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先坐下來吃幾口吧,我們馬上就要動身了。&rdo;談滄羽笑着說道,話語中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急躁。但是他掩飾的很好,就算是和他相處多年的蕭潤都沒有察覺到,更别說昨天才接觸的秦思思了。&ldo;我沒什麼胃口。&rdo;秦思思坐下來摸了摸肚子,她一向不早起,所以這吃早飯的習慣也就沒有。蕭潤倒是沒出聲,悶頭像是和誰賭氣似的大力塞着饅頭,咬着的狠勁就像是吃着仇人的肉。呃,在旁邊看着,确實挺吓人的。秦思思用手指攏了攏頭發,覺得這個太子爺的脾氣也恁大了點。他們這是在逃難,覺得饅頭不好吃也不用這麼生氣吧?秦思思越看越覺得好奇,肚子也有點餓了,所以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軟綿綿的,非常好吃。呃,也許錦衣玉食的太子爺吃不慣這種平民食物。秦思思嚼着嚼着,面的香味在唇齒間散開,倒引起了她的食欲,接連咬了幾口。她邊吃邊打量着屋内四處,發現就隻有他們三人,并沒有昨天見到的那個黑衣勁裝男子。喏,好像叫忍冬的。蕭潤平複了一下心情,刻意忽視他身旁的那個神似他皇姐的女子,轉向談滄羽的方向,強裝出平靜的語氣問道:&ldo;師傅,我們來商州,是從商州的武關走嗎?&rdo;談滄羽正在靜靜地低頭喝着粥,聽到蕭潤的問話,放下碗平心靜氣地回道:&ldo;不,我們從函谷關走。&rdo;蕭潤稚氣的眉一皺,雖然也沒多此一問為何他們偏偏來商州露面,但天真的頭腦裡還是沒轉過這個彎。他沉默了一會兒,更加快速地把饅頭塞進嘴裡。師傅不說,他就不會問,即便不懂,也要相信師傅的判斷。這是他皇姐對他最後的要求。談滄羽并沒有察覺到少年的心思,隻是一口一口不緊不慢地喝着清粥。像是在想着什麼事情,但是在秦思思看來更像是專注地數着勺子裡有幾顆米粒。好像……房間裡的氣氛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了。不過秦思思才不在乎,她把手中剩下的饅頭放進口中,直接拿起碗把裡面的粥喝掉半碗,然後咚一聲把碗放在桌上,豪氣地反手一抹嘴巴。&ldo;好了!吃飽了,走吧!&rdo;看她這架勢,倒像是剛剛喝的是酒,并不是粥。自然,她的這番動作,引來了蕭潤鄙視的眼神。談滄羽略略錯愕之後難掩着笑意,站起身把桌上剩下的饅頭都包好,連小菜都很仔細珍重地放進厚紙袋裡。蕭潤也幾下就解決了手裡的饅頭,急忙喝了幾口粥潤喉。雖然速度是不錯,但是姿勢仍改不了骨子裡的那種優雅,連瓷勺和瓷碗接觸的聲音都沒發出。秦思思有趣地看着這兩人即使是粗布麻衣也掩蓋不了的貴氣,不禁暗歎他們這哪裡是逃難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們的不對勁。秦思思突然對他們偉大的逃亡過程産生了巨大的不安,但是她卻沒有什麼解決辦法。畢竟談公子雖然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表情卻沒有如何的沉重。恐怕一切尚在他的掌握之中。這個發現讓秦思思的心情也好了很多。&ldo;來不及弄頭發了,先用這個把頭包起來。&rdo;談滄羽的聲音剛落,一條方巾就朝秦思思頭上蓋去。秦思思拿起方巾簡單地在頭上包好,看着梳妝台上的銅鏡裡那個模糊不清、睡眼惺忪、不修邊幅的人影,越看越覺得像是大媽級的人物。沒天理了,人家穿越來都是天仙般的人物,她也沒對自己容貌有什麼不滿意,隻是這逃難的模樣,也未免太難看了點。她還正在皺眉糾結着,銅鏡裡突然間多了一道身影,輕推她的肩膀催促道:&ldo;走了,發什麼呆呢?&rdo;秦思思不滿意地再瞥了一眼銅鏡,發現人與人之間果然是不同的,同樣是一個處境,鏡子裡的談公子居然是這麼的玉樹臨風。三個人就這麼推門而出,就談滄羽手上拎了個布包,秦思思和蕭潤都兩手空空。談滄羽還不忘去後院把馬牽了出來,隻不過隻有一匹。這時天空才剛蒙蒙亮,清新而又嫌涼的空氣讓秦思思打了個冷戰,之後又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果然是無污染的古代,這空氣真是讓人聞起來舒爽很多。也不知道談滄羽是怎麼做的,出了小院,秦思思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守在院門口的人。而當看到街對面不遠處的饅頭攤子,她才醒悟過來陸家不可能給公主吃這種簡單而又平民化的饅頭當早點,定是剛剛談滄羽出來買的。一路無話,清晨的商州城還在沉睡中,這個城市也不是很繁華,街上偶爾擦肩而過幾個早起謀生活的商販或者埋頭奔波的路人。他們甚至暢通無阻地出了商州城的城門,連守門的士兵都懶得向他們分一瞥的眼神,徑自靠在城牆旁閉目養神。一切都太過于順利,順利得讓秦思思不禁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的漫漫土路開始琢磨着,難不成談公子要讓他們三人一匹馬這麼繼續徒步走下去?而她的擔心沒有升上來多久,就看到一匹黑馬從旁邊的草叢裡竄出,同時出現的就是那個黑衣勁裝的保镖忍冬。&ldo;太傅,忍冬在這裡守了一夜,果然在路上劫到了一位傳信兵。&rdo;忍冬并沒有繁瑣的跪拜或者參見,因為他知道那純粹是浪費時間。他隻是像是影子一般站在樹蔭的陰暗處,幹淨利落的彙報完之後,拿出一個黃色的口袋。談滄羽的雙眼微眯了一下,不緊不慢地接過袋子。秦思思并沒有像蕭潤那樣湊過去看,她知道她即使是去看,估計也看不懂那些古文上面寫着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她是懶,但并不是懶得動腦筋。因為她懶,所以才必須在做一些愚蠢或者無謂的動作前,用她的腦袋來考慮下是否值得去浪費卡路裡。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盯着談公子臉上的表情。不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看一個人的表情總會是能看出來端倪的。嗯?談公子擡手摸了摸鼻子?這是啥意思?函谷關看不出談滄羽究竟是什麼表情,秦思思自然而然地就把視線轉移到了蕭潤的臉上。呃,美少年一臉煞白。恐怕不是什麼好事。秦思思也學着談滄羽的動作摸了摸鼻子,發覺自己也有了點高深莫測的模樣。&ldo;還好,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rdo;談滄羽歎了口氣,合上手中的袋子。&ldo;還好?&rdo;蕭潤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嘶啞,&ldo;師傅,父皇他在通緝我,說是我逼宮……這樣的情況也叫還好?&rdo;少年的臉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變形,但那并不是猙獰,而是無法置信的恐懼和憤怒。談滄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說道:&ldo;真的是還好,因為至少說明聖上還活着,并沒有被他們動手腳謀害掉。&rdo;蕭潤急促地呼吸了幾下,使勁眨了眨眼睛才理解了談滄羽話中的意思。對,至少父皇還活着,否則他怎麼會發布通緝他的這道通緝令。蕭潤意識到這點,難以抑制地揚起嘴角。他從小就沒有了母後,又無可奈何地失去了皇姐,現在唯一能稱得上是他親人的,就隻有父皇了。當然,他并不把幽妃那女人生下的燕皇子看成他的弟弟。不過他的笑容并沒有堅持多久,立刻就變成了哭喪臉。&ldo;師傅,可是我現在是在被通緝啊!若是被抓住押送回京,我恐怕在沒見到父皇之前就被謀害了。&rdo;&ldo;對方的步伐要比我想象中的快上那麼一點點。恐怕這時,同樣的一份通緝令已經送達到了函谷關的守将手中。&rdo;談滄羽皺眉沉吟。&ldo;師傅,我們索性直接從商州的武關南下入蜀?反正這份應該送到商州的衙門,現在在我們這裡,應該是一路暢通無阻的。&rdo;蕭潤急切地說道。&ldo;估計也沒有那麼好運。暗殺我們的人昨夜沒有找到機會,現在有九成的把握正等在武關那裡,等我們去送命呢。&rdo;談滄羽用手中的文書拍了拍蕭潤的頭,無奈地歎氣道。&ldo;不過我們要早點決定,時間耽擱的越久,就越危險。幽妃應該是想要先幹掉我們以絕後患,再解決聖上。所以,我的太子殿下,你才是關鍵。&rdo;蕭潤的臉色一下子換了好幾個,最後終于歸為平靜。&ldo;師傅,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rdo;談滄羽聞言苦笑道:&ldo;其實我也不知道。唯一的辦法,應該就是去函谷關找到夏侯将軍談一談了。希望他還沒被幽妃那邊的人争取過去。不過這樣做的危險性很大,也許幽妃都不用争取夏侯将軍,隻要在函谷關随便安插一個她的人,就能認出我們來。到時候,即便夏侯将軍想要放走我們,也難了。&rdo;他一直堅持要從函谷關走,實際上也是想要去和在函谷關駐守的夏侯将軍見面。雖然之前隻在京城中見過幾面,但是夏侯家族也是七大家族之一,尤其夏侯家手握兵權,一直忠于皇帝。若是能争取得到夏侯将軍的支持,那麼奪回權利的道路上就會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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