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天氣已然很涼爽,洛陽整片雕梁畫棟,琉璃黃瓦的皇宮建築群,在初升紅日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為皇權披上了一層神秘且威嚴的氣勢。
“陛下,到出發的時辰了……”禦書房秦忠小心翼翼的彎腰提醒,正在批閱奏折的李格。
“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皇子公主都到了嗎?還有各種儀仗是否準備妥當?”李格放下奏折,揉了揉雙眼,嚴肅道。
“回陛下的話,皇後和後宮嫔妃,諸位皇子,公主,國公,侯爺,伯爵,以及在京五品官員,诰命夫人,都已就位,隻是……”秦忠越說聲音越小,臉色頗為忐忑。
“你個狗奴才,隻是什麼?别吞吞吐吐的,快說!”李格眉頭一皺,沉聲呵問。
“禀陛下,皇太後她老人家遲遲未出慈甯宮,奴才派了兩撥人去問,可都被擋在宮門外,不得入内,這會皇後娘娘親自去請了……”秦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輕聲回答。
“哎!起駕慈甯宮。”李格歎息一聲後,站起身往外走去。
此時,距離李格登基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隻見整個皇宮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大明殿前的玉階下,皇室成員,文武百官,達官顯貴,皇親國戚等全都安等級排站列隊,各種儀仗兵皆身穿明亮的铠甲,面容肅穆,不苟言笑。
今天是十月初三,這日子并不是華龍國什麼祭祖,祭天等特殊的日子,這一切排場都是為了迎接勞苦功高,戰功赫赫的鎮南王回朝而準備的。
“陛下有旨,起駕慈甯宮!”待李格坐上龍辇後,秦忠一甩拂塵,高聲賀唱。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歲……”當龍辇穿過大明殿前的廣場時,所有人立即跪地磕頭見禮。
隻是我們的當事人李格,好像心情不怎麼好,面色始終無喜無悲,全程不吱一聲,就連路過懷有身孕的鄭嫣時,眼神都沒有停留哪怕一秒。
“母妃,您身懷龍子,身體嬌貴,不便長時間站立,坐下休息一會吧!”待龍攆遠去,李泰親自搬了一把椅子,來到鄭嫣身旁。
“不必了,陛下這幾天心情不好,今天又是鎮南王回朝的大日子,母妃不宜搞特殊……”鄭嫣手扶已經挺起來的大肚子,搖頭拒絕。
“母妃,兒臣甚是疑惑,北方邊關突,遼兩國都已經撤兵,為何“父皇”這段日子反而心情不佳呢?”
“北方邊關恢複安甯,陛下當然高興,你“父皇”是在為其他事情而憂心,比如商稅與綏,豐兩州的大旱……”鄭嫣聰慧異常,且深得李格的寵愛,床第合歡之時,從隻字片語間猜到了什麼。
“母妃,兒臣愚鈍,商稅不是在穩步推進當中嗎,戶部更是新成立了一個什麼叫商稅司的衙門,聽說還征調了許多秀才任職?”李泰不明所以,疑惑的請教道:“至于綏,豐二州的大旱更不是什麼大事了,龍華國州縣成百上千,哪年沒有災情,開倉放糧,按部就班就是,“父皇”有什麼好憂慮的?”
“哎!傻兒子……”鄭嫣深深地望了一眼李泰,内心非常慶幸自己當初選擇投靠了李格,自己這個兒子,不論是城府,還是手段不及李格萬分之一。
“母妃為何歎氣?是兒臣有什麼沒想到嗎?”
“泰兒,你禁軍督察的差事幹怎麼樣了,可别出什麼大的差錯,惹怒了陛下?”鄭嫣生怕李泰在禁軍搞什麼小動作,觸犯了李格的逆鱗。
“母妃放寬心,兒臣在禁軍盡心盡力,沒有任何不臣之心……”李泰明白鄭嫣真實的意思,又補充道:“兒臣與母妃一樣,崇拜強者,且有受虐傾向,就這樣在“父皇”的疼愛下活一輩子也挺好。”
“好好好,這就好,泰兒如果有意,以後用心輔佐陛下辦差,為以後母妃肚子裡的“皇弟”鋪路。”鄭嫣點頭露出笑容,隐晦的試探。
“母妃放心,雖然泰兒徹底臣服了“父皇”,但未出生的“皇弟”必須是儲君,也算幫助兒臣實現了一個夢想。”李泰面容自嘲,莊嚴肅穆的保證。
就在鄭嫣,李泰母子竊竊私語之時,李格坐着龍辇來到了慈甯宮,隻見主殿大門緊閉,皇後納蘭萱跪在門前請安。
“萱兒,母後這是怎麼了?”
“陛下您來了,萱兒也不知道母後怎麼了,詢問太監,宮女,一問三不知,隻知道,從清晨母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裡面……”納蘭萱見李格到來,起身見禮回道。
“錢庸,母後到底怎麼了,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将你剁碎了喂狗!”李格聞言,直接扭頭看向了錢庸。
“陛下,奴才真不知道太後娘娘為什麼不出來,一大清早,太後就将奴才們給趕了出來,房門反鎖,誰叫也不開……”錢庸吓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你個狗奴才,服侍了母後這麼些年,難道會猜不出母後的心思?!”李格說着,锵嗤一聲,拔出了身旁侍衛的腰刀,落在了錢庸的脖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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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饒命,奴才說,奴才說就是,以奴才的愚見,太後娘娘是擔憂鎮南王回京……”錢庸是真的怕了,整個身體抖如篩糠,且話音越來越小。
“閉嘴!”李格生怕錢庸再說下去,直接一腳将他踹翻在地,因為他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鎮南王在龍華國就是超然的存在,别說皇太後了,就是皇帝犯了錯,也照打不誤,他之所以有這樣的地位,不光是皇族長輩,戰功赫赫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仁宗皇帝,也就是鎮南王的父皇,駕崩之際,親賜了他一根打王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
俗話說得好,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獨孤靜毒死李璋的事,以鎮南王的勢力與本事遲早會知道的,到時,如果鎮南王要收拾獨孤靜,就算她貴為龍華國的皇太後也無濟于事。
半個月前,當獨孤靜得知鎮南王要回朝的消息後,就内心恐懼不安,惶惶不可終日,等到今日,終于徹底暴發,不敢走出慈甯宮一步,生怕見到那個讓皇帝都懼怕三分的鎮南王。
“母後,格兒來了,請您開開門……”擡頭看看太陽,眼看時辰要過了,李格無奈,隻得抱着試試的态度,敲響了房門,說實話,他已經想好了,太後生病,不能出城迎接鎮南王的說辭了。
“吱呀”一聲,房門很快打開,一張面色蒼白的臉頰率先映入李格的眼簾。
“格兒,鎮南王叔就要回來了,如果他要追究先皇的死因,那母後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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