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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第1頁)

謝晨風的神情一目了然‐‐想你了。謝晨風的身上有很大的古龍水味道,林澤道:&ldo;你噴這麼多香水做什麼。&rdo;謝晨風道:&ldo;有麼?&rdo;說着揭起自己衣服聞了聞,現出健碩的古銅色腹肌,朝林澤解釋道:&ldo;這是除汗的運動香液……&rdo;林澤道:&ldo;通常喜歡噴香水的不是太娘……&rdo;謝晨風哭笑不得道:&ldo;你覺得我很娘?&rdo;林澤續道:&ldo;……就是想掩飾點什麼,你的衣服是不是汗味很重,說,多少天沒洗了?一股混合的怪味道。&rdo;謝晨風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嘿嘿一笑,說:&ldo;我家沒有洗衣機,都是手洗的。消毒水放得有點多。&rdo;林澤道:&ldo;衣服拿來吧,我幫你洗,家裡有洗衣機。&rdo;謝晨風說:&ldo;下次,我衣服太少,晾你家我沒穿的……面試怎麼樣?&rdo;林澤很樂意和他分享自己的面試經曆,不過在那之前,他先是伸手去撩起謝晨風的t恤,瞄他腹肌,謝晨風的六塊腹肌很漂亮,表情略奇怪,問:&ldo;做什麼?&rdo;林澤說:&ldo;看看有沒有被捆綁□的痕迹。&rdo;謝晨風抓回t恤下擺,朝林澤作了個揍的動作,林澤笑道:&ldo;面試一般,我覺得他們不太喜歡我這種,覺得我太傻了。&rdo;謝晨風:&ldo;問了什麼問題?&rdo;林澤想了想:&ldo;為什麼選擇這家報社,為什麼當記者,職業規劃是什麼……最後還給了我一個不設限專題,讓我臨場發揮,大意是不考慮政治敏感度,不考慮版面,不考慮素材取得的難易程度,最大限度地發揮,讓我作一個釋放想象力的采訪。我猜他們不太喜歡我的立場。讓我回家等電話通知。沒關系,還有三場面試,這周過完了再說。&rdo;謝晨風便和林澤去吃晚飯,晚飯後謝晨風似乎想說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林澤看出來了,謝晨風想和他去開房,上床。林澤自己也有點動心,但鄭傑出門鑰匙包掉了,還沒去配,打電話時林澤隻得回去給他開門。他們走到車站已經是晚上十點,林澤伸手,主動和謝晨風勾了勾,兩人手指輕輕一牽又放開。&ldo;幺兒,明天過來找你。&rdo;謝晨風側着擠上車門。林澤笑道:&ldo;嗯,短信聯系。&rdo;這麼個叫法,自己隻能當零了,林澤送走謝晨風,有點小頭疼,回家給死狗般的鄭傑開了門,又度過新的一天。翌日,第二場面試後:林澤有點沒精打采,耷拉着腦袋在烈日下走。山城的天黑壓壓的,就像一個巨大的蒸籠,所有人都被蒸得渾身大汗,成了不停出水的小籠包。謝晨風戴着副墨鏡裝酷:&ldo;今天有時間麼?&rdo;&ldo;當然。&rdo;林澤看了眼表,下午四點,問:&ldo;你要做什麼?&rdo;謝晨風說:&ldo;陪我去買套衣服,衣服沒幹。&rdo;林澤說:&ldo;這個借口太糟糕了吧,你就隻有兩套衣服?!&rdo;謝晨風唔了聲:&ldo;是的,我勤儉節約。&rdo;林澤:&ldo;我可看不出你吃飯逛街的時候勤儉節約了。&rdo;謝晨風笑笑,林澤去坐輕軌,說:&ldo;我知道哪裡有又潮又便宜的衣服買,跟我來……&rdo;兩人猶如人潮中一葉輕飄飄的小船,從江北飄到南坪。林澤看着車窗上自己兩人的倒影,神色有點黯然,今天去面試的那家似乎也不太喜歡他。&ldo;所以說。&rdo;謝晨風仿佛就與他心意相通,開口道:&ldo;你太理想化了,要找個合心意的工作真的不容易。&rdo;林澤搖頭道:&ldo;不,我是覺得,世界上很多事都是互補的。&rdo;他的雙手作了個互繞的手勢,朝謝晨風解釋道:&ldo;有時候在某一個地方得到了,就容易在另一個地方遭受挫折……&rdo;謝晨風:&ldo;?&rdo;林澤不能解釋得太直白了,就隻好作了個無意義的手勢,不再深入說下去。謝晨風說:&ldo;我不明白。&rdo;林澤沒答話了,謝晨風的頭上滿是問号,側頭看着他,林澤無奈,怕追問引起車廂裡太多人的好奇心,便朝謝晨風解釋道:&ldo;水滿則溢,月滿則虧。&rdo;謝晨風:&ldo;我聽不出這個話,和你剛才說的那個有什麼邏輯關系。&rdo;林澤說:&ldo;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人生總是有起落,一段時間裡運氣太好,就要開始小心了,因為接着而來的,說不定就是事業上或者愛情上的打擊,但打擊過後,又會慢慢地好起來。不僅如此,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同一個時間内,能既得到事業,又得到……嗯,生活的情況很少。&rdo;謝晨風笑道:&ldo;你是不是想說,情場得意,事業場失意?&rdo;林澤的笑容起初還不太明顯,嘴角帶着英俊的酒窩,最後終于撐不住了,抵在欄杆上笑。&ldo;這是一種迷信。&rdo;謝晨風問:&ldo;你不相信事業愛情會雙豐收麼?&rdo;林澤一副慘不忍睹的神情,他們讨論的這個問題也實在太……直接了。林澤答道:&ldo;我相信,但可能不是現在。&rdo;輕軌到站,謝晨風下車時還在說:&ldo;我經常覺得自己到人生低谷了,但事實證明,低谷下面還有深淵,人生沒有最倒黴,隻有更倒黴。&rdo;林澤道:&ldo;那麼也就證明你還能經受考驗,遠遠沒到崩潰的時候,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rdo;謝晨風說:&ldo;算了吧,這一套已經聽得會背了,上周認識你的時候,就是我最崩潰的時候。&rdo;林澤說:&ldo;好吧我有說教癖,這本來就是中學生課文……話說當時我連飯都沒吃就臨時走了……&rdo;謝晨風:&ldo;對,我想既然這麼倒黴了,不差再碰上你這個。&rdo;林澤笑道:&ldo;現在運氣不就漸漸轉好了麼?&rdo;謝晨風想了想,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林澤把謝晨風帶到星光時代,說:&ldo;把你的錢包扔了吧,今天我給你買衣服,請你看iax。&rdo;&ldo;可以。&rdo;謝晨風跟他經過缤紛的長廊,說:&ldo;不過這裡的衣服都不便宜,你确定?&rdo;林澤把他帶到一家中檔男裝的牌子店裡,看見鄭傑正在安全通道後面破口大罵,訓一個員工。謝晨風無奈搖頭,林澤朝鄭傑吹了聲口哨,鄭傑頭發剪得和謝晨風差不多,穿一身白襯衣,示意他們先等等,滿嘴跑髒話地把員工罵完,示意他滾去幹活,再回來招呼他倆。鄭傑現在已經算勉強能糊口了,旺季加提成四五千,淡季兩三千,這家店是新開的,業績非常糟糕,但也比以前他們剛踏入社會的時候好得太多。從前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真維斯做銷售,還要穿一身真維斯的衣服,站在店門口拍手邊拍邊跟着店裡的搖滾節奏用力喊&ldo;歡迎光臨真維斯!走過路過都來看看吧!&rdo;,現在呢,當了個副店長,雖然薪水也沒高到哪去,但好歹也能管人了。&ldo;這些是新款,随便選撒。&rdo;鄭傑帶他們到一個貨架前,和謝晨風點頭打招呼,林澤問他:&ldo;晚上一起看電影麼?&rdo;鄭傑無奈搖頭,說:&ldo;加班,鑰匙給我,還沒去配。&rdo;林澤心想要看電影,便把鑰匙給了他,說:&ldo;今天記得配。&rdo;&ldo;唔。&rdo;鄭傑轉身去忙,林澤便給謝晨風選衣服。選了一身條紋的開領運動t恤,五分褲,謝晨風穿上後皮膚黝黑,俨然一名運動型男,引得幾個在買衣服的小gay紛紛側目。林澤拿着衣服去付錢,鄭傑以眼神示意:你幫他付?&ldo;我自己來吧。&rdo;謝晨風說。林澤示意沒關系,我來付,又用眼神示意鄭傑,鄭傑會意,說:&ldo;我幫你刷,你信用卡呢?待會下班我去幫你還賬。&rdo;&ldo;嗯。&rdo;林澤把信用卡給他,說:&ldo;走了。&rdo;謝晨風知道鄭傑買衣服應該能拿内部員工價,便不和他們搶。&ldo;刷面卡。&rdo;林澤面無表情道。謝晨風笑道:&ldo;面卡還能買衣服。&rdo;&ldo;他也很倒黴。&rdo;吃過晚飯,林澤出來給謝晨風約略地說了下鄭傑的相親對象的事,沒有提到他的負債。謝晨風說:&ldo;要結婚還是從學生時代開始談戀愛來得安全,出了社會,房子,錢,工作,這些都被算進去,想找個一起白手起家的老婆就是很難。&rdo;林澤問道:&ldo;你以後要結婚麼?形婚?騙婚?&rdo;謝晨風木然搖頭,林澤心想他應該家裡也是有點什麼故事的,不想說的便沒有追問。&ldo;我以前喜歡踢球。&rdo;謝晨風說:&ldo;我爸癌症死了,後爸不喜歡我踢球,嫌我容易闖禍,沒怎麼理我,就我媽偶爾還來看看我,後來她和第一個後爸離婚,又改嫁了,也不來了。&rdo;林澤道:&ldo;那你還考上大學了,挺不容易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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