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二老爺先開口道:“大哥,以後家裡有點什麼事,你是不是也告我一聲?好歹我也被下人們稱做個‘老爺’呢。”
“二弟,看你說的,都是自己兄弟,有什麼見外?再說并沒有瞞你的事呵。”
“嘿,還說!建學校我事前就一點也不知道,更不用說撥給的那些校産了。”
“哦,那個呀?”陳一品好像很不在意地答道:“辦學校不同于辦族學,學校是為全村辦的,甚至四鄉子弟也可報名,是對大衆有益的事情。
受益的不僅有咱家,所以我請三太公來議請他出面主持。
學校不但要教人讀書識字,還要聘有本事的人來講授水利、農學、園藝,對地方是大有意義,需要不小的财力支持,因此決定撥給校産,否則怎麼長久呢?”
“那為什麼咱家出田土,别家隻捐款呢?”
“哥,你以為這樣做吃虧麼?”叔仁忽然開口說:“咱家出地辦學就是校董,身份高了不說,那些地按政府法令是減免課稅的。
而且請先生授課,這些地就成了實驗田,最新的技術、最好的種子會先用在這些地裡,我們家收獲的豈止是現在這點出息?”
“嗯,好哇,老五到底是去過省城的,見識就是不一樣!”壽禮對這個弟弟非常賞識和喜歡。
他們不是一個母親,名義上叔仁是太夫人趙氏撫養,但他從小很照顧五弟。叔仁也喜歡和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大哥來往,兩個人感情上反比其他兄弟更接近些。
“對了老五,你這會兒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剛才隻顧照應老崔的事,倒冷了你。”壽禮撇開仲文,二老爺這才明白五弟不是來議事的。
“哦,其實我也沒什麼要務。”叔仁趕緊答道:
“家裡一切都安頓好了,我整日無所事事,所以尋思這幾日就回學校去,不然課程落下太多。如果大哥沒什麼意見,我現在算辭行了,明天一早就上路。”
“怎麼,你也不和母親告别?”陳仲文硬硬地問。
“哦,我先和大哥說過,他知道了就去太太那裡。”
“你呀,這個書都白念了。長幼尊卑、孰先誰後都分不出啦?”二老爺對弟弟的回答顯然很不滿意。叔仁面上頗有些下不來台。
“嗨!我剛才不是說了,咱們自己兄弟,要那麼多講究、客套做什麼?我最不耐煩這套,要不怎麼跑到莊子上去躲了那麼多年呢?”
壽禮笑呵呵打個圓場,對叔仁道:“你去和母親告别吧,臨走咱倆再好好聊。
我這些日子忙得一塌糊塗,又出去看帳、看收成,現在還滿腦子地畝數兒呢。
最好後天走,我還想聽你說說城裡的新鮮事,還有那些個大帥、督軍的故事,好麼?”
叔仁答應一聲,起身道:“那,大哥、二哥,我先去母親那裡了。”
聽着他腳步聲往外走,紋香忙放下活計出來,到外面叫唐牛挑盞燈籠,“小心送到太太那邊去,别走青苔上摔着。”
吩咐完扭身回來,聽屋裡這兩個正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話,她倒覺得不好再進屋了。
“不是我挑五弟的禮,他也得好好管教才是了。‘父不在兄為長’,你不能老這麼慣着他!”
“老二呀,五弟年輕,有時考慮不周難免的,我們該指點他怎樣做,若一味指斥隻會疏遠了手足。”
“大哥你是個善人,可有時也忒善了些。”仲文鼻子裡“哼”了聲:
“你整日待在這偏僻之地,哪裡曉得他在省城都做些什麼?我可告訴你,現在赤黨時興得很,而且越鬧越厲害,聽說大别山裡都有呢!”
“大别山離這邊還好遠提它做什麼,再說這些與老五又有什麼關系?”
“嘿,你不知道吧?這赤黨專愛勾引年輕人上當!他們挑動學生在省城遊行鬧事,聽說給抓了不少呐。想想看,有一天陳家五爺也給關到警局裡去的時候,那面子往哪裡放?”
“瞎說啥哩,何至于此?年輕人容易激動罷了,當的什麼真?”陳一品忽然把話題一轉:“我倒覺得你該管好自己才對!”
“我、我怎麼啦?”
“嘿,别以為我聽不見、看不着。”壽禮語氣嚴厲起來:“老二,父親在的時候他老人家沒功夫理睬你那些酸事,現在既然我當家就得約束些。
從今起你少弄那些拈花惹草的動靜出來!做兄長的沒個樣子,讓弟弟、妹妹們如何看你?
再說你也有家室、有子女的人了,怎麼還老跟偷嘴貓似的?弄得弟妹都不敢讓孩子們挨近你那個院子!”
“大哥冤枉我,準是有人背後說壞話,挑唆來着!”
仲禮還嘴硬,他哥哥可怒了:“胡說,難道全村的人都約好了來說你壞話麼?林間腳下自有你踩出來的印子!
不提新集陳拐子的寡婦、老集麻家的那個童養媳,就是自家裡有多少件是和你有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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