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問西奉旨徹查河工之事,一路南下,沿途已接了不少狀子密折,均是告這齊顯揚與内弟朱佑斌勾結侵吞河銀,緻使黃河決堤水淹黎民。他是跟着太子辦老了事出來的,年紀不大卻已飽經曆練,來之前便将兩人罪證收集了個七七八八,這當口上見姓齊的這麼個半糟老頭兒當着他面扯謊,心中早燒了把沖天明火,但礙着河工上最後一本暗賬還沒搜到,也隻得與朱、齊二人虛與委蛇,當下笑道:「如此說倒是本官莽浪,錯怪了朱縣令,」說着扶起朱佑斌,「佑斌也是,既是工銀不夠,上折子向戶部要就是,也不至于弄成這個樣子。」朱佑斌才緩過口氣,隻聽言問西又道:「既是有一半的銀錢用來清淤,那用了多少人工,耗時多少,工錢幾何,想必賬上都有的,勞煩兩位将賬本送到驿館來讓本官過過眼,也好向上頭有個交代。」朱佑斌心中有鬼,唬得身子一軟又要跌倒在地,讓齊顯揚拽住,躬下身去,「下官這就命人将賬目呈上。」看着言問西被一衆護衛簇擁着上了馬揚長而去,近旁再無外人,朱佑斌再撐不下去,苦着臉道:「姐夫,這姓言的出了名兒的精明毒辣,他盯死咱們不放,這可如何是好?」齊顯揚眯着眼合計半晌,緩緩道:「這位言小侯爺不止才幹上出名兒,好男風也是出了名兒的,你趕緊去尋幾個姿色上乘的小厮來,先送過去吹吹枕頭風,姓言的口風若松了,咱們把那假賬往上一遞,萬事大吉。」朱佑斌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問:「他若不松口風呢?」臉上肌肉緩緩跳了幾跳,齊顯揚咬牙惡狠狠道:「一不做二不休,讓他橫死在這沙河縣。」渾身篩糠似的一抖,朱佑斌臉上全無人色,「姐夫,他可是皇後的親侄兒,太子妃的親弟弟。」「哼,」齊顯揚冷笑連連,「這沙河縣曆來是水匪出沒之地,屆時隻說是盜匪為患,你我豈難脫身,便是追究下來,你我也隻是靖匪不力,至多丢個官職,總好過被人查出侵吞貪渎,落個身首異處。」朱佑斌此時已沒了主意,隻呆愣愣聽姐夫擺布。回驿館用罷午飯,言問西到書房取了太子寄來的手書細看,又零零碎碎處置些赈災放糧之事,轉眼便過辰時,眼看窗外日頭西斜,不禁揉揉酸澀雙眼,伸個懶腰。「公子,我買了新鮮李子,吃幾個消消暑。」房門推開,新收的書童黎兒端着井水湃過的一盤子鮮李進來,笑盈盈道。言問西本已有些肚餓,但見黎兒一隻手掌白膩修潔,托着個大紅李子遞到跟前,登時忘了飽腹,先讓那手勾了魂去,一把攥住,就勢将貌美少年帶倒在懷,雙手緊緊摟定。黎兒驚呼一聲,劍眉倒豎,喝罵道:「又詐的哪門子屍,仔細唬得我摔了碟子。」說罷将青花盤子擱到書桌一角,猶自念叨:「堂堂相府公子,偏愛這般胡鬧,沒個正經。」言問西雖出身顯貴,卻是天生的沒架子,吃了自家書童一罵也不生氣,涎着臉去親黎兒面頰,嬉皮笑臉道:「你家公子在外人面前素來正經的很,隻對你這内人才胡鬧呢。」一壁說,一壁将手探到黎兒身下,隔着薄綢褲子摸弄他腿間綿軟軟一團物事。「放你的屁,誰是你内人。」黎兒嘴上雖喝罵不休,眼裡卻帶了笑,将身子偎在言問西懷裡,微敞了雙腿任他作弄,不時逸出輕喘,眼波中流出滟滟媚色來。言問西自問閱人無數,端的是個花叢老手,等閑姿色也入不了他法眼,但這黎兒卻真真是個異數,生的英姿飒飒,偏又媚骨天成,放得開手腳做耍,實是讓人癢到心尖兒裡去,自月餘前在逃災的流民中見到,便驚為天人,收了來在身邊伺候,如此下來,到今日已是片刻也離不得這少年,隻覺這人實是可心可意,家中那數十個娈童小厮加一塊兒竟也比不上這黎兒一指頭,于是越發的寵溺。黎兒也是個知情識趣的,兩廂迎湊,主仆二人竟好得似蜜裡調油。言問西手上功夫了得,不一時已将黎兒伺弄得勃然待發,臨到緊要關頭,偏又攥緊了根部不撒手,黎兒急得紅了眼,一口咬上他耳垂,央道:「好公子,饒了我這遭兒。」身子扭股糖似在言問西懷裡掙動。「我的心肝兒,你浪浪的叫幾聲來聽聽,叫得你家公子心熱了,管教你舒坦。」言問西讓他扭的身上燥熱,腿間那話一早怒漲如杵,強撐着沒插進去,隻在黎兒兩股間盤桓摩挲。「好哥哥,黎兒這身子想你得緊,再忍不得了,裡面癢得難受,隻盼你進來捅上一捅。」這話喘息中說将出來,不盡的風流香豔,言問西見黎兒已憋得面若朝霞,知他到了極處,也不磨蹭,三兩下褪了彼此下衣,扶正黎兒身子,一入到底。「啊」的一聲驚呼,黎兒已是射了出來,随即手腳并用扒住言問西,面對面坐在他懷裡,聽下面啪嗒啪嗒的股肉相擊,不多時又是春情泛濫如潮,泌出的淫ye将兩人下身染了個濕透。言問西那話兒粗大,撐得後門滿滿,頂住黎兒花心撞了有幾百下,又挺身站起,将黎兒攤在桌上,雙手擎了他雙腿出入,如此又是一頓猛搗,直撞得黎兒聲促氣急,兩人方才摟抱着洩了。這一頓雲雨直有小半個時辰,待整頓衣裳起來,已近黃昏,黎兒将書桌上壓皺的一堆紙收了,問道:「晚上吃些什麼?我去叫廚子做。」言問西始覺肚中空空,笑着點了兩個菜,正思量喝什麼湯好,便聽仆從來報:「沙河縣令求見。」言問西叫人帶了過來,不一時,那朱佑斌捧着堆賬本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名十四五歲少年,打扮得齊整,一個清俊雅緻,一個豔美風 騷,不說絕色,卻也是等閑不易見到的美人,言問西天性風流,不免便多看兩眼。「此乃河工賬目,請大人過目。」朱佑斌呈上賬冊,見言問西盯着他帶來的兩個孩子打量不休,心中竊喜,道:「下官聞聽大人所帶随從甚少,想來起居頗有不便之處,故此尋了兩個小厮來給大人使喚,乞望笑納。」說罷眼巴巴望過來,隻盼言問西點頭留下。言問西知這朱佑斌打聽得自己好男色特來巴結,無非是求條活路,肚中冷笑,但想着現下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面上便做出幾分欣喜之色,正待誇他幾句留下人來迷惑視聽,卻覺背上一陣惡寒,似有人拿刀子在身後比劃,回身一看,隻見黎兒面如鍋底,雙眼死死瞪着自己,目露兇光,活似隻要他一點頭,便要射出兩把飛箭來紮他個前後通透,登時膽寒,咳嗽一聲道:「本官帶了書童伺候,用不到這許多人,朱縣令好意本官心領了,人便領回去吧。」那朱佑斌本存了幾分希冀,不料言問西這般幹脆回絕,心下頓涼,煞白着面孔帶人退了出去。待人走淨了,言問西恬着臉湊到黎兒跟前道:「我不過多看兩眼,值當你生這麼大氣。」黎兒冷笑連連,張口便罵,「誰不知你眼裡長着鈎子,這一看進去還拔得出來嗎。」想起方才言問西一副色迷迷形狀,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将一盤李子橫掃在地,幾十枚李子滾做一地,盤子也隻剩了片片碎渣。他這一番發作将言問西吓了一跳,随即惱怒異常。這言小侯爺是自小金樽玉貴養大的,便是太子也不敢給他氣受,幾時被人這樣排揎過,登覺面上無光,沉着臉不做聲。若是尋常娈寵,早被他這面目吓住,不敢再行放肆,偏這黎兒脾性硬的似茅坑裡的石頭,脖子一梗,揚長而去,倒把個言問西扔在當地,氣得言問西一時說不出話來,隻坐在椅上幹喘氣。過了移時,天色越發暗淡,言問西怒氣漸消,隻想去将黎兒哄轉回來,卻一時拉不下臉,急得抓耳撓腮,又坐盞茶功夫,再沉不住氣,騰地站起身往外走,他才離開椅子,隻聽「咄」的一聲,一支利箭釘死在椅上,恰是他方才所坐之處,登時驚出一身冷汗。言問西心思靈動,知道這是有人刺殺,當即沖向門邊,一邊向外逃,一邊大喊,「有刺客,來人!」話音未落,已聽見身後有人自窗外跳進屋内,接着便是一股劍氣向背上劈落,不禁暗叫一聲糟糕,正驚急間,隻見一道人影從身邊沖到背後,接着便聽得打鬥之聲響起。言問西驚魂甫定後站在門外向裡看,見一名蒙面大漢持劍左突右刺,一名少年正與之空手相鬥,面目英俊,不是黎兒又是哪個。言問西不料黎兒還有這等本事,一時呆住,隻片刻間,便見黎兒将來人打倒在地,且奪了那劍點在大漢胸口,一臉殺氣,陰冷冷問:「誰派你來刺殺欽差的?」那大漢收人錢财,守得規矩,咬牙不語,黎兒桀桀冷笑兩聲,劍鋒下移,指着大漢胯下道,「不說便要你做個太監。」那人不料他這般陰損,霎時驚出一身冷汗,暗忖丢命是小,丢了命根子可着實不妙,當即交代道:「朱縣令花一千兩銀子買欽差人頭。」話音未落,已覺出不對,昏暗光線中,隻見面前少年雙眼放出金黃光芒,猶如火燭,腦袋上似也冒出兩隻毛茸茸物事,似極貓狗之屬的耳朵,登時吓得大叫,「妖怪,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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