問題,或者我的年齡不夠,被拒絕升副科,我完全可以接受。我對這些職稱沒有太大的執念。”“可我作為醫生之前,我首先是個人。我不會要求每個人都理解我,但我希望能得到起碼的尊重,不管是對我的興趣愛好,還是我的性取向。”李院長聽得心裡又一驚。他沉默了良久,才又重重的歎了口氣。“我當了這麼多年醫生,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沒見過,你這個在我這裡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可這種事情要是被别人拿來當把柄,卻是一抓一個準。事情說開了,李院長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他說:“身正影子也直,但也擋不住别人給你吹風。這一吹啊,影子可就歪了。行了,辭職信我就當沒看到,你要是心情不好,就接着休假,什麼時候調整好心态了什麼時候回來上班。”他說完就拿起眼睛重新戴上,翻開身前的那本書接着看。蘇洲打了聲招呼直接出門。他邊走邊想李院長說的話,一沒注意,在一樓時拐錯了彎,徑直到了急診室那邊。這裡人不多,算起來還有些冷清,他一側頭,就看到身邊半開着的門。上次來這裡還是半夜帶嚴小寒來看病的時候。蘇洲想起這件事,又想到了那天值班的人,眉頭輕輕皺起。蘇洲出了醫院門口,穿過門前的小花園去停車場時,目光一瞥,發現緊挨着大樓下的小亭子裡,有幾個年輕的小女孩在笑着拍視頻。其中有個女孩穿着醫院的病服,又在外面套了件自己的外套,遠遠地也看不清楚樣子,但感覺氣色不錯,很高興的樣子。他收回目光,卻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盯着看了一會兒。那女孩兒站在手機鏡頭前,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忽然笑了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捂着肚子直擺手,她身前的幾人也跟着笑的厲害。現實和回憶裡的身影漸漸重合,蘇洲怔愣了半天。那年實習時候,累得半死的他路過這個亭子,也是停在這麼個位置,呆呆的看着裡面那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兒捂着肚子笑。那時候他還特意走近,假裝路過,若無其事地瞄了眼。不過就是一眼,便心跳如雷,耳鳴轟炸,渾身的酸痛疲憊都淹沒在了未知的情潮裡。他當時對自己的性取向還沒自覺,隻覺得那個男孩兒長得真好看,笑起來也真好看,有種想把他揉進懷裡的沖動。蘇洲站了片刻,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笑着笑着,他捂着眼仰起頭。原來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就是再見傾心而已。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想趕快回去。作者有話要說:姐妹們!!!請再愛我一回!!!我回報你們全世界的愛!!!☆、064064蘇洲帶着嚴小寒去看醫生的第二天,正好是秋季賽的開幕式,原本葉英還害怕賽前看病影響嚴小寒的情緒,但他觀察了幾天,發現這人不僅沒什麼抵觸感,甚至心情還不錯。兩人一大早出門的時候,葉英還擔心的巴巴跟在他們身後,亦步亦趨又一臉擔憂。在兩人終于要出門的時候,他忍不住說道:“那個,看完醫生就趕緊給我打個電話啊。”他摸着鼻子有些不自在,心裡吐槽自己是不是老媽子當上瘾了,但還是說道,“不管結果怎麼樣,都要讓我們知道啊。”言外之意就是,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不能對他們隐瞞。嚴小寒戴好了帽子,正在把耳朵邊的兩個小球球放好,聽後瞥了葉英一眼,他低聲說道:“知道了。走了。”蘇洲也對他一點頭,從桌子上拿了鑰匙就出門。醫院離他們也不是很遠,開車也就半個小時。一路上嚴小寒面無表情,低頭盯着手機,手指頭在屏幕上刷刷的劃着。蘇洲瞥了一眼。手機上什麼軟件也沒打開,就在扒拉着屏幕呢。看來還是緊張。蘇洲覺得好笑,但又覺得現在不管說什麼他也是聽不進去的,索性什麼也不說,隻把音響的聲音調大了一點。從進醫院到出醫院,不過短短半天,可對于嚴小寒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他呆愣的由着蘇洲牽着他的手走出去,腦袋裡像是進了水,成了一堆漿糊。直到到車上,他還沒反應過來。蘇洲捏着他一直沒松開的手,微微擺了擺,說:“回神了。在想什麼?“嚴小寒這才順着聲音看向他,他想說話,但一張嘴卻發現嗓子幹啞的厲害,他喉嚨動了下,才低聲問道:“剛才醫生說,我的手還有救,對麼?我沒聽錯是麼?“蘇洲摸摸他的頭,笑說:“是,你沒聽錯。“嚴小寒手腕的傷其實并不嚴重,如果好好康複,完全可以痊愈。或者說,手腕上最嚴重的傷,并不在于傷口本身,而在于嚴小寒自己。蘇洲擡起嚴小寒的右手,把他的袖口卷上去,露出那道已經有些淺淡的疤痕。他用手指輕輕摩挲,像是對着易碎的珍寶一般,他壓低聲音問道:“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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