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都市雪景如詩如畫,日複一日地漫天飄落。在皚皚白色世界中,洛安輕聲問着自己:“……我,還沒離開嗎?”睫毛微微顫動,他終于艱難地睜開雙眼。目光觸及到身旁雪覆蓋下的斑斑血迹,還有遠處插在地上的長柄武器,他苦笑了一下。
“終究還是放不下她,言和......這麼做豈不是多此一舉?”掙紮着想坐起來,腹部劇烈的痛楚卻讓他頓時面容扭曲。“好疼......”挪動身體,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刻畫得更明顯,他無奈地苦笑,“她出手還是這麼狠,那個「虹拳」......紅美鈴的絕技都被她學去了,看來她在拳術方面确實很有天分。”
蒼白的臉龐流露出些許欣慰的弧度,洛安用力扯動嘴角,咬緊牙關頂住疼痛,慢慢從雪地上爬起來。身上的雪花未被理睬,忍痛的汗水混合着冰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洛安踉跄走到牆邊,疲憊地閉上了眼。
“......連敵人都心軟,那個傻姑娘。”寂靜的城市巷子裡,他低聲道:“已經确定我是個危險人物,最後為什麼還心慈手軟呢?笨丫頭,說好的帶着天依和清弦她們走,為什麼到最後還是選擇放不下我?你不知道,這樣你永遠走不出這座城市嗎?”
“說到底,想在這裡生存,必須要狠心啊......這裡,沒有容許逃避的地方。”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論是一日,十日,或是十年。隻要你想要走出去,終歸要面對這個選擇,有了機會卻不把握,唉,若不是現狀不同,真想好好教育她一番。”咳了一聲,他又捂住嘴劇烈咳嗽,腹部傳來爆破似的痛苦,似要瓦解他的身軀。
原本毫無血色的面龐顯得更加蒼白,咳嗽漸歇的洛安垂首看向自己的手掌。刺目的鮮紅和粉色碎片在他手心,他微微愣住,随即露出釋然的笑。“成功了。看起來言和那招虹拳沒白費。傷痕累累,現在不做什麼,我也沒多久了。”
似乎笑聲引發了傷口的刺痛,洛安又咳嗽不止,但他毫不介意自己的痛楚,哪怕鮮血從唇角緩緩淌出,依然保持微笑。那個笑容充滿釋懷,坦然,還有無盡的溫柔,仿佛一切都是那麼值得。
“你在笑什麼?”
洛安收住笑容,轉向聲音來源,眼前是衣衫略顯淩亂、臉色蒼白的樂正绫。挑了挑眉,她眼底掠過疑惑的情緒,随後洛安再度笑出聲。
“好久不見,阿绫的呆毛依舊活潑,但今天好像少了點神采哦。”
“少煩我!”
“呵,熟悉的語氣......阿绫,你是特意來看看我的嗎?”
她惱怒地看着沒個正形的洛安,撅起了嘴:“我又沒興趣來看你,怎麼會來看什麼臨别一面。”
“真是冷淡的話語。”
洛安歪頭看向她,臉龐顯露出深沉的遺憾——如果不是全身痛得難以忍受,他可能會配上搖頭的動作。
“畢竟相識這麼久,還給你取了個傲嬌绫這個昵稱,現在你卻說不認識我......好傷心,阿绫,我真的好傷心。”
“傲嬌绫才不是昵稱!”
樂正绫垂着的呆毛瞬間直立,如同被惹惱的貓咪。她怒氣沖沖地說:“你敢說我最讨厭的外号是昵稱,想死不成!?”
“不想死,隻不過現在應該算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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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現代大都市裡,每個角落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而這兩個人的故事,似乎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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