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回過頭問:“是你幹的嗎?”
阮蔚坑爹坑得理直氣壯,大方承認:“要不還能有誰?”
前前後後鬧了半月有餘,最終阮宅上演了一出倫理大戲,兩位小媽大打出手,現任變成前任,預備役直接退役,差點把阮蔚正值壯年的親爹給氣出心腦血管疾病。
他爹語重心長:“你知道錯了嗎?”
阮蔚虛心求教:“‘錯了’是誰?”
阮老闆一怒之下切斷阮蔚的糧饷,把他流放到公司基層,成為了傳說中的快遞小哥。
新歡舊愛一個沒撈着,阮老闆的父愛卻并未下線,畢竟阮家就這麼一個寶貝金疙瘩,情人隻是他用來消遣的小玩意兒,孰輕孰重高下立判。
就算在氣頭上,阮老闆也隻是打算以磨砺為主,懲罰為輔,沒舍得讓阮蔚派送網購小件,挨家挨戶跑斷腿,而是把他塞進基層線最高大上的“保價運輸”部門。
朝九晚五,為了保證服務質量,一天僅配送五單,從不加班。
阮蔚一開始也被唬住了,覺得他爹這是心疼自己細皮嫩肉不耐操。
等幹了兩天才發現,所謂保價運輸,就是派送最金貴的貨物,除了需要更謹慎地對待外,昂貴的東西還有一個通病:重,巨重。
眼下是阮蔚幹苦力的第三個月,原本白皙光滑的手掌已布滿粗繭,連當初“淨身出戶”時唯一的盤纏——一輛二手大衆,也在今早跟他說了拜拜。
阮蔚很想問天問大地,他爹什麼時候才能消氣。
順便還想問問他爹,去哪兒弄來這麼一台過了年限的報廢車輛來磋磨他,唐僧去西天取經還給配個寶馬呢。
和定損的同事聯絡過後,确定對方正在趕往客戶家中,阮蔚撒氣般将車鑰匙用力捅進車鎖,送貨專用的大皮卡抽筋般突突幾下,噴出一股白汽,緩緩駛出小區。
阮蔚攆走小丁,是打算回趟公司總部,将今天的責任擔下來,以免把小丁牽扯進去。
小丁這孩子老實本分,家庭又有困難,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不能出岔子。
等紅燈的間隙,中控台震動幾下,是阮蔚的手機,他看也沒看,空出一隻手拎起來夾到耳下,“喂”了一聲。
“蔚崽,”是他爹的聲音,大老闆做事雷厲風行,半句寒暄也沒有,直奔主題道:“回來一趟,就現在。”
日理萬機的阮老闆沒事從不召見他,阮蔚不自然地蹭蹭腦袋,琢磨着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麼事,慶幸答案是否。
不知道他爹今天唱的哪出,阮蔚試探道:“我……還在上班呢。”
也許是知道兒子這幾個月吃了苦,阮承峰語氣緩和了些許:“先回來再說,明天補個事假申請。”
“哦……好吧,”阮蔚納悶了片刻,方向盤一打,往他家開去。
阮家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城南富人區,緊臨商鋪和繁華地段,占地一方的獨棟别墅,附帶幾百平的院子。
門禁有智能化的掃描功能,公司的皮卡并未錄入過車牌,阮蔚隻能打開車窗,将臉探出去掃人臉識别。
窗外烈日炎炎,迎着陽光的臉頰像一種白色的花朵,在高溫的環境下,生出一圈粉色的邊,連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鐵藝大門很快就順着門軌轟然打開,阮蔚将車停好,拖着酸軟的手腳往别墅門口走。
阮家大宅講究奢華氣派,幾方小花圃倒是拾掇得簡單清爽,阮蔚見園丁正巧在修剪花枝,揚臉一笑:“康伯,早上好啊,您老吃了嗎?”
園丁看了一眼正當空的日頭,搖着頭無奈笑道:“就你貧,快進屋歇着,别曬壞了。”
“嘿,您也多歇歇,活留着下午再幹,對了,我窗台上那盆鸢尾最近打蔫兒了,您記得上去幫我搶救一下。”
阮蔚笑得肆意張揚,一雙水潤明亮的杏眼比日頭還要耀眼。
這份笑容在他打開别墅大門的那一刻凝滞并漸漸隐去,換成因震驚而瞪大的雙眼。
默默背身帶上門,阮蔚藏起眼中的異色,指尖微顫,不露聲色地咽了下喉嚨。
客廳裡站着兩個人,他爹阮承峰正握着一個男人的手開懷大笑,兩人隔得極近,看樣子關系親密,平日裡對社交十分謹慎的阮承峰很少喜形于色,至少阮蔚沒怎麼見過。
看起來這位美人深得聖寵。
好巧不巧,這位美人阮蔚認識。
阮蔚視線掃過這張好幾年沒見過的臉,對方的外表和裝扮變了些許,氣質卻依舊沉靜,成熟不少,好像又長高了些。
窗外的日光斜灑在這人的頰邊,光影斑駁,阮蔚記憶中的冰冷感一并收斂,側影的眉目精緻隽秀。
與阮承峰湊耳交談時,他頸骨微微低垂,下颌線緊削,唇角勾起細微的弧度,是阮蔚不曾見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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