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把椅子上也有暖和的羊毛墊和靠枕,瑞德坐下去的時候覺得自己快陷進去了,晏青看着他的動作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他在開口談起縱火案前,先被桌上擺放的棋局吸引了。
“你在下圍棋?”
“對。”吉米聽說晏青會下圍棋後,吃過晚餐就跑去翻箱倒櫃,把謝裡爾留下的棋盤和棋子翻了出來。
“你的對手呢?”棋盤上落了不少黑白子,看起來勢均力敵。
“啊,他呀。他要我教他下圍棋,但一直學不會,然後翻出國際象棋來,他在象棋上也赢不過我,輸了幾局後逃走啦。”晏青從棋簍裡撚出一粒白子,落在縱橫交錯的棋盤上,然後将棋盤轉了一個方向,又拾起了一顆黑子,“我隻能自己和自己下。”
瑞德發現棋盤下有一個圓盤可以讓棋盤轉動,“中國人認為圍棋可以反映一個人的内心,晏…我學過韓語,他們不用這個姓,你是華裔嗎?”
“我想是的。你可以叫我奈哲爾,我不太習慣别人隻叫我的姓。”晏青支着腦袋,圓張眼睛,“這之外呢?你還從這盤棋上看出了什麼?”
這個問題讓瑞德的目光從棋盤上移到了晏青身上,他被窗戶裡透出來的淡黃色的暖光籠罩着,在寒風裡隻穿了一件偏大的藏青色高領毛衣,瑞德總覺得他會冷,但對面的這個人又透露着一股溫暖的氣息。
從他的肩上望過去,濃濃的夜色如石如冰。晏青好像在笑,但似乎又沒有。
瑞德張了張嘴,又低下頭去看棋盤,“呃...其實,我覺得有點奇怪,這盤棋看起來不像你,它沉穩莊重,内斂而不鋒利,不像是一個青少年。”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樣?”
這個問題讓瑞德停頓了一會,“我不太确定,有些時候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十六歲,你也是一個奇怪的人。”
晏青居然笑了一下,“我也覺得我不是十六歲。”
“你記起來了什麼嗎?”瑞德緊接着問。
聽到這兒,晏青輕歎搖頭,“沒有,我說我四千歲,你會相信嗎?”
瑞德沉默但認真地注視着他。
“我也不太相信,不過我總覺得以前人們都誇我,可不說我奇怪。”
晏青假裝委屈的模樣把瑞德逗笑了,“well,你不奇怪,你可愛又漂亮。”
晏青聽了挑了挑眉,身體前傾,往瑞德那邊湊了一點,這個姿勢讓他的位置更低,當注視着瑞德的雙眼時,即使瑞德想要低頭躲開,也沒地方逃了。
他發現晏青的眼睛在光下是金棕色的,像是某種寶石折射着溫潤的光,頭頂的燈在風裡輕輕晃動,燈光搖曳着,投下一片倏忽的影子。
“好吧,你也很漂亮。”晏青說,表情認真地開着玩笑。
瑞德的座位離窗戶更遠,照不到屋裡的光,他的面孔被夜色的幽藍和吊燈的光芒分割,但吊燈搖晃時,那分界線模糊了,一切都好像模糊了,風聲、屋子裡孩子們的笑鬧,屋外鳥雀撲棱翅膀,落葉在空中打轉,幹燥了的枯草的氣味,遙遠的隻閃過了一下的車燈。
晏青的聲音打破了這微妙的甯靜,如同松風穿月入懷。
“不過試着換個發型吧,瑞德博士。”他一臉真誠地建議,這次不是個玩笑。
“唔。”瑞德摸了摸自己梳得整齊的頭發,其實它們是蜷曲的,現在卻被瑞德用發膠梳得極度平整。他覺得這樣可以看起來更有作為一個FBI探員的權威性,但現在看來是失敗了。
晏青說着突然想到自己被醫生推平的頭發,覺得還是自己更加悲涼,表面淡定地轉移了話題,“要下棋嗎?”
“我的圍棋下的不好。”瑞德超高的記憶力讓他能輕松地背下任何棋類規則,但記得規則不代表他是一個高超的棋手。
“那國際象棋?”晏青又端起一旁的象棋棋盤放到兩人中間。
“可以,但我下得也不算好,”瑞德見晏青在把走亂了的棋子歸位,按住了他的手,“不如我複原一局棋,你來試試?”
“好。”晏青順勢把棋子都交給瑞德,任由他低頭照着精确的記憶擺出了一盤棋。
晏青看着這盤棋,安靜地思索了一會,瑞德看見他的眼球快速移動,似乎在默念棋子走位,接着,毫無遲疑地落車豎走,一步之内局勢異變。
“三步以内将軍。”他自信道,不需要對手的白子繼續掙紮,一子之差,結局已定。
“How?”瑞德念叨着,更像是在問自己而不是晏青,他皺眉用手指點着棋盤上的方格,在敲擊木闆的哒哒聲中,排列着各種可能性。
“和你下棋的人是吉迪恩?”晏青問,偶爾拉一下瑞德的手指指正走法,他的手指冰涼,讓瑞德再次擔心他會不會在寒風裡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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