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以後呢?你又要消失了嗎?”邊生盯着他說道。
葉暮修一愣,他不知道邊生抓住的重點為什麼會是這個,他開口道:“不是,不會突然消失的。”
邊生向前傾了傾,那雙眼像極了邊顧南,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他說:“我還可以相信你嗎?葉暮修?”
葉暮修看着這雙眼睛,微微發愣,随即立刻别過頭:“可以。”
邊生又靠近了幾分:“真的?”
距離太近了,葉暮修的餘光可以看到邊生長長的睫毛,看到他眼裡的自己,看到了他沒有任何毛孔的皮膚上浮着一層淺淺稀疏的絨毛。葉暮修的嗓子有些發緊,往後挪了挪拉開了一點距離。
“真的。”
一段不長不短的對話,把東西說開了,這幾日緊迫的氣氛終于緩過來了。
兩個人吃了飯,各自回了房間。
邊生躺在寬大的床上,看着天花闆,随後轉了一個身,把身邊的襯衫攏了過來,抱在了懷裡,然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22章
這一次葉暮修真的說到做到了,從春節開始就一直陪着邊生,兩個人也沒有什麼親戚,中途和朋友出去吃了幾頓飯,就當是過過這春節了,大都數的時候葉暮修在書房辦公,邊生就在一邊做寒假作業或者複習。
因為家裡的傭人都去過年了,做飯的事都落在了葉暮修的身上,葉暮修其實不太會做飯,水平僅僅是填飽肚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邊生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好幾次都把菜吃幹淨了,葉暮修都要開始懷疑是不是邊生的味覺出現了問題。
“好吃嗎?”葉暮修看着飯桌上的邊生面不改色地把一口青菜塞到了嘴裡。
邊生點了點頭,扒了好幾口飯。
今天葉暮修做飯的時候,接了個電話,不小心把鹽撒多了,讓本就不美味的飯菜更加難以入口,剛剛他嘗了一口青菜,鹹的齁死個人,吃了好幾口白米飯都沒能壓下去那鹹味道。
“不鹹嗎?”葉暮修問道。
邊生又扒拉了一口白米飯:“還好。”
眼看着邊生又要去夾青菜了,葉暮修眼疾手快地把青菜拿了起來,往後一撤,邊生的筷子一頓,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夾了邊上有些焦了的烤翅。
“要不我們出去吃吧。”
邊生咬了一口雞翅:“為什麼?
“這菜下不了嘴。”葉暮修說道。
邊生已經把雞翅吃得差不多了:“我覺得挺好的。”
葉暮修:......
葉暮修看着被扔進垃圾盤的雞骨頭,上面被啃得幹幹淨淨,沒有一點殘餘的肉,陷入了沉思,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覺出現了問題。
葉暮修見邊生沒有要出去吃的意思,強忍着,吃了這一頓飯,并且下定決心下次做飯堅決不接電話了。兩個人吃完飯,收拾了一下桌子,把碗筷放到了洗碗機裡。做完這一切,葉暮修見邊生要回書房,立刻叫住了他:“休息一下吧,都已經複習了一天了。”
邊生從樓梯上重新走了下來,點了點頭。
于是兩個人就窩在了客廳裡,選了一部美劇看了起來。燈光沒有開得很亮,是護眼的溫色調燈光,整個客廳看起來非常的安靜,暖暖的,是一種非常舒服的狀态,就好像茫茫天地間隻有葉暮修和邊生兩個人。
邊生喜歡這種感覺。
葉暮修身子放松地靠在沙發上,看得很認真,電視裡的光影斑駁重重,男主角的聲音也非常好聽,幹淨清澈,少年的嗓音總是帶着清爽的感覺,像夏天的帶着氣泡的橘子汽水。
邊生看得不是很認真,葉暮修離他太近了,他總是被他淺淺的呼吸聲給影響到,或者被他輕微的動靜給拉走了所有的注意力。他的視線總是在屏幕和葉暮修身上來回徘徊着。
每一次視線的轉換,最終的目标都是葉暮修。有時候邊生會看葉暮修深邃的眼睛,有時候會看葉暮修高挺利落的鼻子,有時會看葉暮修微微張開着的嘴巴,要是看得認真點還可看到他裡面柔軟的舌頭。
邊生每一次都會把自己看得渾身發熱,尤其是看到他敞開的家居服裡面,隆起的鎖骨,還有那随着葉暮修動作而若隐若現的胸口。
電視裡的光影還在繼續,邊生的目光也還在徘徊,他遊走在葉暮修身體的每寸,從頭一直往下,直到落在葉暮修的腰上,舒适的家居服有些懶散地垂在兩側,看起來有些空,可以想象得出葉暮修的腰肢是有多麼的細。
邊生的目光就刻在哪裡,挪不開了,他在想,想着自己要是握上這腰肢會是什麼感覺,那麼細的話,要是用力點應該會留下紅紅的痕迹,邊生想得入神,突然之間電視裡“砰”的一聲,他的思緒被打斷,視線一晃,剛好對上了葉暮修轉過頭來的視線,一瞬間四目相對,暖黃的燈光,讓葉暮修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迷離的深情,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邊生感覺自己的血液因為缺氧而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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