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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第1頁)

這還是一個門戶網的面試消息,林澤登時覺得找工作也不算太難,謝晨風的眉頭舒緩了些,便坐在他身旁看書,兩人繼續這麼坐着。下午三點,林澤說:&ldo;剪頭發吧,下周要去面試。&rdo;謝晨風無可無不可,林澤的頭發本來不太長,但主要目的是帶謝晨風去剪頭,去穢氣,添點精神,說不定開學後一切都會順利點。他給謝晨風找了家自己常去的店,自己稍微修剪了一下,卻讓發型師給謝晨風把頭發推得很短,兩側都剃得鐵青,頭頂打了點啫喱水,豎起的頭發像個公雞。謝晨風的包裡手機響了。&ldo;誰的短信?&rdo;謝晨風在鏡子裡說。林澤坐在沙發上翻謝晨風的包,短信裡除了林澤給他發的,其他全删了,就一條,内容是陌生号碼:【謝老師,今年招生什麼時候開始?】林澤道:&ldo;問你招生時段。&rdo;謝晨風:&ldo;告訴他今年招生拿不準了,得等上頭通知。&rdo;林澤幫謝晨風回短信,回完就翻謝晨風的包,偵察敵情,順口問:&ldo;你還管這個?是教導主任?&rdo;謝晨風在鏡子裡略擡頭張望:&ldo;招體育特長生。喂,親愛的,你在做什麼?&rdo;理發師笑了起來。&ldo;了解你。&rdo;林澤一直都知道那發型師也是個gay,拿剪刀的時候翹着蘭花指,在這店裡沒有太多要遮遮掩掩的。他漫不經心地翻謝晨風的東西。這個舉動很不禮貌,兩人還沒認識多久,随便翻别人的包是很不好的,但林澤知道以謝晨風的性格不會發火,就像謝晨風翻他的東西他也無所謂一樣。謝晨風沒阻止他,甚至沒看林澤,隻是盯着鏡子裡自己的頭發。林澤翻出他的名牌錢包,裡面有一千多現金。還有幾張信用卡,挺有錢。林澤說:&ldo;錢包誰送的?&rdo;謝晨風說:&ldo;學校發的獎品。&rdo;林澤:&ldo;嗯,你經常得獎?&rdo;沒看見他的身份證,想必不習慣帶在身上,怕丢。但是包裡有他的教師證‐‐南坪某中學的體育老師。林澤确信謝晨風沒有騙他了。&ldo;隻有一次。&rdo;謝晨風無奈道:&ldo;證件照都很醜。&rdo;林澤笑着翻了幾頁他的教師證,上面的照片确實很呆很土氣,又有一張力帆俱樂部的門卡,林澤看背面,有效時間已經過期了。&ldo;你還是力帆的俱樂部成員?&rdo;林澤有點驚訝。&ldo;不是告訴過你了麼。&rdo;謝晨風說:&ldo;以前踢過一段時間的候補,後來受傷了就去當老師,門卡已經過期了,大部分人都是刷面卡進去,門衛通常不查。&rdo;&ldo;你的面卡還能刷什麼地方?&rdo;林澤樂道:&ldo;帶我去見識見識?&rdo;&ldo;沒你的多。&rdo;謝晨風揶揄道:&ldo;我可沒在星巴克用面卡刷冰水的本事。&rdo;包裡還有個電話本,裡面登記着很多人的聯系方式,大部分都是某學校某老師,招生部門等等的名字。林澤道:&ldo;你的關系網比我這個當記者的還要複雜一點。&rdo;謝晨風笑道:&ldo;上面的人基本沒什麼聯系,比不上你們大記者。&rdo;林澤道:&ldo;你們學校招特長生是不是可以運作的。&rdo;謝晨風道:&ldo;我們是高中,招生的紅包收得很少,不過高考幫找學校的話,能多少賺點小錢。前幾年我經常聯系一位留校的足球隊隊友,把人塞進他那家大學的體育學院去。文化課過了,去考試就能進。&rdo;林澤說:&ldo;一個名額能賺多少?&rdo;謝晨風道:&ldo;前幾年隻要五萬,我拿一萬,師兄拿一萬,院裡老師拿三萬。現在要十萬了。&rdo;林澤說:&ldo;真好賺。&rdo;謝晨風把落在圍布上的碎頭發撣掉點,說:&ldo;去年開始就不行了,我師兄離職到廣州吹黑哨去了。&rdo;林澤:&ldo;你哪個學院的?&rdo;謝晨風示意林澤自己看,林澤又翻了翻,翻出一本學生證,居然還留着。一所西南地區挺出名的綜合性大學的體育學院。謝晨風笑道:&ldo;我像學生麼?&rdo;林澤道:&ldo;勉勉強強,看電影進景點,查得不嚴的話還是能混個折扣吧。&rdo;謝晨風說:&ldo;你學生證怎麼不留着?&rdo;林澤道:&ldo;我有記者證,進景點全免的。&rdo;&ldo;好了。&rdo;發型師柔聲說,抖了抖謝晨風的頭發碎屑,謝晨風道:&ldo;我有錢,我自己給。&rdo;林澤道:&ldo;我有會員卡,用我的吧。&rdo;謝晨風也不和林澤客氣,接過腰包扣上,出來的時候,感覺爽朗多了。&ldo;這樣好看。&rdo;林澤買了碗酸辣粉,邊吃邊走,筷子點點他,說:&ldo;之前太憂郁,這是今年最流行的發型。&rdo;謝晨風唔了聲,兩人站在垃圾桶旁吃酸辣粉,謝晨風忽然說:&ldo;你是1還是0。&rdo;林澤冷不防被這麼問,一下就被辣椒嗆着了,不住猛咳,鼻涕眼淚一起流,謝晨風忙去給他買飲料,林澤大口喝下去才好過了點。&ldo;我……基本是當1。&rdo;林澤說:&ldo;咳!咳……&rdo;他難受得很,謝晨風又拍拍他的背。林澤與謝晨風從商業街走出來,林澤瞥他,心想謝晨風這種看上去一點也不娘,多半也是1。&ldo;當0也可以。&rdo;林澤說:&ldo;呃我不是說現在要……&rdo;謝晨風笑了笑沒說話,把手搭在林澤的肩膀上,林澤比他矮了五公分,兩人要在一起的話,按林澤最初的想法是互相上,不過如果謝晨風沒當過0,估計也不太喜歡那滋味,隻能自己作點讓步。鄭傑今天加班完了,還在北城天街等着,三人便一起吃晚飯,鄭傑已經習慣了偶爾和林澤的相親對象見見面,回去發表點感想。謝晨風對鄭傑很客氣,三人吃的快餐,林澤看得出鄭傑對謝晨風也挺有好感,還問他頭發在哪剪的。&ldo;不知道地方。&rdo;謝晨風笑道:&ldo;阿澤帶我去的。&rdo;謝晨風也跟着鄭傑喊阿澤,三人吃過飯,鄭傑與林澤便把謝晨風送到車站,回家睡覺。&ldo;我覺得他挺不錯的。&rdo;林澤說:&ldo;你覺得呢?&rdo;&ldo;别刺激老子了,哎!&rdo;鄭傑郁悶地說。林澤這才想起鄭傑也相親了,忙問道:&ldo;你那邊怎麼樣?&rdo;鄭傑郁悶地說了經過,今天他給黃蕊發短信,一直沒回。林澤:&ldo;發了幾條短信?&rdo;鄭傑想了想:&ldo;六條。&rdo;林澤:&ldo;……&rdo;鄭傑給她打電話,也沒回。林澤:&ldo;打了幾個電話。&rdo;鄭傑:&ldo;不到十個吧。&rdo;林澤:&ldo;你奪命連環call嗎?!&rdo;鄭傑:&ldo;她沒接的嘛!我怕她聽不到!&rdo;林澤:&ldo;最後接了嗎?&rdo;鄭傑:&ldo;最後說在上班,沒聽到,不方便接電話,關機了。&rdo;林澤刹那爆出一陣大笑,笑倒了。&ldo;哎!&rdo;鄭傑說:&ldo;我哪裡不好嘛!&rdo;林澤拍拍他的肩,知道他這次又黃了,但還是給他留了點希望,說:&ldo;你别再連環call了,等她主動約你吧,如果她對你有意思,應該會找你聯系的。&rdo;鄭傑整個人都蔫了,接下來的三天裡,對方一直沒有聯系他,隻是通過鄭傑的大姑委婉轉告不合适,并言明不是鄭傑的問題,而是因為打聽到鄭傑的母親欠債,還有最重要的是,鄭傑沒房子,她家也出不起房子。鄭傑聽了也說不出是個什麼心情,隻得收拾收拾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生,學着謝晨風去剪了個短頭發,繼續該幹嘛幹嘛去。7、林澤和謝晨風倒是走近了不少,白天沒見面的時候會經常用微信聯絡,聊些有的沒的。謝晨風:【吃飯了嗎,我在合川開會,現在的初中生都開放得很,直接就約我吃飯。】林澤:【哦?男的女的?gay嗎?】謝晨風:【男的,明顯是,說想報考體院,身體條件不行,讓我帶他鍛煉,看樣子也不像體育生,找一堆借口,估計是想泡我。】林澤:【哈哈哈你看過那部□體育老師的gv沒,小心點别栽在一群初中生手上了。】謝晨風:【我去,老子跆拳道黑帶,能讓人綁着s麼?】林澤:【你就吹吧你。你不是學跳高的麼?】謝晨風:【不相信?大學選修課也學了跆拳道,過來試試。】林澤:【拿我試嗎?你還想揍我?】謝晨風:【跟着我,不用怕被搶。】兩人便如此每天說說口水話,謝晨風開特長生招生會去了三天,林澤有時候還會跟他電話聊。與此同時,不久前發出去的,朋友轉交的簡曆也陸續回來了。一共有四家媒體通知林澤去面試,從一家網站出來當天,謝晨風便等在樓下。數天沒見,感覺謝晨風陽光了不少,林澤背着個包,裡面有他的新聞作品,朝馬路對面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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