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辦理先帝冷落多年的孫賢妃的喪禮上看人下菜碟,原本以為孫賢妃早失聖心多年,無子亦無寵,身後也無甚哀榮,誰知皇帝心血來潮突襲喪禮,陸廷身為禮部尚書首當其沖被先帝暴怒之時申斥貶官,他大半輩子都學着揣摸上心,無論是上司還是皇帝,誰知突然之間失了聖心,連驚帶吓回去重病一場,後來索性辭官在家,專心教導兒孫,頤養天年。
陸氏一門,老大陸敬之與老二陸建之頗得其父真傳,皆深谙鑽營之道,當官也隻是糊弄了事,若說陸家還有誰有點風骨,認真做官,那便是陸安之。
當年,陸安之高中進士之後外放為官,從容溪府轄下的文西縣七品縣令做起,生生将一個貧困縣給治理的人口興旺,百姓安居樂業,後來升遷至容溪府做輔官。
與新城郡主成婚之後,陸安之自請前往混亂的南越,十年間不但緩和了南越各部族與地方官府的關系,更平定了兩個最令朝廷頭疼的刺兒頭部族,鼓勵農桑,興修水利,敦促南越當地各部族百姓學習漢文化。
接替陸安之上任的官員乃是新帝心腹,寫信回京還替他說了許多好話,自言南越本地許多部族百姓都對陸大人念念不忘,若非有陸安之十年苦心經營,恐怕不能有如今南越百族融洽相處安居樂業的光景。
正因為陸安之在南越潛心治理十年,生生将時有□□的南越給治理的平順安甯,皇帝此次下旨調他去富庶的吳江府任職,也算是獎勵這位辛勞實幹的臣子。
誰知吳江偏偏出事了。
皇帝注視着殿下下跪的纖瘦少女,問道:“聽說陸小姐是從吳江而來,不如說說吳江情形?”
陸微于是從自己到達吳江之後說起,說起吳江連下暴雨,陸安之每日在城中奔波勞碌,後來見勢不妙,強令城中百姓轉移往高處。最後堤壩坍塌,這才造成吳江城池被淹,不過百姓轉移及時并無傷亡。
洪水過後,陸安之帶着城中青壯清理淤泥,準備災後重建,誰知卻被梁州牧派人給抓了起來,她請求見父親一面,不得允許,隻得大膽入京,再想辦法。
皇帝聽她講起陸安之在災前災後種種應對舉措,也覺得他已經算是應對有策了,不然若是碰上個庸碌些的官員,恐怕早不知道多少百姓被淹死了。
“你說吳江府百姓并無傷亡,可是當真?”
陸微鄭重道:“吳江除了跟着父親在大堤上奔走的幾位差役被水沖走之外,其餘百姓絕無傷亡。大堤坍塌之前,我父已經督促百姓轉移到了高處。當時父親多日不曾歸家,便是我們姐弟都是自行跟着城内百姓轉移。還請陛下明察,臣女若有為家父粉飾太平之舉,便以臣女項上人頭謝罪!”
皇帝早聞陸安之實幹之名,原已經定了人前往吳江查案,誰知陸微千裡跋涉而來,正好聽聽她的說法,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敢拿自己項上人頭為其父作保,可見陸安之愛民之心不虛。
“既如此,你的人頭便先寄存在項上,待得查清吳江之事,朕再作決斷不遲!”皇帝内心已是深有觸動,隻面上不顯,語氣更無絲毫松動,免得給這小姑娘窺破。
陸微見皇帝并不相信自己所說,又遲疑道:“臣女之父上任不足半年,但臣女在大堤之上聽得有年長百姓說吳江大堤多年未曾修築……也不知是真是假。”
“多年不曾修築?”皇帝不由提高了聲音,回想自己即位幾年,各地修築河道水利堤壩的銀子可沒少撥,而其中就有吳江的修堤銀子。
陸微不知其中關竅,隻講自己所聞:“但奇怪的是,暴雨初下之時,父親與屬官在衙門商議,問及大堤修築情況,彼時臣女剛好去給父親送飯,聽得許多屬官都道大堤年年加固,可百姓卻說多年不曾加固,恐怕抗不住連日暴雨,最後大堤果然坍塌,臣女未曾在大堤走訪,所以不知到底是父親的屬官說謊,還是當日大堤之上的百姓說謊。”
皇帝見她纖瘦稚氣,瞧年紀約莫也隻有十六七歲,隻是神态認真,當下一拍禦案喝道:“大膽!你竟為了自己父親能夠脫罪,便誣賴吳江屬官?”
陸微連忙叩首告罪,可語聲卻鎮定如常:“陛下恕罪,臣女父親一向清廉愛民,視百姓如手足,隻盼着陛下治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若臣女做出此等之事隻為父親脫罪,恐怕父親都不會饒了臣女。”
她語聲似微有哽意:“當年……當年父親在容溪任上,臣女的母親每日洗手羹湯,後來出現疫症,母親懂一點醫理,跟着父親前往疫病發生的村莊,這才染上疫症早早去了,留下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臣女幼承庭訓,豈敢糊弄陛下?若是臣女之父為官貪渎,視人命如草芥,臣女定不敢私自入京為父申冤,可明明父親愛民如子,臣女不想父親稀裡糊塗丢了性命,還請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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