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哥兒前面的沈秋生,亦是身闆挺直,坐的端端正正,出聲背誦。
而珏哥兒身邊坐着的吳和仁,反倒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用一隻小胖手撐着下巴,嘴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着念,隻是念一會兒就忍不住打一個哈欠,就自己看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打了兩三個了。
眼前這情形,看得沈伯文頗為無奈,不由得在心裡搖了搖頭,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這小子又憊懶起來了。
誰知吳和仁打完哈欠沒多久,又開始左看看,右探探,這不,就讓他将窗外的沈伯文看了個正着,登時吓得一抖,猛地轉了回去,趕緊捧好書,跟着先生念了起來。
他這一動作倒是惹得沈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禁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你怎麼了?”
吳和仁頭也不敢轉,視線緊盯在書上,愁眉苦臉的,同樣小聲說話:“我看到先生回來了,就站在外面,剛剛我偷懶,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看見,完了完了。”
“你說什麼傻話呢?”沈珏聞言便道:“先生這不是在前面領着我們讀書嗎?”
“哎不是這個先生,是你爹!”
沈珏聽明白了,頓時也警覺起來,不敢再閑聊,繼續專心讀書了。
沈伯文在外面将這兩個小子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們倆還當他發現不了是吧。
況且,不光是他,學堂内的代課先生也看得分明,正打算等待會兒個别教導的時候,再好好考考他們兩個。
沈伯文沒等多久,堂内便中間休息了,代課的先生走了出來,他便迎了上去,拱手道:“章先生。”
代課先生姓章名松,亦是他們書院從前的同窗,隻是人近中年,還未能考上舉人,已經心灰意冷,不願再考,便有了教書度日之意,與邵師兄頗為相熟,正巧沈伯文忙着準備鄉試,有些顧不上繼續教書,便請了章松過來教一段時日。
不過他方才看着,便覺得這位昔日同窗教書還是有一套的,除了吳和仁這個實在太皮,其他學生們還是認真聽課的。
章松是典型的清瘦文人的形象,他出門本是想去燒壺水,不料卻在外面碰見了沈伯文,微怔過後,才也拱手回了一禮,随即道:“還未來得及恭喜沈舉人。”
沈伯文卻道:“章先生便同師兄一般叫我延益便是。”
“也罷。”章松從善如流地改了口,“既然如此,那延益也莫要叫我章先生了,顯得生疏,我字弘業,你便同文煥一般叫我弘業就行。”
“弘業兄。”
寒暄結束,沈伯文才說明來意:“不知你後面還有沒有時間,能否請你繼續在這裡教下去。”
他一說,章松就懂了:“延益是要準備會試吧。”他想了想,便道:“我自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還有件事要同你說說。”
“弘業兄請講。”
章松道:“我剛接手時的那些學生,中間有好幾個,他們的父母找了過來,說先前同你打過招呼,上到六月就不上了,你那時忙着準備鄉試,我便沒去打擾你,先同意了,不過還是得同你說一聲。”
原來是這件事,沈伯文聽罷,想了想,語帶歉意地道:“确有此事,先前交接的時候忘記同你說了,倒是我的過錯。”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章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又道:“後來,又來了幾個新學生,我也收下了。”
沈伯文點了點頭,隻道:“既然章兄這邊沒問題,那我過去跟我那幾個學生說幾句話,便告辭了。”
“延益請自便。”
……
沈伯文來到學堂外面,就看見自家兒子已經帶着兩個師弟站在門外的廊檐下等着自己了。
倒是乖覺。
他心裡笑了笑,走過去便看着吳和仁,卻不說話。
最終還是吳和仁先頂不住,苦着臉站了出來,主動道:“老師,我錯了。”
“錯哪兒了?”沈伯文挑了挑眉,順着問道。
小胖墩許久不見,倒是瘦了一點,不過臉還是圓圓的,繼續愁眉苦臉地認錯:“錯在不該不認真聽課。”
“知道錯了就好。”沈伯文也沒有抓着這點錯處追究到底的意思,聽罷便語氣溫和地道:“即便我不在,也要好好聽章先生的,知道了嗎?”
“老師我知道了。”
不過剛認完錯,見老師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吳和仁又活泛起來了,湊過去問道:“先生,你什麼時候才能繼續教我們啊?”
他這話問出來,沈珏還沒怎麼樣,沈秋生也擡起頭,雖然沒開口,但期待的小眼神還是看了過來。
雖然自己對面的隻是三個孩子,但沈伯文還是仔細在心中想了想,考慮好了才回答,并沒有敷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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