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斜斜的目光瞟了過來,像是刀子:“你說你會回家的。”
葉暮修自知理虧,并沒有辯解什麼,隻是重複道:“你昨天什麼時候睡的?”
什麼時候睡的,邊生機械般地開始回想。
哦,我沒睡。
昨天他從吃好晚飯一直開始等,等到月上枝頭,等到連路燈都照不亮漆黑的夜,等到指針過了十二點。邊生都沒有等到葉暮修。他像是個不知疲憊的機器人,久久地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又執着地看着那冰冷的木門,他在等,葉暮修說會回來,那就一定會回來。
然後那原本烏黑的天,逐漸泛白,逐漸從天的那邊開始緩緩染上金邊,那光暈離他越來越近,灰暗的天空緩慢地開始退場。
邊生動了動身子,長久地保持一個姿勢,讓他做起動作時酸痛而又麻木,骨骼發出輕微的響聲,他擡了擡眼,有一些微弱的光從窗口照了進來,把他的眼睑照得有些暖,卻沒有削弱眼底那層寒冰,反而像是反射在冰面上的光。他等了一夜,葉暮修沒有來。
“邊生。”葉暮修見他沒反應,喊了他一聲。
思緒歸位,隻是刹那之間,邊生突然轉過身,伸出了手。
葉暮修隻覺得頸邊一涼,有手指輕輕刮了他一下,然後他就看見邊生捏住了他的衣領,往下輕輕一翻。
邊生那張沒什麼波動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葉暮修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把衣領拎了拎歸置原位,蓋住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你們做愛了?”邊生說道。
葉暮修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穩了一下,随即把車停在了路邊,有些詫異的看向邊生。
邊生直白的話,完全超出了葉暮修對他的了解。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何面對,隻是本能地停下車,看向邊生。
此時的邊生已經收了手,也收回了視線。靠着窗戶托着下巴,眼神看着外面,看不到他眼底的東西。
葉暮修什麼也沒,再次啟動車子,這一次沒人說話。
晚間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也沒什麼交集,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尤其是葉暮修,每次邊生望過來的時候,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眼神帶着冷意,或者說是怒意,看不清到底是什麼,葉暮修也沒弄明白,隻是有點不舒服,就好像是密集的針。
兩個人無話可說,吃完飯便各自回了房。葉暮修帶着沉重的心思,對那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之前也葉暮修是談過戀愛的,隻是那時候的邊生還沒有對他産生别樣的情緒,況且那時的葉暮修也不算是談戀愛,頂多是包養,每一個持續時間都不長,最多三個月,而且從來不會帶回家,更不會讓他們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直到姜楠的出現,他的出現非常偶然,卻又是冥冥注定,隻是在舞台上唱了一首歌,便被葉暮修看上了。
這是葉暮修第一個帶回家介紹給邊生的,也是第一個明确身份的,和姜楠在一起後,葉暮修和其他人斷掉了關系,然後在他身邊再也沒有出現過其他人。
邊生那時早就喜歡上葉暮修,姜楠帶給他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因為他發現這個男的和葉暮修包養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樣。他不依附葉暮修,他成熟又有才,他有體面的工作,收入還不錯,還很有想法。他不像那些包養的人,他們需要靠着葉暮修,并且對葉暮修言聽計從,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像是附庸。
而姜楠,卻是正常的情侶之間的相處模式。
邊生回到房間,直徑去了廁所,關了門,門後是一張姜楠的照片,面目清晰,拍照的人很有經驗,把他眼睛上的睫毛都拍得格外清楚。
邊生坐在浴缸的邊緣,手裡捏着一枚飛镖,那飛镖在他手裡來回變換着位置,從大拇指翻轉到中指,又從中指重新翻回到掌心,他順着飛镖的身體,從頭摸到尾,又捏了捏它的針尖,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眼神始終落在那張照片上,陰郁、沉靜地從頭看到尾,仿佛那張照片是實體,是個活生生的人。
下一秒邊生擡起手,飛镖從他手心脫離,不偏分毫的紮在了姜楠的額心,視線落在照片上細看,你就會發現那張照片早就布滿了密集的孔。像是邊生對姜楠密集的反感和敵意。
一定會有破綻,邊生偏執的想着,隻要我盯着你,總有一天我會找到那個讓姜楠離開葉暮修,或者葉暮修離開姜楠的理由。
第7章
邊生又做夢了。還是那條彎曲的沒有盡頭的公路,還是那片陰沉沉的天,還是滂沱的大雨。
難以呼吸的天氣。
窗外是被雨幕模糊的景色,窗戶上有蜿蜒不止的雨水,行駛的車裡放着電台的歌,歌手嗓音甜美空靈,所有的一切都讓邊生有些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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