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想到應該對邊生說什麼。
快到家時,天開始下起了大雪,車還沒駛到門口,就看到大門前蹲着一個人,穿得很少,邊生一眼就認出了是誰,車還沒停穩,就開門下車了。
“邊生!”葉暮修緊張地喊了一聲,立刻解開了安全帶,快步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邊生惡狠狠地甩開他:“我去殺了他。”
葉暮修整個人細胞都燒了起來:“邊生!你在說什麼,你答應過我什麼!”
邊生聽着葉暮修的話,瞳孔猛烈一縮,呼吸有些不穩,但是腳步卻慢了下來。
蹲在家門口的姜楠聽到了聲音,擡起了頭,臉上有很明顯的傷痕,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看到葉暮修像是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踉跄地站了起來,帶着哽咽的聲音說道:“葉暮修,救救我。”
邊生拉住了葉暮修的手,把他往後一扯,站在了兩個人中間,他看着姜楠說道:“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姜楠臉色慘白得厲害,整個人搖搖欲墜,配上那張不難看的臉,不熟悉的人,應該會心生憐惜。
“不是讓你别來找我嗎?”葉暮修輕輕地把手抽了出來,主動地握住了邊生的手,“錢給你,是我最後的底線。”
他沒有很明确的下逐客令,也沒有很明确的拒絕幫助他,但是就是這麼不明确的幾句話,姜楠什麼都懂了。
“葉暮修……我沒辦法了。”姜楠眼眶很紅,就差一點就要流出眼淚了,他刻意不去看他們兩個牽着的手,太刺眼了,他很後悔,後悔把自己推到了深淵,很後悔因為自己的貪心,丢了自己唯一的避風港。
邊生強忍着自己的怒氣,因為車上的事,他本來就憋着一口氣,現在看到姜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姜楠見他們兩沒有反應,蓄在眼眶裡的眼淚流了下來,他顫抖着聲音說道:“葉暮修,最後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我要的不多就三十萬,真的隻有三十萬。看在以前我們在一起那麼久的份上。”他伸出手,懇求地想抓住葉暮修的手,那是他最後一根稻草了。
葉暮修感受到了邊生情緒的波動,所以即便邊生擋在兩個人的中間,葉暮修還是為了邊生的安全感,退後了一步,更大的拉開了自己和姜楠的距離,然後安慰地拍了拍的邊生的手,轉而對着姜楠冷漠地說道:“不要在我男朋友面前,提到我和你以前的事。那是過去式了,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會幫你的。”
姜楠愣怔地看着葉暮修冷落冰霜的臉,聽着他拒人千裡的之外的聲音,聽着他話裡和他斷得幹淨的話話語,目光落在了那兩隻牽住的手上。
人被逼到絕路,什麼都會做。不計後果也要把幹淨的人拉下去,和他一起。
姜楠呆了也就幾秒,突然,他大笑起來,配上他滿是傷痕的臉有些可笑。
雪還在下,白淨得不染塵埃。
“葉暮修,你裝什麼?”他說道,接着,他笑得更大聲了,“你不覺得,故作深情的樣子很虛僞嗎?”
葉暮修表情怪異地看着姜楠,沒有過多地停留,仿佛再待一秒就是浪費時間,他拉着邊生打算離開。
姜楠沒有去阻止他們離開的步伐,身子被邊生微微撞了一下。
快到門口的時候,姜楠的笑聲停止了,他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緩緩說道:“邊生,你以為葉暮修愛你嗎?來,你轉過身,好好看看我的眼睛,你猜我這雙眼睛像誰?”
邊生因為姜楠的話語,停下了腳步。葉暮修心空漏了一拍,拉着邊生的手稍微用力了幾分。
姜楠見他們沒反應,向他們走近了幾分,繼續說道:“怎麼,不敢嗎?不敢看嗎?”
“邊生,别理他。”葉暮修拉着邊生要走。
“葉暮修,你怕了?你怕什麼?”姜楠沒有動,聲音被拉扯得有些刺耳,他整個人包括聲音都開始不太正常。
邊生看了一眼身旁變了臉色的葉暮修,轉過身不屑地看了姜楠一眼,說道:“關我屁事?”
姜楠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邊生,你好可憐。”
“你他媽閉嘴!”葉暮修瞬間松開了邊生的手,轉身朝着姜楠揮拳過去。姜楠沒有躲,那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葉暮修扯着他的領子說,“邊生不一樣!他不是,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讓你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
姜楠哪有什麼理智去思考葉暮修的話,他看着葉暮修暴怒的樣子心裡異常滿足,他扯着受傷的嘴角,伴着難聽的笑聲:“你在生氣什麼?。”說完他歪着頭看向邊生,一字一句地說道:“邊生,你是你爸爸的替身,你不知道嗎?”
第52章
姜楠笑了笑,聲音扭曲得可怕,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葉暮修,看着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得白了幾分,心裡有怪異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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