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入神,身旁忽然傳來一道男聲,語氣中透着熟稔:“延益,這麼巧啊。”
沈伯文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神,才想起來原來“延益”是原主的表字,看來這是碰上原主的熟人了。
循聲望過去,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原來是原主在書院的同窗邵哲。
着倒不是說他自己對這人熟悉,主要是邵哲在原主記憶中出現過許多次,所以他一下就想起來了。
他又回想了一下原主平時與同窗說話的樣子,頓了頓,便朝邵哲客氣地拱了拱手,道:“文煥兄,好久不見。”
從原主的記憶中來看,在書院的時候,邵哲與原主的關系算是不錯,學問相當,又來自同一個小鎮。先前原主病着的時候,邵文煥也來看過他好幾次,還給原主帶了不少試題和他自己請教了先生後的答卷。
隻是就在原主第三次落榜的那次鄉試中,邵文煥卻考中了舉人。
一個春風得意,一個大病在家,就算不是出于主觀原因,種種客觀因素下,二者來往的便逐漸少了。
不過邵哲為人謙遜,中舉也并沒有影響到跟原主之間的交情。
茶館裡進來躲雨的人不少,邵哲經過了好幾個人,才走到沈伯文身邊,不由得松了口氣,才道:“這雨,還真是說下就下,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沈伯文随着他的話又往屋檐外瞧了一眼,雨似乎變小了點兒,發自内心地點頭應道:“确實,早知道出門時就帶把傘了。”
說完又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邵哲,隻見他一身石青色的長袍都被雨打濕了,看起來比自己狼狽多了,不由得問道:“文煥兄這是要上哪兒去,書院已經散館了嗎?”
雖然邵哲考上了舉人,不過他們所在的那家書院的先生教書水平很高,曾經也是教出過一位進士的,因而邵哲如今還在書院讀書。
邵哲一邊從袖中取出手巾,擦着身上頭上的雨水,一邊抽空解了沈伯文的疑惑:“并無,距離散館還有一段時間,我今天過來鎮上,是打算去長垣書坊接幾本書抄,延益你呢?”
沈伯文了然,自己這位同窗的家庭條件比起沈家還略差一些,家中父親早亡,隻有一個寡母将其帶大,平日裡也跟原主一眼,靠抄書賺取一些錢财。
他道:“也是去長垣書坊。”
說罷,就招招手将茶館裡的小二叫過來,要了一壺熱茶并一疊點心,招呼着邵哲一塊兒坐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一邊等雨停。
茶喝完,點心用完,外面的雨也逐漸停了,二人便一同往長垣書坊走去。
他們兩個也是熟面孔了,書坊的掌櫃一看他們過來了,拱了拱手,招呼道:“二位可是許久未見了,少了你們二位抄的書,我這坊裡的生意都差了些許。”
“吳掌櫃太擡舉了。”沈伯文忙擡手回禮,一邊笑道。
邵哲同樣拱了拱手,同吳掌櫃見禮。
客套完,吳掌櫃熟門熟路地讓手下人去内庫抱了一摞書過來,放在二人面前,捋了捋自個兒的胡子,“最近需要抄的書就是這幾本了,你們挑一挑吧,還是老規矩,紙和墨從我這裡領,一百字四十文。”
沈伯文聽到這個價格,在心裡點了點頭,如今的物價,十文錢就能買到一斤米,吳掌櫃給他們的價格可以說是非常厚道了,不過需要他們抄的書,裡面的字數向來不多,約莫都在八百字上下。
即便是這樣,抄完一本書,也能掙三百多文,屬實是他們這些讀書人賺錢的第一選擇。
他低頭翻看了幾下,發現都是些《三字經》、《千字文》、《聲律啟蒙》之類的開蒙所用的書,還有兩本佛經。
确實也是如此,一般啟蒙讀物都是銷量最大的,佛經的市場也不小。
一旁的邵哲已經挑好了書,見沈伯文還在看,便出聲建議道:“聽說你最近開了私塾,不如就選基本适合開蒙的書。”
恰巧沈伯文也是這麼想的,點了點頭,就從中拿了本《聲律啟蒙》和《三字經》。
倒不是他那兒沒有這兩本書,此時他心裡想的是秋生那孩子看上去像個讀書種子,打算自己在空餘時間,自己出點紙墨,多抄一份贈給這個堂侄。
在一旁的吳掌櫃也聽到了這話,眼睛一亮,忙問:“沈秀才開了家私塾?是在桃花村嗎?”
沈伯文一時之間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回答說:“确有此事。”
“那這私塾裡,還收不收學生啊?”他語帶期待地問。
沈伯文愣了一下,随即才道:“自然還是收的。”
“收就好,收就好。”吳掌櫃胖胖的身子往前湊了下,笑眯眯地繼續說道:“沈秀才,是這樣的,我家的小孫子,今年也到了該開蒙的歲數了,老夫想着,能不能把他送到你開的私塾裡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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