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蛟裝扮成大學職員的模樣,上唇貼了八字胡,戴副黑框眼鏡,手裡捧一卷散文雜志在讀,眼睛卻時不常掃視下店裡的情況。
這家咖啡店是在南京的新街口附近,店主人有說是瑞士人,有說是意大利人,總之這家店以醇正香濃的意式咖啡而聞名,吸引了不少外國人和社會名流光顧。
要說在這家店裡會遇到個開車司機,恐怕絕大多數顧客聽了都會覺得荒謬可笑。但事實是那位王司機不但來,而且每周一、三、五必到。
别管天涼天熱、刮風下雨,手裡都拿個帽子,這家夥進門就很有腔調地将帽子遞給侍應生,然後點一杯卡布奇諾喝完,拿上帽子揚長而去。
聽部下彙報完魏蛟就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今天他特地約了季同來幫自己把把關。
季同此時就坐在他斜前方的圓桌後面,用水筆在個小本子上寫着什麼。
他上唇做了片一字胡,眼角多了幾道皺紋,戴個金絲眼鏡,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日本人。
他倆眼角都能看到正門,季同可以注意吧台的全部,魏蛟則正好将挂衣帽的架子看得很清楚。
讓季同一點不吃驚的,在很靠裡的一張桌子上坐着個瘦瘦的中年人,這家夥毫不掩飾自己,正是日本總領館的參贊。
季同先前已經在舞會上領教過他的手法了,因此非常警惕。
這人既然坐那個位子,難保他看不出自己這個假日本人,季同開始有幾分忌憚,不過後來現他沒注意屋裡其他人,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要是季同來選,他早就把這些敵國的外交人員約束在總領館裡了。但是總司令不知為何沒選擇這樣做,他也許有他的道理,或者是出于受到的外交壓力?
門上的鈴铛一響,出現個人。旁邊的特工“嗯哼”地輕嗽一聲,告訴大家“目标出現”了。
王司機例行地将帽子交給侍應生,然後走到吧台前說了句什麼,就着吧台坐下,似不經意地向四周看看,然後開始品嘗自己的咖啡。
“你們繼續,我去抽支煙。”季同低低地說了聲忽然起身,這聲音隻夠身邊人聽到。
“抽、抽煙?”魏蛟一時錯愕,他知道季同是從不抽煙的,還未及多問對方已經往門口去了,他隻好示意部下繼續監視。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季同已經斷定那個“王司機”是日本人!
在沒怎麼接觸過日本人的中國人看來,他們和中國人幾乎毫無差别,但是對于在日本生活、學習過的季同眼裡,日本人卻是容易辨認的。
将帽子遞給侍應生的時候,中國人的态度一般會居高臨下,視對方如仆役走卒,但是王先生卻微微躬身,這同樣表現在他點咖啡時對對方的态度上。
如果一個日本人長期生活在中國人圈子裡,到了洋人開的咖啡廳,他會希望放松并且不自主地帶出自己原有的某些習慣。
細小的差别,卻暴露了王司機的面目,現在季同想做的,正是進一步确認自己的猜想。
他站在門外廊下點上一支香煙,将眼鏡摘下,似乎在享受香煙的樂趣,卻從眼鏡片的反光裡注意着門内的動靜。
一支煙眼看就要吸完,按特務的報告說,他一般會在店裡待上十五分鐘左右,但是今天的時間似乎相當漫長。
有三、兩個客人進進出出,季同繼續看着街景吸煙。忽然,鏡片裡有個人影一閃,季同迅扔掉煙轉身向店裡走去,卻恰與要出來的王司機撞個滿懷。
“啊,抱歉!”季同微笑着讓到一旁,王司機嘴裡嘟囔了下,又趕緊說:“沒關系、沒關系!”然後匆匆走開了。
回到座位上季同用目光示意大家不要關注自己,暗示負責跟蹤的特務追上去。然後他依舊坐下,重新打開水筆、翻開本子繼續寫他的字。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參贊起身來到門口,侍應生笑容滿面為他取來帽子,魏蛟目光一跳,迅看向思索狀的季同,眼睛用力閉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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