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就完了?&rdo;司徒烨說。林澤道:&ldo;簽到就好,走吧,你在看什麼?&rdo;司徒烨說:&ldo;在和一個大學生聊天,你看看。&rdo;司徒烨給林澤看他的iphone,上面開着jack&rso;d,林澤說:&ldo;才幾天就釣到人了啊!約他出來麼?&rdo;司徒烨側頭看林澤,說:&ldo;你要還是我要?&rdo;林澤道:&ldo;你自己釣的人當然自己要,我湊什麼熱鬧。&rdo;司徒烨笑道:&ldo;算了吧,就是無聊找個人聊聊天。&rdo;林澤撺掇道:&ldo;叫他出來吧,萬一很來電呢?&rdo;兩人先回酒店,林澤把資料收好,便和司徒烨去玩,司徒烨把jack&rso;d上認識的那人叫了出來,對方說自己在清華念書,林澤一看他就不像大學生,明顯已經在混社會了,隻是懶得揭穿他。司徒烨和那人閑聊,三人去了次故宮。見面以後司徒烨也不太喜歡那人了,那男的還很想和司徒烨去開房,林澤斜眼瞥司徒烨,兩人便找了個借口說回酒店,和那人拜拜,去吃烤鴨。烤鴨味道有點膩,跟在重慶吃的也沒差多少,兩人第一次吃正宗的,司徒烨本想請網友一起吃,結果買的團購券又是四人份,林澤吃完隻覺得整個人都要思密達了,腦子快要被面餅,烤鴨和鴨肉面塞滿。回酒店後躺在床上半天緩不過勁來,還好司徒烨帶了消食的藥。&ldo;我今年再也不吃烤鴨了。&rdo;林澤哭喪着臉道。司徒烨笑道:&ldo;一次吃夠,以後就不想了。&rdo;第二天林澤拜托朋友幫簽到,又和司徒烨出來玩了。司徒烨的攻略查得很詳細,大到門票坐車,小到喝水吃點心,全部一手包辦,林澤隻要跟着走就行。走過故宮門口還聽見少年拿着喇叭在喊&ldo;小師父你走丢的寶寶在□前等你&rdo;,林澤自己差點都走丢好幾次,不由得有點感慨,司徒烨其實也很會照顧人,完全就是把他當女朋友在照顧,買水買吃的,全部都安排得很好。還辦了本假學生證,靠一張嫩臉混景點。&ldo;真漂亮!&rdo;司徒烨在一條兩側種滿楓樹的路上贊歎道:&ldo;領導,你在路上走,我給你拍個照。&rdo;&ldo;沒興趣,我又不是騷包。&rdo;林澤說:&ldo;自己拍。&rdo;&ldo;去吧去吧。&rdo;司徒烨說:&ldo;快去。&rdo;林澤一臉無奈,司徒烨說:&ldo;我陪你拍,來。&rdo;他把相機架在路上設置好,林澤湊過來,兩人挨得很近,看取景,林澤說:&ldo;這麼拍就挺好。&rdo;司徒烨看了林澤一眼,彼此靜了片刻,司徒烨說:&ldo;我定時了,快!&rdo;他又給林澤脫西裝,林澤大叫道:&ldo;你想幹嘛!&rdo;司徒烨道:&ldo;反手,勾着。勾在肩膀後面,對!帥呆了!&rdo;司徒烨走上路去,和林澤在飄滿楓葉的回廊長路上走,林澤穿着白襯衣,反手勾着西裝,司徒烨穿着v領毛衣,裡面是溫暖的格子襯衣,把雙手插在褲兜裡,懶懶散散地和林澤并肩而行。&ldo;側頭‐‐&rdo;司徒烨道。&ldo;你太騷包了。&rdo;林澤道。兩人都笑了起來,背後相機咔嚓一聲,把這一幕拍了下來。當天晚上,趙宇航請吃飯,還說給他們介紹朋友認識,林澤有點緊張,在酒店裡對着鏡子看來看去。&ldo;很帥了。&rdo;司徒烨說。&ldo;可以嗎?&rdo;林澤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他的眉毛很好看,兩道劍眉,眉目間也有種年輕人的俊朗,他竭力把自己打扮得成熟點,說:&ldo;不知道趙宇航要介紹什麼人。總感覺我這樣像個小年輕。&rdo;&ldo;年輕點不好麼?&rdo;司徒烨說:&ldo;你想當大叔就打條領帶。&rdo;林澤試着打上領帶,又覺得太正式,說:&ldo;你的西裝馬甲呢,扒下來借我穿。那件好看。&rdo;司徒烨:&ldo;你是去相親嗎?!不用這樣吧!&rdo;林澤:&ldo;怎麼跟領導說話的。&rdo;司徒烨去把馬甲拿來,他的胸膛比林澤要稍微瘦一點,馬甲是定做的,林澤索性把司徒烨的襯衣也穿上,看看鏡子,非常修身帥氣。再來一頂帽子就是上海灘的漢奸了。&ldo;現在你是領導了。&rdo;林澤一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邊感歎卿本佳人奈何做漢奸,又說:&ldo;我是攝影師,領導請先走,小的當你馬仔。&rdo;司徒烨道:&ldo;希望趙大叔不會請我們吃烤鴨。&rdo;林澤道:&ldo;不會的,再怎麼也是海鮮或者高檔餐廳,我猜是自助餐,注意你的衣冠,不要給他亂起外号,要叫趙兄,小心說溜嘴。&rdo;林澤打車過去,剛一坐下就要暈倒了。面前一大盤烤鴨,趙宇航樂呵呵地說:&ldo;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好朋友,柯茂國,陸軍軍官。&rdo;林澤知道趙宇航肯定是想給他介紹男朋友,奈何他對當兵的完全無感,便笑道:&ldo;柯兄好。&rdo;&ldo;柯兄好。&rdo;司徒烨雖然經常狗眼不識泰山,但終于也看出一次,這人氣度沉穩,像個有本事的。柯茂國笑道:&ldo;你好,林澤。&rdo;說着又朝趙宇航道:&ldo;他有點像那個叫什麼的明星……&rdo;趙宇航也不知道柯茂國說誰,林澤還是頭一次被說像明星,想了想,知道柯茂國不是年輕人,多半是指那種認不出的好男兒或者電視劇新人之類的……便笑了笑,趙宇航點好紅酒,四人開吃,林澤昨天剛吃過烤鴨,現在看到烤鴨就有種要撞牆的欲望。奈何趙宇航不住讓他多吃,又不好拂了大家的興,林澤便笑着說是啊是啊,一直想嘗嘗烤鴨。四個人坐着,感覺自己就像來相親一樣,林澤隻覺說不出的尴尬,然而柯茂國卻挺風趣,雖然說話不多,但坐在那裡讓人的感覺就是他才是老大,趙宇航隻是個跟班。柯茂國道:&ldo;不會喝酒沒關系,我幹杯,你們随意就行。&rdo;趙宇航豪邁得不得了,說:&ldo;記者哪有不會喝酒的!來來!我知道你們四川人都很能喝!我不喝,給你們當司機!&rdo;林澤喝開了酒,漸漸話也多了,他知道些軍隊裡的八卦和爆料,便和柯茂國聊了不少東西,包括重慶的軍演,柯茂國偶爾會點評幾句,不能說的内容,就笑笑帶過去。吃了一頓飯,林澤一邊說吃不下了吃不下了,又被趙宇航塞下不少烤鴨,心想回去再吃消食片吧。末了柯茂國又打趣道:&ldo;阿澤,你從我這裡套的料,可千萬不能拿去當新聞呵!&rdo;林澤笑道:&ldo;不會,我隻是好奇,再說了,我就算敢寫,報紙也不讓登你說是麼?&rdo;柯茂國點了點頭,言談間林澤才知道柯茂國軍銜,想問多少歲,柯茂國比了四根手指。林澤吓了一跳,非常吃驚,居然四十了!完全看不出來,就是個三十來歲的感覺。柯茂國有點黑,身材也很結實,皮膚不算太好,頭發很短,屬于那種二十歲像三十歲,四十歲也像三十歲的人。吃過飯,趙宇航還要打包一整隻烤鴨讓林澤帶回去吃,林澤和司徒烨馬上臉都青了。&ldo;我送司徒回去。&rdo;趙宇航說:&ldo;柯兄,要不你……&rdo;柯茂國點了點頭,林澤知道趙宇航是給他們留個單獨聊天的時間,他不想和柯茂國談戀愛,做朋友是可以的,他比林澤大了十五六歲,林澤不戀父,也不好軍人,想了想,要是他有什麼要求的話,表示一下不合适就行了。八點,華燈初上,柯茂國帶着點酒氣,和林澤在路上走。&ldo;柯兄結婚了麼?&rdo;林澤問道。&ldo;小孩八歲大了。&rdo;柯茂國用手比劃。林澤點了點頭,心想是離婚了?柯茂國說:&ldo;聽趙宇航說,你剛結束一段感情?&rdo;林澤道:&ldo;是,因為客觀因素。&rdo;柯茂國笑道:&ldo;我兩年前也談過一個小孩,人很勤奮,也很上進,很有才華。&rdo;林澤道:&ldo;你們後來分手了?為什麼。&rdo;他們在燈火璀璨的路上慢慢地走,柯茂國無論站姿,坐姿,還是走路的動作都很正,雖然和林澤一樣高,卻給人以一棵松樹的挺拔感,人說話也充滿了安全感。這種男人,站在他面前,感覺自己就成了被保護者,他看待林澤也像在對弟弟說話一樣,很随意。柯茂國說:&ldo;他想出國學設計,我送他出去了,現在在德國,很久沒有再聯系,年輕是很好的事。&rdo;林澤點了點頭,估計對方也是把柯茂國當跳闆,這麼漫不經心地說一段感情,反而有種雲淡風輕的自信。柯茂國在北京混得不錯,想必婚姻也與他的前途挂鈎,那麼内情根據推想便可得知。在軍隊體系裡想朝上爬,是絕對不能爆出同性戀的,隻有一個可能:柯茂國娶妻,生子,掩飾自己的同志身份,并維持家庭和睦的表象,在外面泡英俊男生。中國有兩千萬同妻,社會,體制,同志自身的素質,造就了同妻這個龐大的受害者群體。林澤不贊成這種行為,但他無權過問别人的家務事,隻能通過呼籲,立法以及對中國傳統思想的沖擊來完成這一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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