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衛如今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身上頭上不知曉生了多少虱子,此刻他正呆滞的坐在地上靠着牆壁拍跳蚤。
盧少安捏着鼻子扇了扇,“啧,你的好外甥就這麼對你啊?也太過無情了吧?”
柳文衛眼神渙散,身子往後蜷縮,“你,你是誰?”
盧少安半蹲下,“本官能救你,隻要你如實把話跟本官說。”
柳文衛:“真,真的嗎?”
“自然。”
“柳文衛,到底是你把女兒送到他晏蘭時的床上,還是他自己忍不住強迫你女兒的?”
柳文衛:“是……是我,是我同女兒騙了他,用藥把人迷暈的。”
盧少安擡眼冷冷的看着他,“你這樣,本官可救不了你。”
柳文衛一聽神色變化,“啊……啊。”
“不,不,是蘭時,是他,他強迫我女兒,給筝兒下藥。”
盧少安冷笑一聲,“柳文衛,本官問你,荊湖南路永州許家許冕,同你是什麼關系?”
柳文衛一聽到許家立刻擡起頭來,“不,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什麼?”
他搖着頭往回縮,“苓兒不是我,是你自己命不好,不是我……不是。”
“苓兒是誰?”
“我沒錯,我沒有錯,你别來找我了,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他忽然像被什麼刺激到,瘋了似的站起來大喊大叫,外頭晏俍一幹人等聽到進來,“這是做什麼?”
“盧少安,你幹什麼了?”
盧少安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我什麼都沒幹,各位大人可要照看好他,本官還會再來的。”
說完盧少安便拂袖從牢獄中出去,留下幾人站在原地,柯闫忍不住又抱怨幾句,“真是狗仗人勢!”
晏俍又看了一眼柳文衛,後者還蜷縮成一團,這樣的人不值得動恻隐之心。
*
趙微君一覺睡到了第二日正午,家中也沒人敢叫她,直到晚間晏俍散職回來,見趙微君抱着琉璃在哀怨。
“阿爰,怎麼了?”
她嘴角向下咧着,“琉璃這兩日到處亂尿,一大早就叫個沒完,一口氣都不待停歇的,方才又尿到我的被褥上了,這是怎麼了呀?”
晏俍半蹲下看了看琉璃,琉璃叫聲與平日裡不同,在地上來回的打滾,他伸手摸它,琉璃便在他手上蹭來蹭去。
“阿爰是頭一次養貓?”
趙微君點頭,“嗯,我喜歡小貓,隻是一直沒有養過,琉璃這是怎麼了呀,看着好難受啊。”
晏俍抿了抿唇,手還放在琉璃的頭上,“琉璃大約是……叫春。”
“啊?!”
趙微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琉璃,它這才多大就叫春?況且現在是冬日诶。
“現在有兩個選擇,抱一隻女貓來,不過琉璃不一定喜歡,女貓要生産不保險,或者城中應該有專門劁夫,屆時問問。”
她摸了摸可憐的琉璃,“唉,小貓太可憐了,還是人好,起碼能控制住自己發春。”
晏俍看了她一眼,趙微君摸了摸他的臉,“我是在說我自己,本郡主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早把你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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