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杜馬說:&ldo;有墜入愛河的感覺嗎?回憶一下?&rdo;蕭毅剛結束了一段愛情,沒想到要醞釀再次墜入愛河的感覺,居然是對盧舟,雖然很荒唐很雷,但他承認杜馬說得對,愛情、大麻和性,以及死亡,是藝術最好的催化劑。杜馬說:&ldo;我明白你的那種感情,崇拜,仰慕。盧舟有錢有地位,又對你特别好……你要是女生,馬上就死心塌地愛上他了。&rdo;蕭毅說:&ldo;你不懂的,不是因為他有錢,而是……&rdo;&ldo;人格。&rdo;杜馬說:&ldo;人品,性格。替代成愛情,也是可行的。女孩子,喜歡男生,不就是崇拜他,想全心全意地依賴他麼?&rdo;是嗎?蕭毅想了想,覺得似乎是這樣的。蕭毅頭上一堆亂七八糟的黑線,杜馬潇灑地打了個響指,說:&ldo;愛情是藝術的一劑良藥,試試看,我相信你能行,阿兔。&rdo;杜馬起身去洗澡,蕭毅仍然靜靜地坐在餐桌前。十二點,手機又響了,還是盧舟的來電,蕭毅心髒狂跳,從前天天在盧舟身邊,從最開始對盧舟充滿了吐槽,到後來每天隻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很高興,再到他們短暫的分開,蕭毅從未有一次如此想念盧舟,隻要能聽見他的聲音,就覺得一切充滿了希望,哪怕被罵,蕭毅也是開心的。蕭毅接了電話。盧舟不客氣地說:&ldo;微信也不回,你翅膀長硬了想飛了是不是!&rdo;&ldo;對不起對不起。&rdo;蕭毅忙道。&ldo;除了對不起還會說什麼?!&rdo;盧舟憤怒地說,&ldo;人在哪裡?&rdo;&ldo;在……&rdo;蕭毅不敢說自己跑到杜馬家裡來了,說,&ldo;在公司。&rdo;盧舟那邊靜了幾秒,說:&ldo;那怎麼不回消息?&rdo;蕭毅說:&ldo;剛才睡着了,沒聽見。&rdo;盧舟沒好氣地說:&ldo;算了,還在寫?&rdo;蕭毅說:&ldo;沒有,不過剛剛有靈感了,準備寫寫。&rdo;&ldo;那不打擾你了。&rdo;盧舟說,&ldo;唔,生日快樂。&rdo;盧舟說完就把電話挂了,蕭毅看了眼日曆,才發現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盧舟居然記得!他好像從來沒說過啊!&ldo;去酒吧玩嗎?&rdo;杜馬換好衣服下樓,問,&ldo;給你找個妹妹或者帥哥哥,陪你開個房釋放一下壓力?&rdo;蕭毅:&ldo;……&rdo;杜馬說:&ldo;那我走了,回來給你帶早飯。&rdo;蕭毅:&ldo;可以借你的鋼琴和書房用一下嗎?&rdo;杜馬:&ldo;當然。&rdo;蕭毅進了杜馬的書房,房間很大,杜馬喜歡讀書,隻有一個墊子、一個書架,面對着的就是兩面臨空的落地窗,外面是三十六樓外璀璨的夜景,今天北京刮過風,夜空晴朗,大地上燈火閃爍。蕭毅坐在落地窗前,久久注視着窗外五顔六色、車水馬龍的夜。随着時間點點滴滴的過去,世界漸漸沉睡了,燈火漸熄,房外房内,陷入一片遙遠的孤寂中。猶如雷鳴電閃,風起雲湧,靈感的火花在這麼一個寂靜的長夜裡迸發并點燃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思緒,夜晚仿佛出現了溫柔的銀河與星空,它在一片甯靜之中,與城市恬靜地彼此包容。萬家燈火,熟悉的路燈光芒,與春夏交接之時的青草氣息,提着外套,卷着袖子的盧舟在小區裡行走。猶如浩瀚的音樂之海中倒映出的閃光,卑微的愛情,複雜的滋味,以及對愛與家庭的渴望,交織成了朦胧的樂感,那是私家車馳騁而過的聲音,是都市夜歸人望見家中還有一盞燈被點亮着等候他的通感,是繁華世界,川流不息,永不止步的人海中,喧嚣的,嘈雜的,柴米油鹽與小市民的生活交錯而成的一曲現實之歌,是無數次擦肩而過,迷茫盡頭等候着的那個人。各種各樣的感覺就像漩渦,混雜着誰也說不清的滋味,世間百态,大抵如此,蕭毅的腦海中無數混亂而無序的回憶漸漸清晰起來,并浮出水面。深夜萬籁俱寂,世界沉睡之時,設計師、作家、編劇、音樂人……一切一切的創作者卻仍在思考,他們将所有的靈感交給直覺去篩選去判斷,隻因這是夢境最為活躍的時刻,它在人類出現時便亘古使然,且經過千萬年的演變,銘刻于每個人的基因之中,天馬行空的思緒,信馬由缰的暢想,仿若被海潮托起并卷向沙灘的億萬星辰,閃爍着奪目的光亮。蕭毅一手無目的動了動,側着頭,仿佛在傾聽愛情扣動心弦的聲音,又像是帶着酸楚,在思念那個容貌已經模糊,卻化為内心深處一個充滿安全感與溫柔感的男性陽剛愛人,以他獨特的性格與魅力時刻感染着蕭毅的盧舟,就像長夜中的漫天星光,無處不在。他捕捉着盧舟的回憶與他的氣息,緩緩站起來,走到鋼琴旁,手指按在某個琴鍵上,不對……是另一個音符,那一刻,蕭毅捕捉住了某個稍縱即逝的片段‐‐盧舟握着他的手,專注而深情地看着他的雙眼。他果斷按下隔壁的那個琴鍵,發出一聲震響,直通他内心的深處,令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起來,緊接着,蕭毅彈出一連串音,或溫柔的,或局促的,高潮部分就像繁華之夜千燈齊明,照亮了無數溫暖的家,而在華燈初下後,一切歸于靜默,音樂伴随着他們走在北京的街頭。蕭毅唰唰将樂譜記了下來,扔到一邊,繼而閉上雙眼,那個穿着軍裝的盧舟與許風檐重合在一起。這是他的,在第二天,太陽升起,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杜馬困得要死,推門進來,蕭毅被驚醒了。&ldo;我看看?&rdo;杜馬笑着說。蕭毅臉上一排琴鍵印,疲憊不堪地起來,杜馬哼哼着樂譜,有點驚訝,說:&ldo;請人填詞?&rdo;蕭毅刷完牙,坐在桌前,吃杜馬捎回來的早餐,說:&ldo;我自己來。&rdo;&ldo;不錯。&rdo;杜馬說,&ldo;很不錯。&rdo;杜馬把蕭毅送回公司便回去睡覺了,周日上午,蕭毅推門回到工作室,登時愣住了。桌上電腦前,放着一個生日蛋糕。昨天晚上離開前沒有,現在才八點,公司還沒有人上班,會帶蛋糕來的人隻有一個。蕭毅心裡充滿了感動,坐下來,吃了口蛋糕,準備繼續幹活。又一天過去,蕭毅半睡半醒,精神處于極度不穩定狀态,來來回回地哼那兩首歌,蛋糕吃了一小半,他一整天的饑餓感都從生日蛋糕裡得到了滿足,仿佛那是他精神和物質的雙重糧食。然而在他的自言自語中,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盧舟,為他填的詞也是如此,千言萬語,卻無法出口,最終他低聲說:&ldo;我猜你看不懂。&rdo;蕭毅寫下第一個字,猶如粉絲給自己偶像的一首情詩,寫到後面,越寫越内斂,繞來繞去,他開始漸漸明白作曲填詞了,很累很累‐‐就像心花怒放開到荼蘼之于林夕,你是藏在心深處的潛流之于張亞東,那是真情實感的釋放,也是生命之中切身經曆過的惆怅,什麼氛圍,什麼樂感,不過都是浮誇的技藝。而直指人心的感情,寫一首歌,填一首詞,已足夠将人心翻出來,讓作者自己品味。蕭毅舒了口氣,看着自己的作品,繼而笑了笑,唱了起來。還不夠,還要再改,先這樣吧。悶熱的天氣令他很不舒服,好幾天沒洗澡了,蕭毅很想念盧舟,想告訴他已經寫完了,想給他打個電話,又覺得是不是等完成品出來以後再給他看為好。這一夜,整個北京突如其來地降臨了一場雷雨,第二天白天,蕭毅坐在灰暗的房間裡,沒開燈,仔細琢磨,改了一整天,删來改去,拿着電子字典對照。傍晚時,雨越下越大,大樓裡的人都提前下班了。蕭毅下樓去,剩下林堯還在,杜梅約了人吃飯,林堯看到蕭毅,便笑道:&ldo;寫完了?&rdo;&ldo;沒。&rdo;蕭毅說,&ldo;不過快了,明天我去聚華,找他們聯系樂隊。&rdo;林堯說:&ldo;今天可以回家了?&rdo;蕭毅想了想,說:&ldo;再待一天吧,舟哥來過嗎?&rdo;&ldo;都在片場。&rdo;林堯說。蕭毅看了眼盧舟的日程表,今天還有夜戲,應該不會拍了吧,他回公司來寫歌,林堯便給盧舟臨時調了兩個助理接送,蕭毅下樓吃過飯,下了一天的大暴雨,雷電轟隆隆地閃,蕭毅的心情卻很好。他在樓下一家煨湯館吃過飯,想了想,不敢直接打電話給盧舟,怕他在吃飯,便打給林堯的助理。助理回答晚上是内景,還要拍戲,雨已經積得很深了,蕭毅吃過飯,見八點半的時候,外面還在打雷,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突然想去看看盧舟。老子終于也可以探班了咧!蕭毅趁着煨湯館還沒有打烊,讓包了一份土雞湯,用公司的保溫瓶裝着,出外面打車去片場。《剩男時代》的劇組找的另一個小區内景還沒開盤賣房,就隻有他們劇組在,一到暴雨天全跑得沒影了,蕭毅下車隻有短短幾步路被淋成了落湯雞,更要命的還停電了,劇組的發動機轟隆隆地猛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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