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生點了點頭:“可能是太緊張了。”,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仰着臉問道:“葉暮修,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換做以前,邊生這麼說,葉暮修沒準會答應,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當下就想要拒絕。
邊生擡着眼等着葉暮修地回答。
長時間的沉默,呼出來的氣,讓空氣變得格外濕潤,黏稠的讓葉暮修有點難受,他伸出手解開了一顆紐扣,這才得以讓那窒息感緩解了幾分。
“葉暮修?”邊生又喊了他一聲。
葉暮修的手指不經意間一跳,這才給出了回應,很慢地說了一個“好”字。邊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逗留,轉身朝着葉暮修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邊生沒有半分猶豫地爬上了床,床上的味道是他喜歡的,枕頭、被子、床單全是葉暮修的氣味,他不需要埋在他偷來的襯衫裡,就可以感受到葉暮修的存在。在這裡,每一寸的空氣都是屬于葉暮修的,邊生被包裹在這樣的氣息裡,渾身上下都想顫栗。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了關門的聲音,緊接着是腳步聲,邊生感覺被子被掀開,然後飄進來一股沐浴露的味道,他身側的床微微下陷,帶着溫度的手臂短暫地碰到了他。邊生動了動,轉了個身朝向葉暮修,這樣他就可以看到葉暮修和他相差多少距離了。
好近。
他假裝自己睡着了,把手擱在了葉暮修勁瘦的腰上,他能透過睡衣感受到葉暮修的人魚線,他忍住了想要描繪的沖動,緩緩地放平了自己的呼吸。過了一會兒,他又再次動了動身子,離葉暮修又近了好多,可以說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邊上擡起一直腳跨在了葉暮修的身上,兩個人近得沒有了一點縫隙。
因為邊生靠得特别近,他可以聽到葉暮修逐漸加快的心跳。那不再平緩的心跳聲,在這個黑夜裡顯得格外詭異。那是一種預兆,是一種解釋不清的無法掩蓋的禁忌。
邊生閉着眼感受着,感受着葉暮修的不冷靜,他喜歡葉暮跳快的心髒。
他的手裝作無意地下滑,一直到探到了葉暮修隐秘的地方。碰到的時候隻是一秒,什麼都還沒感受到,葉暮修已經很快地擡起手把邊生的手往旁邊一挪。
夜晚寂靜的像是一場默片的表演,邊生可以感受到一片陰影正在靠近,他知道那是什麼。因為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被葉暮修盯着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所以即便邊生現在閉着眼,他都可以肯定,葉暮修一定在看自己,在看自己是不是醒着。這讓邊生有點興奮,他享受葉暮修的目光,他幻想着葉暮修用眼神把他剝離開來,赤身裸體地展現在葉暮修的面前,他要用自己少年最美好的肉體,讓葉暮修甘願成為他身下喘氣的背叛者。
背叛自己所謂父親或者叔叔這個可笑的頭銜。
葉暮修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看着眼前熟睡的邊生,身下已經有了反應,他慌張地把邊生的腿從自己身上挪開,他在離開和留下之間徘徊了很久,久到身上都開始冒汗,他才從床上爬了起來,去了廁所。
廁所的燈光很亮,導緻葉暮修眼睛裡的一片血紅格外明顯,他看着自己身下不應該有的反應,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葉暮修在廁所站了好久,雙手撐在洗手台上,指尖發着白,頭發上的水順着發梢落在台面上,形成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漬,水沒有關,嘩嘩地流着。葉暮修一直到自己身上的熱意下去,才重新回到了床上,這一次他離邊生遠了很多背對着他,仿佛躺在他身邊的人,不是他心尖上的邊生,而是毒藥,不敢靠近,也不敢碰觸。
葉暮修一夜無眠。
第二天邊生醒來的時候,葉暮修早就吃好了早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晨間新聞。
因為昨天的事,邊生一大早心情就很好,吃完早飯,葉暮修直接帶着邊生去了考場,外頭的太陽已經開始毒辣,葉暮修坐在車裡,開着空調,等着邊生考完,手裡的工作消息很多,但是葉暮修怎麼也看不進去,其實早上新聞放的是什麼他都不知道,他的大腦仿佛停止了運轉,被人操控了一樣,一靜下來就被迫想到昨晚的事。對邊生怪異的情感,他可以用任何借口,可昨天,昨天的事......葉暮修已經不能再說服自己了。
是因為邊生長得越來越像邊顧南了嗎?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越往裡想,就越覺得自己畜生。邊生比自己小那麼多歲,還是邊顧南的孩子,自己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有這樣肮髒的反應。況且自己還有姜楠,頭一次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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