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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第1頁)

&ldo;爹,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rdo;談滄羽惱羞成怒,同時也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個玩笑。完了,他毀了,明天的這個時候,全長安得人都會知道他談滄羽,會像個女人一樣,嫁進宮裡!他還可有臉面見人嗎?談滄羽求助地看着談老爺,&ldo;爹,應該還有辦法的吧?啊?要不,我就去見那個雅公主!&rdo;談老爺心灰意冷地搖了搖頭:&ldo;你以為我願意把自己兒子嫁進宮裡啊?你怕丢人,我難道就不怕了?&rdo;&ldo;對不起,連累談家了。&rdo;談滄羽也知道他的笑話,也自然是談家的笑話。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否則他早就随便選個姑娘先娶進門了。談滄羽冷靜了一下,&ldo;爹,這事到底是怎麼定下來的?&rdo;&ldo;哎,滄羽,這事還有從幾天前說起。你還記得,前一陣蘇家的雙胞胎姐妹成親嗎?&rdo;&ldo;記得,我也去了的。&rdo;談滄羽努力地回憶着。蘇家自從三年前蘇老太爺重返朝野之後,陸續家族成員也從杭州北上來到了長安。蘇家的兩位雙胞小姐可謂是名冠長安的蘇家雙姝,這次姐妹倆同時嫁給了夏侯家現任當家夏侯奉征将軍,這件喜事簡直轟動全長安城。其實私底下,朝中的每個人都不禁放亮了眼睛,七大家族之中的蘇家和夏侯家聯姻,這也許是什麼事件的預兆。&ldo;那天,喜酒喝過之後,我留下來陪蘇老太爺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大人們喝酒。席間偶爾聽蘇老太爺談起,他自己曾孫女們的終身大事解決了,可是還有一個曾外孫女的事情沒有解決。&rdo;&ldo;說的就是雅公主?&rdo;&ldo;是的,其他人聞歌聲知雅意,都齊齊地向我看來。&rdo;談老爺抿了口涼茶,無奈地歎了口氣。&ldo;爹,這事與我有關?難道這驸馬,不是雅公主自己選的?&rdo;談滄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希望這麼搞笑的事情,居然是一堆老頭子定下來的。談老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ldo;滄羽,這三年間,雅公主自己不提,也就沒人敢告訴你。其實,你和雅公主,在五年前就已經定親了。&rdo;談滄羽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答案,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他在五年前,就已經和雅公主定親了?可是,他為什麼連她的長相都想不起來?他的記憶深處,總是有着那麼一個面目模糊地女子,可是偏偏就是看不清她的臉。談滄羽抱着頭,他頭腦的深處,開始隐隐作痛。像是針刺般難忍的疼痛。他好像忘記了什麼,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人。&ldo;小幺!小幺!别想了,别想了……忘了就忘了,你自己不想想起來,就别想了。&rdo;談夫人舍不得小兒子這麼痛苦,急忙起身抱住他的頭,&ldo;說不定等你到時見到了她,就想起來了。&rdo;&ldo;會嗎?&rdo;談滄羽心中隐隐升起了期待。他的記憶産生了四年的空白,若說他自己不好奇,那是騙人的。但是沒有人跟他說這四年中都發生了什麼,他怎麼問都沒有答案。&ldo;可是,總不能讓我嫁進宮裡這麼離譜吧?蘇老太爺這麼決定的?&rdo;&ldo;蘇老太爺?呵呵,他巴不得雅公主嫁出宮,據說他最近提交的幾個議案,都被雅公主不鹹不淡地駁回了。他提議要早點讓雅公主完婚,實際上就是讓她放手朝政。&rdo;談老爺看到更清楚,在這個圈子裡,沒有哪件事是沒有目的而進行的。談滄羽陷入了沉默,他雖然不在朝中當值,但也是知道的。自從雅公主開始攝政以來。由于她三年間推行了各種利民政策,加之朝中的年輕一代都奉她馬首是瞻,皇權漸漸地回歸了她的手中。權力是把雙刃劍,得到了權力,也就随之帶來了危機。各大世家大族最近便開始有所警覺,畢竟雅公主的強勢已經威脅到了世家的利益。&ldo;那麼,讓我嫁進宮裡,這個要求應該是雅公主自己提出來的吧?&rdo;談滄羽想透了一切,便不難猜出這個事實。談老爺點了點頭,贊許地看了眼談滄羽。他這個幺子雖然忘記了四年進宮磨練的記憶,但是對政治的敏銳嗅覺還是一直存在。談滄羽此時徹底冷靜了下來。知道有關自己的這場鬧劇,背後不是那麼的簡單之後,讓他恢複了理智。那幫老家夥們沒有得逞,肯定還會接下來接連發招。不能讓雅公主嫁出宮,那就順水推舟地把他送進宮去。自然,他可想而知,他這進宮可不是很簡單地隻是當驸馬。不過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自己父親是怎麼打算的。&ldo;爹,你打算讓我怎麼做?&rdo;談老爺雙目射出精光,沉聲道:&ldo;滄羽,你可還記得談家的祖訓?&rdo;&ldo;記得。祖爺爺說過,談家的子弟,要記得&lso;牆頭草,随風倒&rso;。&rdo;談滄羽臉上顯出尴尬的神色,談家的祖訓,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句子。&ldo;别小看這句話。在朝中做人,其實就是不斷地站隊的過程。站哪個隊,就像是押寶一樣。談家能在朝廷的風風雨雨中屹立不倒這麼多年,雖然沒有成為世家大族,但總也算是平平安安,靠的就是這句話。&rdo;談老爺頗為自豪地說道。俗話說,人多好站隊,他兒子多,能站的隊也很多。他在七年前,就送他的四子和幺子到兩個皇子身邊,不管哪個皇子繼承皇位,總會保全談家。現在的皇帝就是他的幺子一手教出來的,雖然談滄羽忘記了這段往事,但皇帝和雅公主看在他的面子上,對談家總算是另眼相看。&ldo;請父親教導。&rdo;談滄羽恭敬地問道。&ldo;哎,你大哥和三哥已經指望不上了,小四已經去了邊疆,老二又在一個雞肋的官職上無人問津,看來這次站隊的人,就隻剩我們爺倆了。&rdo;談老爺無奈地歎了口氣,&ldo;所有的人都站在一邊并不一定是好事,譬如他們站在船的一邊,所以我就站在蘇老太爺這邊,而你,嫁進宮裡,自然要站在雅公主那邊。記得,黨争無父子。&rdo;談滄羽苦澀地一笑,看來,他&ldo;嫁&rdo;進宮裡這件事,已經成定局了……婚期談滄羽垂頭喪氣地走進自己的書房,盡管父親和他說≈……,可是心頭的挫敗感實在是揮之不去。&ldo;是誰讓未來的驸馬爺為難了?&rdo;一個調侃的聲音從書房内傳來,随後從書架之間走出一個身穿着寶藍色華服的貴公子。談滄羽沒好氣地關上門,&ldo;消息傳得那麼快?我也是才知道而已。&rdo;在他書房内不請自來的這位眉清目秀的俊美公子,是南宮家的小王爺南宮霆。他們兩人經常一起吃喝玩樂,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酒肉朋友。&ldo;本王也隻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而已,沒想到,居然是真的。&rdo;南宮霆挑了挑細長的眉毛,頗為意外地說道。現在時間已經是深秋,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厚厚的錦袍,可是仍遮掩不住他過于消瘦的身材。他的臉龐由于貧血而顯得過于蒼白,倒是有幾分病弱讓人憐惜的模樣。&ldo;是真的。&rdo;談滄羽面無表情地邊說邊拉開椅子坐下,自己動手點燃了書房裡的暖爐,順便在暖爐上燒上了水。他不喜歡事事都讓下人去做,喜靜的他,在自己院子裡甚至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暖爐裡的火焰開始跳動,書房裡稍微暖和了一些。南宮霆靠着暖爐的另一邊坐下,仔細的觀察着談滄羽的神色,&ldo;五公子,讓你反嫁到宮中之事太過于離譜,你不會抗旨拒婚吧?&rdo;正在撥弄茶葉的談滄羽手中一停,猶自沉思起來。他居然沒有考慮過拒婚,甚至連這個念頭都沒有出現在腦海裡過。其實現在聖旨還沒有正式頒下來,他如果強烈反對,應該也可以阻止這場鬧劇。但是……一想到,在五年前,他就已經和雅公主定親了。而他還一點印象都沒有。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真的很想知道。書房内陷入了一陣沉默,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暖爐上的水壺沸騰的聲音響起,談滄羽沖了兩杯熱茶。淡淡的茶香開始彌散開來,談滄羽呆了好一會兒,才重重籲出一口氣道:&ldo;我決定了,就這樣辦吧。既然是我忘記了和雅公主的婚約在先,雅公主這樣為難我也在情理之中。算是我虧欠她的。&rdo;南宮霆一愣,眼眸裡閃過一絲冷芒,&ldo;原來你都知道了。&rdo;&ldo;是啊,終于知道了。小王爺,你不夠朋友啊!這件事你怎麼都不和我說?怪不得以前提到雅公主的時候,你總是怪怪的。&rdo;談滄羽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道。既然事實已經至此,他再怎麼别扭都無濟于事。南宮霆嘴角溢出一絲笑意,若無其事地說道:&ldo;本王當然不會主動說。其實,本王一直空着的王妃之位,就是為了雅公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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