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等便讓他等。”傅元承并不在意,微阖眼睑,“範嶺,這麼多人,你說她會不會就站在下面?”
“奴才不知。”範嶺不再言語,退了回去。半個月了,該着的地方都找了,人怎麼能活着?
街旁,圍觀的百姓興奮又畏懼,高聲贊揚着他們的帝王。
蔚茵身子緊貼着牆壁,将自己盡量藏起來。雖然這麼多人,傅元承根本發現不了她,可還是被恐懼支配,想遠遠躲開。
她屏住呼吸,往正經過的帝辇看了眼,随即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風掀開一角幔帳,露出他微揚的下颌,以及那串總是被他握在手裡的墨玉珠串。
直到人群散去,蔚茵才從牆角出來,站的太久身子發僵,頭間也隐隐作疼。
回到周家,她徑直到了自己房間,将包袱攤開往裡塞着衣裳,想着現在就離開。
收拾到一半,她才癱坐在床邊。上元節,城門早已關閉,這樣離開,周家人不知道緣由再跑去打聽找尋,反而壞事。
坐了許久,蔚茵終于平複下呼吸。到底,傅元承的點滴都會影響到她,哪怕隻是一個模糊身影就會讓她坐立不安。
她低頭,看着手心中的荊桃花竹牌,習慣的摸着上面刻字。幸好,阿渝他還好好地。
“嗯?”她不禁發出疑惑聲,指甲尖在玉牌上扣下一點東西。仔細在指尖撚了撚,原是蠟屑。
怎麼會有蠟屑?
蔚茵微怔,将竹牌湊近來看,見到一片花瓣下的确起了些許蠟屑,絕不是包漿,是蠟屑無疑,像竹牌一樣的顔色。
她找來剪刀,挑開那一層封死的蠟,發現裡面塞着一張卷起的紙條。紙條展開也就食指大小,上面兩行小小的字迹,她認出是穆明詹的。
湊在燭火下,蔚茵看着:茵娘,去東花市口的長亭街巷香料坊,我在關外等你。
“二哥?”她手指微顫,再次看着那張紙條确認,的确是穆明詹的字迹無疑。
心中五味雜陳,原先不知道自己往哪裡走,現在這張紙條給了她方向,原來路一直就在她手裡。她不知道這張紙條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卻知道穆明詹應該一直在找她,上次傅元承給她看那封信,其實是在試探她,看她是否真的失憶。
關外?去關外。
蔚茵起身,将東西全部放回原處,然後靜靜等着天亮,她要去長亭街巷的香料坊,她要去關外找穆明詹。
卻又擔憂,傅元承既然能截到穆明詹的信,也就是他也知道穆明詹活着。那是否香料坊也在他的注視中?她又茫然起來。
。
“我以為你會毀掉這裡?”鐵欄後,男子坐在暗處,難聽的聲音笑了聲。
傅元承掃了眼,語調不疾不徐難掩冰冷:“怎能毀掉?留着你,可以把她引回來。”
鐵鍊聲摩擦着地面,冬至活動着腿彎:“她不會回來,你誰都留不住,注定孤獨。你沒有感情,不懂愛。”
密室内靜下來,火把映着傅元承的臉,晦暗不明。過了一會兒,他走到鐵欄外,開了上面的鎖。
“咔嚓”,鐵器尖銳的摩擦聲在密室内想起,那扇鐵欄被打開。
冬至淩亂的發下眉頭皺了起來,認真看去外面的人。被關在這兒兩年,他不相信會放自己出去,也就在原處沒動。
“是你教她離開的,她去了哪兒?”傅元承問,人站在出口處。
冬至一笑,收回視線:“我不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想去哪兒便去哪兒。你不是親眼見她跳下臨江塔?其實是你自己不想相信,她死了。”
後面三個字他刻意咬重。
“她不會死。”傅元承眼角一冷,擡步走進牢籠中:“不說?你以為我查不到?”
“那就去查,永安河一年吞噬多少人命?又有幾個能找回屍首。”冬至擡頭看他一眼,“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不想承認罷了。”
傅元承往前一步,手一伸撈起地上的鐵鍊,用力一扯,冬至被從陰暗中拖了出來,衣衫褴褛,蓬頭垢面。
鐵鍊嘩啦啦的響,冬至完全無法反抗,雙手下意識護住脖子上的鎖圈,後背擦着地面被傅元承直直的拖出鐵籠。
“真的?”傅元承松開手,将鎖鍊扔到冬至身上,“聽起來好笑極了。”
他蹲下去,單臂撐在膝上往前傾身,輕蔑的眼神在冬至身上掃過。忽的,他瞳仁一縮,注視到冬至破爛的衣裳掉出什麼。
冬至發覺不對,伸手去取,奈何動作一慢,東西到底到了傅元承手中。
他指尖捏着那顆幹癟的饴糖,甚至已經沒了糖的香氣。不用想也知道,這糖是誰給的。
“那是我的,請陛下還回來。”冬至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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