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芸則不然,他仍清晰記得小啞巴的骨相和輪廓,如今的沈庭陌,能從一些細節上依稀看出當年的影子,如果名字隻是巧合,那麼眉眼和骨骼的形狀,如何能夠這樣相似?又為何連年齡都能正好對應上?
“你……你好,小沈同學,”祁芸故作鎮定地與對方打招呼,不願在阮蔚面前暴露自己的反常。
沈庭陌與她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什麼也沒說,主動幫忙整理桌上的雜物,按種類放進餐邊櫃和冰箱裡。
祁芸的外貌多年來變化無幾,她絲毫不懷疑,沈庭陌已經認出了自己,對方卻并未表現出與她相識的樣子,僞裝得恰如其分,阮蔚也似乎也對沈庭陌的真實身份毫無察覺,這讓祁芸心中生出叢叢謎團。
小小的客廳裡仿佛有暗潮在湧動,隻有遲鈍的阮蔚什麼也察覺不到,打開一盒曲奇,邊吃邊跟母親閑聊:“媽,是陸伯伯送你來的嗎?”
祁芸寵溺地擦掉他嘴角的碎屑:“嗯,我也不能呆太久,就是來給你送點東西,陸伯伯還在樓下等呢,我想着看你一眼就走,下周給我老老實實回家,知道了嗎?”
阮蔚雙頰鼓起,像隻囤食的小松鼠,嚼着曲奇賣乖:“好嘞!下周五到中午就沒課了,我立刻回家孝敬您!”
祁芸揉了揉兒子的發頂,很快發現他紅腫的額角和擦傷的手背,滿眼都是憐愛:“這是怎麼弄的?又跟人打架了嗎?”
阮蔚滿不在意:“教訓了幾個嘴巴很讨厭的同學,不小心弄的,皮毛傷而已,您再遲來幾個小時,都徹底愈合了。”
祁芸雖然心疼兒子,但一直秉持着男孩兒要放養的原則,沒把這種尋常的打打鬧鬧當回事,獅群和狼群中的小崽子,也是在與同伴的撕咬追逐中學習生存法則,這是男孩成長為男人的必經之路。
阮蔚這炮仗似的火爆性子,從小到大幹的架比吃的鹽還多,祁芸也不擔心他吃多大虧。
她點點頭說:“你自己能處理好就行,就算是他們有錯在先,以後能講理就盡量避免動手。”
“知道啦,媽,”阮蔚拖長聲調,懶懶地說:“珍惜時間,快看看您的寶貝兒子有沒有長高變帥一點。”
“就你貧,一天到晚沒個正行,”祁芸笑罵着,将最後一包高鈣奶粉塞進餐邊櫃,囑咐道:“水果和牛奶每天都要吃,你現在正是消耗最大的時候,營養一定要跟上。”
“好好好,我每天都有堅持喝牛奶的,還想争取早點長到一米八呢,”阮蔚給母親捏了捏肩,乖順地垂着腦袋:“您也是,别光顧着說我,自己也要多吃東西,又瘦了。”
“好了,我要走了,再多呆一會兒,又該嫌你煩了,”祁芸笑着将兒子推開:“你個小讨債鬼,在我跟前就嫌鬧騰,看不到又怪想的。”
“嘿嘿,那我下周再回去鬧您,路上注意安全,”阮蔚摟着母親的肩,将人送到門口。
祁芸出門之前,回身看向沈庭陌,眼中帶着别樣的深意,緩緩開口說:“小沈同學,再見。”
沈庭陌輕咳一聲,對阮蔚說:“正好今天的課時已經上完了,作業你稍後獨立完成就行,我順便送送伯母。”
阮蔚沒想太多,感激地點點頭:“那就拜托沈老師了。”
祁芸嘴唇抿了抿,說了聲“好”,聲音裡有微不可查的顫動,狀似無意地與沈庭陌對視一眼,轉身出門。
阮蔚目送兩人離開,打了個哈欠,回房間補覺去了,打算等睡醒再來攻克沈庭陌留下的數學作業。
門外的兩人默契十足,安靜地同行離開,直到走出阮蔚租住的小區,祁芸短暫地辨認了一下停在路邊的車輛,很快找到家裡司機開過來的慕尚。
祁芸走向那輛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的豪車,沈庭陌默不作聲地綴在她身後,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心底有種希冀與逃避共存的矛盾感。
“要聊一聊嗎?”祁芸拉開車門,回身朝沈庭陌露出個得體的笑容。
像是知道這個邀請會給他帶來未知的巨大旋渦,同時揭開困擾他多年的疑窦,沈庭陌停滞許久,才緩緩往前邁出一小步:“好。”
十一月末的絹城,空氣中沁透着海風帶來的濕涼,在陽光藏匿無蹤的陰天,路面和街景都泛着默片般的褪色感。
沈庭陌坐上那台奢華的轎車,被祁芸帶往市中心一棟歸屬于祁氏名下的5A級寫字樓。
周六是休息日,大廳和走廊裡隻有零星幾個加班的員工,電梯抵達大樓頂層,祁芸推開辦公室的門,對沈庭陌說了聲:“請進。”
精緻的雕花瓷杯裡裝着滾燙的紅茶,被推到沈庭陌的面前,祁芸像是看穿了他的局促與不安,刻意放緩了聲調,面色溫婉:“庭庭,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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