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自認自己是在坐以待斃,趁萊伊被聲音轉移注意力的時候,直接對着自己的胸口猛地開了一槍。
這個作者筆力無法形容,太強了。
我直接從文字上幻聽到了那穿越黑暗與寂靜,如同要點亮世間的燈的槍聲,明亮又決絕得不可思議,在槍聲消失的時候,逆卷的風聲中整棟樓宇似乎也在跟着瑟瑟發抖,樓梯間的腳步聲也跟着急促起來,哒哒哒一聲比一聲響,間雜着對方踩空樓梯時摔倒的聲音。
這樣慌張的聲音在這種對峙卧底的時刻,實在太奇異,太古怪,又太叫人心驚。
來的人可能是自己認識的人。
來的人也許是自己想見的人。
諸伏景光原本已經是等死,卻因為這突兀的聲音二不甘心合眼,非強忍着疼痛,逼着自己看上一眼。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變得那麼困,睜個眼睛都像是要拼盡全身力氣與全世界打鬥一樣。
睜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
視線越來越暗,視角越來越窄。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終于看到那個跑得身形狼狽,氣喘籲籲連一口氣都順不下來的人趕到自己面前拼命地捂着自己胸口止血。
此刻的諸伏景光腦袋裡面已經沒了思考的能力了,沒有思考立場、邏輯、對錯之類的複雜問題。這個人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走馬燈,可以把所有色彩明亮幹淨的記憶重新帶回來。
諸伏景光突然想笑,卻發現自己喉嚨又渴又癢。還沒開口,他自己就忍不住咳了起來,現在的他隻有出氣的力。近在咫尺的聲音如同隔着水一樣模糊又空洞。他抓不住所有的字眼,隻覺得對方在叫自己的名字。
對方越是心急,他越是覺得這有什麼好心急的,越是想笑,越是想說點其他的話,想讓對方心安。可他知道他能說的話不多了,不能叙舊,不能說笑。
諸伏景光該說什麼呢?
他又不想什麼都不說。否則他會如此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居然就接受這荒唐的局面。
好不容易才又見上面,怎麼又能隻是看着就不說話呢?
(林疋和。)
(阿和。)
諸伏景光反複在心裡念着這個名字,低頭看見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的青年膝蓋處蒙着灰塵,血污透過衣服透了出來,他忍不住張了張嘴。于是,林疋和心慌地湊到他的耳邊:“什麼?你不要說話,你暫時不要說話,我們先想辦法,一定會有救的。”但就算是什麼都不懂的孩童,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讀心師在說着世界上最拙劣的謊言。
諸伏景光的手擡了擡,隻有指尖擡了起來,但連方向也不對。
他放棄了。
他垂着眼,輕聲道:“…那麼多人裡面,你一直是叫我最擔心的……”
看不見也擔心。
看得見也擔心。
林疋和的熱淚随着泛起的心潮湮滅了全部的視野。緊跟着,往事回憶随着平靜又憂傷的背景樂也跟着流淌了出來。
……
我認為大部分人都應該經曆過内心的聲音Internalmonologue,就是在默讀或者思考的時候,大腦裡面會冒出對應的聲音。有些人會認為這些内心的聲音是自己的聲音,有時候又覺得這些聲音會因為所讀文字的變化而發生變化,分男分女分老分少。這些基本上靠着自己的認知,在大腦合成的聲線。
在讀諸伏景光的話時,我腦袋裡面自然而然地就回響起諸伏景光艱難堅定又溫柔的語氣,就像一汪清泉,一抹陽光,透徹而溫柔,卻再也抓不住。
我看得眼睛泛酸。
他沒有驚訝他們的見面,而是一話帶回沒有偏見,沒有成見的初見,這模糊了立場,但造成現在的變化,就是立場問題。雖然我還不知道林疋和與諸伏景光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但搭配這音樂聲,溫柔又痛心的故事就從我的面前鋪陳開來。
我沉溺在情緒中正不能自拔。
就在這時,心理咨詢室的門“哐當”一聲直接敲開了,萩原研二開門喊了一句“和老師”,吓得我整個人一激靈,手機在手上一時拿不穩,直接從手上掉了出去。我撈也撈不住。現在也不是撿手機的時間,因為這樣就被萩原知道,可以直接找我聊天。我現在根本就不是見人說話的情況——不用說我現在眼眶都是紅的。
慌亂之下,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趴在桌子上裝死。木桌底下踩着手機,費勁地把屏幕整個關掉,結果裡面的音樂還像是河水一樣不斷地流淌着。
它居然在後台播放着。
蒼天,不饒人啊!!!!
我沒辦法按手機界面把它關掉,于是隻能一動不動地趴着。進門的萩原研二似乎發現我在睡覺,于是探身進門的時候,腳步也跟着放輕了,一路毫無障礙直接走到我附近,還尋找着音樂聲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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