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林默然片刻,眼中漸漸浮上濃濃怨毒,冷笑着緩緩道,「我自然是早就死了的。雍無涯毒死我還嫌不夠,唯恐我魂魄在黃泉路上等他算賬,命術士将我魂魄封在屍身中,待骨肉爛盡,自然魂消魄散,從此便可高枕無憂。隻是他機關算盡,卻終漏了一處,那些奉命埋我的兵士不懂風水之道,竟誤打誤撞将我葬在處極陰之地,我屍身一時腐爛不得,又有冤魂附體,到了四十九日頭上,屍身恰被盜墓之人翻撿出來,我趁機吸盡那人精血,從此成了具僵屍。」他聲音又低又冷,輕描淡寫中盡是悲憤,遠宵靜靜聽着,看向蘇晚林的目光中盛滿疼惜。「被殺那日,我心中滿是怨恨,臨死前以畢生所學陰陽之術發下毒怨,詛咒他雍氏一朝撐不過三代便要覆亡,如今已是雍朝夢「師父……」纖細的少年不斷向後瑟縮着,秀麗的臉上滿是恐懼,流水般的眸子中透出濃濃乞求,卻阻不住伸到面前的大掌。高壯的中年漢子嘿嘿一聲冷笑,一把扯過徒弟摁在赤裸精壯的身下,粗黑的陽物送到少年嘴邊,逼迫着徒兒含下。被巨物捅到喉嚨,少年嗚咽中湧出淚花,淚眼迷離中,隻見大漢猙獰淫笑,「一張臉生成這個樣子,合該是個讓人操的。」說罷,抽出被口水濡濕的陽物,掰開少年雪白兩股,狠命一插……「啊……」痛叫一聲,影青從噩夢中驚醒,渾身顫個不停,煞白着臉看了看四周,隻見青磚瓦房寬敞明亮,一條條長桌上擺滿才上了釉的瓷器,身前一個素胎花瓶才畫了一半紋飾,正靜靜立着,滿屋一片甯谧寂靜,哪裡有什麼猙獰大漢,這才算定了神。影青抹了抹額上冷汗,坐在椅上有些發愣,方才畫瓶子畫的累了,竟然盹了過去,夢到十幾歲從師學藝時的情景,一時平靜不下來,腦中滿是舊事。十年前,影青尚是弱質少年,家中父母送了他去做學徒,拜了景德鎮上最有名的瓷匠顧維德做師父。豈知這顧維德心狠手辣,收下影青當日隻撂下一句,「要想學得會,陪着師父睡」,餘下再無二話。影青腦袋一蒙,轉身要逃,卻想起家中已無餘糧,父母指着他學會手藝養家,隻得硬着頭皮留下,當晚便被扒了衣裳拖進師父被窩裡去,如此這般被作踐了四五年,總算将手藝學了個十足,眼看便可出師,無奈顧維德不肯放他。影青心一橫,灌醉師父,卷包袱離了江西,到這辰州地面上住下,憑着一身本事,掙出銀子起了這窯坊。他手藝好價又公道,這幾年生意紅火,着實掙了些銀子,前些時日托人帶回家去,得知老家情形,父母安健尚在其次,顧維德卻已死了兩年,這才讓影青放了心,隻是開心了沒幾日,冷不丁的卻又在夢中憶起舊時不堪情事,影青心中煩亂,扔下畫了一半的瓶子回了家。影青居處離着這窯坊不遠,一座四合院,白牆黑瓦,院子雖小,卻因桃紅柳綠透出股雅緻安逸。影青合上院門回屋,不做别的,先到床上坐下,将平日裡枕着的那隻枕頭抱在懷中。枕頭是上好瓷質,定州綠釉凸雕成一隻貘的樣子,乃是宋朝古物,倒也頗有些來曆。當年影青逃到這地界上,因着景德鎮那段難堪日子,一直心懷忐忑,唯恐被顧維德找到,故此心緒不甯,時常噩夢不斷,聞聽這辰州一座大廟香火極靈,隔三差五便去拜祭一番,又精心燒制了幾隻瓶子供奉給廟裡使用,那寺中主持見他這般虔誠,大發慈悲,送了這枕頭給影青,隻道是被佛法加持過的靈物,影青拿來枕了,果然噩夢不再,從此安眠。如今過了有三四年,忽巴拉的又夢到顧維德,影青頭一件便想到這枕頭,回家來抱住懷中,摸着那層瑩潤釉光,果然心便安了。當晚,影青早早睡下,不多時便入了夢鄉。他這幾年不曾做甚噩夢,美夢倒是一個接一個,且也怪,那夢中人物事情竟是連着的,好似常人過日子一般,影青習以為常,任魂靈兒飄乎乎自床上爬起來向外走,到了院子裡,見月色明朗,梧桐樹下木幾旁已坐着名男子,淡青衣裳,眉眼英挺,正舉杯沖着他笑,「影青,今日睡得倒早。」自枕了這瓷枕後,影青每晚夢到這人與之談笑,日子久了,知曉他是這瓷枕成了精幻化出來的,卻也不懼,幾年間日漸熟稔,更是有如知交,萬事不曾隐瞞,當下苦笑道:「定鈞,我今日又做噩夢,憶起舊事,好生不自在。」這定鈞本就是隻瓷貘,因在廟裡聽經聞佛久了便生出靈性來,專門食人噩夢,影青枕了他數年,間中噩夢盡數讓他吞了去,自是明了影青所指舊事為何,此刻見影青眉頭深皺,頓覺心疼,酒也沒心思喝了,關切問道:「幾時的事,我怎不知道?」影青不知夢到過多少次龌龊情事,自知無可隐瞞,也不避諱,将午間小睡一事說了,隻他到底心存羞恥,難以宣之于口,故此一番話說的吞吞吐吐,一邊說一邊紅了眼圈。定鈞聽他說完,安慰道:「莫怕,日後累時回家來睡,有我陪着,保管你不再夢到這等腌臜人。」影青聽後心下平靜,展顔一笑,合着未幹的淚水,别有股動人心弦的風緻,定鈞止不住怦然心動,手一擡,将影青拉了抱在懷中,柔柔吻将上來。影青閉了眼同他口唇交接,撕磨好一會兒,氣喘籲籲分開時臉上已起了陀紅暈,身子下面也半硬起來。因是夢中,影青隻着了内衫,定鈞三兩下扒了下來,扶住自家物事往影青雪白雙股間一塞,兩人摟作一團在椅上做耍。定鈞一手扶了影青腰身,一手在他胸口兩點摸弄,笑道:「頭一次同你耍時看你唬得什麼似的,身子硬邦邦木樁子般,如今才算入了道。」影青讓他弄得身酥骨軟,摟着他頸子癱作軟綿綿一團,顫着聲道:「我讓顧維德弄得怕了,隻道做這種事疼得厲害,哪裡知道還有這等妙處,若非那晚飲了酒才睡下,又怎敢仗着酒意讓你弄,我十四歲便破了身,卻是這一兩年才曉得這上頭的滋味。」定鈞自是知曉他在這等事上吃足了苦頭,越發地溫存體恤,兩人癫狂了足有個把時辰,這才雨收雲散。翌日影青醒來,一掀被子,便見身子下面精水淋漓,盡是自己夢中所洩,又羞又窘,忙去換洗了,才拾掇幹淨,便聽門響,打開一看,是窯坊裡雇下的方管事領着個人站在外面,那人也是影青熟識的,便是這辰州最大的一家酒坊老闆陳大官人,往日裡自影青手裡買了不少瓷器,端的是個大主顧。影青忙将二人讓進屋裡奉茶,問到何事登門,那陳大官人道:「好叫周窯主得知,我那酒坊新近得了筆大買賣,要将幾十缸陳年美酒發賣到京裡去,故此特來找你,請窯主做批上好的梅瓶出來與我裝酒用。也是機緣巧合,前日我得了個極好的瓶子,今日拿了來,便請窯主照着這個瓶子的樣兒做一千個給我。」這筆好買賣送上門來,影青如何不喜,當下應了。那陳大官人有事急着要走,将盛了梅瓶的錦盒放在桌上便即告辭,方管事也回窯裡幹活,影青送走兩人,将盒子拿到卧房打開細看,隻一眼,便如雷擊般僵在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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