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他被女人甩了,魔障了,才會瘋癫成今天這個模樣,我們怕他冬天凍死,一起湊了些錢,不得已才把他關在山坡的廟裡,央求廟裡的師傅好好照顧他。”我淚眼模糊的眺望山坡的那間小廟,他怎麼可能瘋癫,我走的時候他明明還好好的,除非親眼所見,要不然我是不會相信的。我一定要去看看他,偷偷的去看看他。當晚我和老媽就在二嬸家住下,春季回潮,滿屋子的泥水味竟不覺刺鼻,反添了一絲絲熟悉的喜悅。我一人躺在床上發呆,門外一片嘈雜,老媽和親戚們準備明天祭祖的事情“小青你真不打算再生一個男孩?”二嬸大嗓門也真不在乎我是否聽得見。“有佳兮就夠了。”“可她畢竟是女孩子,不說别的,這祭祖的時候都不能燒香跪拜,更别提傳宗接代。”我聽見很多附和的聲音。老媽沒再說話,我比二嬸更想知道老媽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等他們都散去已是深夜,可我仍舊睡不着,近來需要我思考的問題一下子多了,腦子真的有些應付不來。“老媽,那個大叔他真的瘋了嗎?”“大叔有自己的名字,他姓岑,叫初棋。我不知道他現在确切的情況,不過以前他确實愛過一個女孩,那個女孩也很愛他。另外說一句,初棋叔叔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帥。”原來櫻花大叔有名字,而且還是這麼文雅的名字。那麼明天我一定要對大叔說:“岑初棋,好久不見!”☆、岑初棋,好久不見!岑家村不都姓岑,林林總總十幾個姓氏,因為姓岑的人家最先搬進這裡,村名也就先來先到,先到先得。村子曆經二百餘年,發展到現在總共一百來戶人家,以秋水湖為界,湖的南邊叫村西,湖的北邊叫村東。岑家人大部分都在村東,唯獨老爹這一支搬到村西。一大早村裡的男子都上山祭拜,女人們都留在家裡準備宴席,其實也就是自己村子裡人吃吃喝喝,岑家村從來不延請外客。趁老媽他們忙着手頭的事情我悄悄地溜到山坡,這可是我與大叔見面的絕佳時機。我算了算,留給我差不多兩個小時,上下山估摸就要一個半小時,那麼我和大叔能相處的時間就隻有半小時左右。廟的名字就叫‘半坡廟’,小時候跟着二嬸來燒過香,所以還有點印象。跨進大門的那一瞬間我就發現真是幾乎一點都沒有變:一個住持和尚爺爺,兩個管香油的和尚叔叔和一個守門的雜役大哥。唯一有些差别的是他們都老了,廟也更破了。我虔誠的燒香祭拜為大叔祈福,同時也希望自己能順利走出失戀的痛苦。“你是佳兮吧?”雜役大哥認出了我,我自然又驚又喜,喜多于驚,想着這下見大叔也方便多了。“是我,幸虧你還記得我。”“都說女大十八變,你除了長高了其它都和以前一樣,何況最近關于你的傳聞都傳到廟裡了。”二嬸那張嘴真是……我低頭尴尬了片刻,雜役大哥反而安慰我。“大哥,我這次來是來看一個大叔,聽說他被關在這裡。”聽我這樣一說,雜役大哥立馬沉下臉,連忙招手,要我趕緊下山。“為什麼?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生病的普通人而已。”“他瘋了,天天在那裡嚎叫,摔東西,現在的他不是人,是隻怪物,危險的怪物。”雜役大哥邊說邊攆我走。我一着急撲通跪倒在佛像前,雙手合十:“你不能趕走佛家的信徒。”雜役大哥拿我沒辦法,看我跪着不起,他幹脆就坐在一旁看着。預算的時間本就不多,這樣子耽擱下去,真是連大叔的面都見不着。也不知道住持爺爺從哪裡冒了出來:“帶她去吧,她要看就讓她看一眼,反正他也逃不出來。”我感激地看着住持爺爺,笑着跟在雜役大哥後面走,雜役大哥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看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走至大叔的房前我臉上的笑頃刻不見。與其說是房前,倒不如說是牢房前,三面都是牆,另一面是鐵栅欄,栅欄裡面漆黑一片,房内連個透氣的窗戶都沒有。雜役大哥叮囑我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便走開了。“櫻花大叔?櫻花大叔?你在嗎?”我不管雜役大哥的叮囑抓着鐵栅欄搖晃,企圖引起大叔的注意。一束亮光從房内迸出,是櫻花大叔點燃了蠟燭,我才發現這間房子隻有不到二十個平方,我與黑暗中的櫻花大叔的距離是如此之近。他呆呆的坐在床沿,身上那套西裝又髒又破,腳下的黑布鞋倒是挺幹淨的,一頭的黑色卷發就像被鼓風機吹過似的,毫無形狀。我第一次在櫻花樹下遇見他,那時候他的頭發就亂糟糟的的,還打着小卷,和身上的黑色小西裝極不相配。我仰着頭向他臉看去,修長的睫毛下的黑色瞳孔裡透着難以捉摸的過去。雖然我才五歲,可我隐約感覺他應該是和我一樣的被人抛棄,從此在心底我就認他作了岑家村裡唯一的朋友。燭光微微搖曳,他的臉忽明忽暗,這顯然有礙于我和他的交談。“櫻花大叔,你能不能走過來一點,靠近我一點?”他擡起頭看我,一側的嘴角木讷的抽動着,周圍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他們都說你瘋了,我不相信,我從開始就不相信,他們怎麼能把你……”我委屈的跪倒在地,低着頭開始哭,心酸的眼淚一滴滴掉落在地。“佳兮,你别哭,别哭,好,我過來。”櫻花大叔居然開口和我說話,而且還叫了我名字,我的櫻花大叔真的沒有瘋,瘋的是他們,是他們。他的腳步聲裡摻雜着陣陣清脆的鐵鍊撞擊而發出的叮當聲,我再也壓抑不住怒吼:“他們怎麼能把你铐起來?你怎麼能允許他們把你铐起來?櫻花大叔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他慢慢地伸出了右手,用他那被污垢填滿的皺巴巴的手掌在我頭頂輕輕拍了拍:“我剛剛忘記跟你說,岑佳兮,好久不見。”我想說的話被他搶了,一句好久不見足以證明,在他眼裡我是他曾經的朋友,現如今我與他便是老友重逢。“岑初棋,好久不見!”他笑了,羞澀的笑了。我握着他的手,也跟着笑了。我們頭靠着同一面牆坐着,隻不過一個在栅欄裡,一個在栅欄外。“我失戀了,又被抛棄了,這種感覺太可怕了。我每天都睡不着吃不好,有時笑着笑着哭起來,哭着哭着又笑起來。說真的,好幾次我都想死,隻是我都怕痛,無論哪一種死法肉體都會承受未知曉的折磨,我害怕未知的折磨。”大叔點了點頭,我側看着他,胡子拉碴卻有一種粗犷的美,鼻子再髒也擋不住它的挺拔與小巧,長睫毛下的瞳孔裡深邃幽靜,他真的很帥,老媽沒有騙我,有關他所有的一切都緻命的吸引着我。“山下的櫻花樹開花了吧?這一次你數沒數花開幾朵?”“花開了,很漂亮,白白的像雪一樣,潔淨的讓身心舒暢無比。可是花太多了,我數不清。”我看了看手表,再不下山就會被老媽發現。“大叔,我明天再來看你,我是瞞着老媽他們來的,你知道他們……明天,我一定會給你摘上幾朵櫻花。”我和大叔招手再見。“明天…明天你一定要來,我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櫻花大叔真懂我,我想對他示以離别之笑,可一看見他手上的手鍊就打住了,我怎麼還笑得出呢?我得趕緊想辦法把大叔救出來。走之前我苦苦請求三位師傅和雜役哥哥,無論怎樣都要幫我保守秘密,絕不能讓岑家村人知道我來過這裡,更不能告訴他們我在廟裡幹了些什麼。得到他們的承諾後我才放心下山,一看手表,隻能小跑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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