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祖宗。”
邊生看着汽車消失在轉彎口,才回身進了家門。
葉暮修是第一個到的,等人來齊已經到了七點。飯桌上免不了喝酒,縱使葉暮修不想喝,也沒辦法,誰讓對面是甲方呢。其實他的酒量還不錯,但是對上幾個人,再好的酒量也無濟于事。
其間葉暮修去了一趟廁所,把該吐的都吐了出來,然後用還剩下來的清醒和理智,給姜楠發了一條信息。他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睛和臉因為喝太多酒而通紅一片,有點苦澀地笑了笑,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着話說:“邊顧南,如果你還在的話,看到我這樣,是不是又要罵我瞎逞強。”說完低下了頭,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所反應,漱了漱口出去了。
重新回到包間,又喝了幾杯,就到了差不多要散的時候。甲方這才滿意地開口道:“希望這次葉總不要讓我失望了。”
葉暮修笑了笑:“謝謝方總還願意信任我們。”
“不早了,散了吧。”方總,“葉總怎麼回去?”
葉暮修:“有司機。”
“司機怎麼行?司機哪能照顧葉總。”說完走了過來,扶起有些站不穩的葉暮修,方總的煙味和酒味一下子地撲倒了葉暮修的鼻子裡,這讓他很不舒服,葉暮修虛晃了幾下,推了推:“哪能讓方總扶我。不合規矩。”
方總擡了擡眼,丹鳳眼裡露出了葉暮修作惡的眼神:“哪有規矩不規矩的。”他頓了頓。“葉總,有沒有人說過,你喝醉的樣子很迷人。”這句話是對着葉暮修耳邊說的,隻有葉暮修能聽到,他忍着巨大的反感剛想說些什麼,包廂的門就被推了開來。
葉暮修擡了擡頭,還沒看清來人,整個人一晃,被一股力量帶到了一個懷裡,葉暮修掙紮着想推開,直到抱着他的人出了聲:“我是姜楠。”他才漸漸不動了。
姜楠抱歉地笑了笑:“麻煩了,我先帶暮修回去了。”
那個方總沒有讓開的意思,問道:“葉總,這位是?”
葉暮修看了一眼方總,看不出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是方總沒有理由的脊背一涼,然後他就聽到葉暮修說:“我男朋友。”
第4章
邊生吃完飯,就一直呆在樓下,直到他作業做完,葉暮修都沒有回來。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了,他站起身給自己到了一杯水,一雙眼睛沒有波動地盯着外面沉沉一片的院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本應該漆黑一片的花園,突然閃過一瞬間的光亮,一大塊光斑從他腳下迅速略過,緊接着邊生聽到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邊生立刻放下杯子,把早就讓張姨做好的醒酒湯從保溫杯裡倒了出來,可等了好一會兒,那袅袅而起的霧氣都散了,那扇門都沒開,邊生有些疑惑地往門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下一刻,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臉色一黑,腳再也動不了。
隔着厚厚的門,他還是清楚地聽到了門口暧昧的衣服摩擦聲。一秒、兩秒、三秒。邊生在心裡默默數着數,随後就聽到了鎖開動的聲音,邊生不知道怎麼了,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門緩緩被打開,吹進了一片枯黃的落葉,然後邊生就看到葉暮修被一個人壓在門框上,忘情地接着吻。耳邊的水漬聲不斷放大,敲打着他的鼓膜,轟鳴聲讓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又疼又堵。邊生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碎了,胸口也被鑿開了一個洞,風嘩啦嘩啦地往裡頭灌着,讓那本就碎掉了的心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握緊,指尖扣在掌心,不知疼痛的,越來越用力。明明知道看了一定會難過,他還是把視線犯賤地遊走在眼前兩個人之間,緊貼的嘴唇,偶爾可以看到交纏着的舌頭,最後落在葉暮修泛紅的雙頰,以及那雙雙閉着的眼睛。
姜楠似乎注意到了什麼,感覺有些不舒服,把葉暮修小心地推開了一點,兩人嘴唇都沾着對方的味道,尤其是葉暮修的嘴巴又紅又腫。
“怎麼了?”葉暮修語氣裡帶着慵懶的醉意,不解地看着姜楠。
姜楠擡眼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邊生,他目光森然地看着他們,整個人站在光裡,卻讓姜楠覺得很黑很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到邊生眼神裡仿佛閃過一絲血紅的光,這絕對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可以露出來的眼神和怒意,
“邊生?”姜楠喊道。
聽到邊生的名字,葉暮修這才清醒了一點,撐着門框站直了身子,順着姜楠的視線望了過去,在看到邊生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換做任何人,熱吻被孩子瞧見都會不自在:“邊生?你怎麼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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